許意小跑著跟在徐夙和后面。
跨進知行院要跟著他一道往正房走去時,被徐青一把攔住了。
她這臟兮兮的模樣,可不能讓她進去。
“跟我來吧。”瞥了她一眼,示意她跟上,轉身就朝一個方向走去。
許意跟在他后面一路走到院子里最后一排的小間。
徐青推開正中的一間,指了指。“以后你就住這間。”
許意提步進去,巡視屋內一圈。雖是下人的居所。卻不是她想象中下人們住的大通鋪。
空間挺大的,房中擺著一張床,另配著各式家具。
簡簡單單,該有的倒也一樣不缺。這可太超出她的預期了。
“就我一個人住?”許意不敢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
徐青面色不虞,但也點了點頭。
“待會兒到正堂來。”交代完這句話就走了。
許意把自己洗刷刷一番,搓得身上的皮膚都泛紅了,才滿意地離開浴桶。
換上剛剛送來的婢女服飾,按著來時的記憶,往正堂走去。
知行院還挺大。一路上看到婢女們穿著藍的,黃的,粉的這三種不同顏色的衣服。
只觀料子,就能看出其中的差別。應該是按照等級劃分的。
許意對比一下自己身上的青色綢衣,料子比這三種可好了太多太多了。難道她這個初來乍到的一來就當了高級丫鬟?
正堂到了,許意把心里剛剛冒出的那點想法拋到了腦后。
按理說她此時身為一個平民百姓,不該懂得大戶人家的規矩。
許意也就沒有行禮,只是低著頭,恭敬地叫了一聲。“少爺。”
候在一旁的徐青聽她出聲,莫名覺得這道聲音有些熟悉。
反應過來是剛剛那個碰瓷自家少爺的小乞丐之后,嚇了一跳。
我的個乖乖啊!這是剛剛那個小乞丐?簡直是變了個人啊!
她就下去拾掇拾掇,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徐青對自家少爺一直都是盲目崇拜的。
忍不住感嘆。少爺果然是少爺。果然是看出了她臟兮兮的面孔下被掩藏的那副美人面孔吧!
許意余光打量著徐夙和。
正堂坐著的人把剛剛那身絳紅色長袍換了下來,穿了一身白底金邊繡著竹子的寬袍。
這副樣子真的十分具有迷惑性。古時有蘭陵王在戰場上戴面具遮掩俊美的容貌。
卻不知徐夙和這個樣子上戰場會不會也如蘭陵王一般有因容貌過分俊美而受到敵軍輕視和非議的苦惱。
他端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托著茶杯,一手捏著杯蓋慢條斯理地撥了撥杯中茶葉,慢慢地送到口中。
許意心里數著數,一直數到了160的時候,他才慢慢地掀起眼皮。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眸中劃過一抹詫異,像是要確認她沒被調包似的。
講話都有些結巴。“你是……剛剛那個小……小姑娘?”
許意無語。別以為他及時剎車,她就猜不出他要說小乞丐。
“是的,我就是那個小……”故意停頓了一下。
徐夙和身體微微緊繃了一瞬。
“小姑娘。”
徐夙和意識到自己被個小姑娘捉弄了,心里一堵。
靜默了須臾,勾了勾唇,凝望著她。“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何方人士?”
許意照著系統給的資料照本宣科。“我叫許意,今年20歲,是揚州人。”
徐夙和有些奇了,椅子扶手上的食指點了點,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哦!你是揚州人,怎么竟到了京城?”
是啊!他一定奇怪極了。揚州怎么算也能用魚米之鄉來形容。
就算再窮,怎么也不可能如她那副落魄潦倒的模樣。尤其是近來又沒有哪里有天災發生。
她一個小女子何至于從這么遠的地方跋涉到了江南。
其實,原身是被人販子擄走的。
花朝節又叫女兒節,原主就是在花朝節那天帶著丫鬟小廝出門,被人販子盯上的。
當時街上人流如潮,街上張燈結彩,熱鬧是熱鬧,魚龍混雜是一定的。
拐子都愛在這種時候出來尋找目標。原主看到前面有變戲法的,撇下丫鬟小廝跑上前去。
人販子本來瞄上的也不是她,她純屬是自己上前去送人頭的。
這姑娘長得那叫一個花容月貌啊!發現有更漂亮的,人販子哪能錯過這條大魚啊!
人為制造了點小混亂,就把原主迷暈擄走了。
如果許意不在半道過來,等著她的是什么結果可想而知。
許意半道穿過來之后,有了小a的幫忙才得以逃脫。
那時馬車已經到了京城的地界。想想徐夙和在京城,許意就放棄了南下回家的想法。
只給家里捎了報平安的信。
為了接近他,她可是費了一番苦心。
她一開始也想通過正常途徑進將軍府,但是將軍府已經很久很久不買仆人了。
她自賣其身進將軍府也找不到途徑,行不通啊!
要是她說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如果徐夙和信了,那她肯定過不久就要被家里人接走了。
還有什么理由留在他身邊呢?
她身上值錢的東西早在她被人販子抓走的時候就被擼了個干凈。
眼看日子一天天溜走,她快要餓死時,只好賭一把。
不要形象穿得破破爛爛的,在將軍府門口碰瓷徐夙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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