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飛蛋打的鄉村生活,春去秋來,轉眼間,又是一年。
“慢點,慢點,別摔著了。”
“知道了奶奶。”
楚四妮已經三歲了,滿一周歲那天,楚家大擺了周歲宴席。里正給楚四妮取了大名,只是這大名還不如不取。
薛老太也不太滿意,便一直喊著乳名。久而久之,村里也沒有誰還記得四妮的大名了。
畢竟就取名那天,叫了幾聲,之后再沒有人喊過。
“四妮,怎么呢?不跟我去山腳下玩嗎?”
寧金蓮見楚四妮停下了腳步,望著已經跑遠的小伙伴們。寧金蓮還是選擇等楚四妮一塊走。
“金蓮姐姐,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最近總感覺好像~我又說不出來,那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寧金蓮想了一下,也沒有聽懂啥意思。便將自己今日的困惑,分享給了好朋友。
“想那么多做什么,你都不知道我這幾日在家里是怎么過的。好不容易,我娘放了我幾天假。”
“嬸嬸~”
楚四妮剛剛啟齒,那種恍惚感又來了。仿佛她知道寧金蓮的母親對寧金蓮很嚴厲,能休息小半天便不錯了。
但是,現實之中,寧母卻時常讓寧金蓮出去玩。所以,楚四妮才止了聲,感覺自己的記憶有些混亂。
“我娘之前總盯著我,若不是你們過來找我,我娘都不會放我出來玩。”
“找了,嬸嬸也不放。”
楚四妮脫口而出,說完,自己都愣住了。為什么自己會這樣說,寧母不說次次放行,但是十回也有七八次放了。
好在孩童的關注點都不在這上面,只聽寧金蓮笑嘻嘻的接著講述著。
“我娘都沒有怎么教我,我就會了。我娘最近織布總走神兒,爹說干脆就不織吧。爹說咱們家,娘說了算,每天那么累做什么。
將來給我準備嫁妝就夠了,又不需要有兒子繼承家業!若是以前,娘鐵定不開心。但是,最近蠻奇怪的,爹娘都挺開心的。
我也很開心!”
寧金蓮說到這里,擁抱住楚四妮。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就是想擁抱對方,仿佛失去了對方很久似的。
“每天能看見你,我就特別開心。
等我學會了做衣服,我給你做飄落的花裙子。你娘都不怎么出門,我娘說你娘沒事可以去找我娘嘮嗑。一個人待在家里多無聊啊!
對了,你家的欠款還清了嗎?”
“還清了,我爹會畫畫,還會吟詩作對。
這幾年身體也漸漸好轉了,奶奶過些時日,會有一位醫術很厲害的大夫,云游路過我們興隆鎮。
奶奶說要帶爹去治腿,還要給娘看看身子,興許那大夫能給瞧好。”
“四妮,你奶奶聽誰說的。我前幾日去鎮上趕集,都沒有聽聞此事。”
“奶奶說是二伯說的,二伯在鎮上當木匠。興許二伯聽客人們說的吧!”
“嗯。對了,我爹今天還說要找你二伯給我打張桌子。
你二伯啥時候回村,我爹把木頭都準備好了,但是,爹說他自己做的沒有木匠做的好看。
等你二伯回村了,喊他來家里再給搗鼓搗鼓。”
“三妮姐姐說,二伯很快就要回村了,回來挑幾個幫工,想另起爐灶。”
“我去,怪不得這幾天,你二伯娘走路都帶著笑臉。若不然,又板著臉,整的像家里死了人。”
寧金蓮說著,連忙捂住口,搖搖腦袋。
“四妮,我不是詛咒你們家的意思,真的。”
“我懂。o(* ̄︶ ̄*)o呵呵,我也挺不喜歡看我二伯娘拉著死人臉。哈哈,滿喪氣的。”
“呵呵,我們趕緊過去吧!”
“嗯。”
等到了山腳下,其實也沒什么好玩的。一群小鬼圍在那,看楚雨澤在那表演。
兩年前,余先生來到了落云村,便沒有再離去,留在了楚雨澤的家中,收了楚雨澤為親傳弟子。
余先生是一位文武雙全的漢子,長得有些粗狂,但是,為人卻很文雅。而且,余先生時常也會來這里,當場授課,會指點村里孩童一二。
“四妮,你怎么才來!”
楚雨澤跳下山石,今天,他吹了一首新曲子。他看著田地里插秧的村民,望著那蕩著漣漪的河面,還有遠處的青山。
不知道為什么,他腦子里便閃現了一段旋律。
他只是想試一下,吹奏出來。這一吹,便一發不可收拾。他竟然吹出了整首完整的曲子。
“楚雨澤今天吹的笛聲特別好聽。”
“余先生新教的吧。”
楚芳芳立刻上前辯解,“是楚雨澤自己想出來的,余先生沒有教過這首曲子。”
“吹牛,就是余先生教的。”
這邊爭執不休,那邊,引起口水戰的主角,卻只關注著新到的小伙伴。
那雙眸子滿是歡喜,連楚雨澤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每天只要瞧見楚四妮這個小胖丫頭,他就很想笑。
但是,那種笑不是嘲笑,就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四妮,走累了吧,你坐下。我吹給你聽!”
立馬,便有小伙伴起哄。
“呦呦,楚雨澤的小媳婦到了,立馬就不跟我們玩了。”
楚四妮立刻跳起來,指著那造謠的孩童,氣呼呼的吼道:“胡說。”
寧金蓮雙手叉腰,“你再亂說,我回去告訴你娘,把你屁股打開花!”
“我又沒說錯,大伙都看著呢?本來就是嘛,每次楚四妮一過來,楚雨澤立馬就跟狗腿子似的跑過去。就差沒給他屁股上再生根尾巴了,要不然,還要一搖一擺呢!”
“哈哈。”
“好像是有點像!”
楚雨澤本想上前揍了對方,抓住了造謠者的胳膊。那孩童絲毫不懼,回瞪著楚雨澤。
“干嗎,想打架?”
楚雨澤盯著那張稚嫩的臉孔,心中怒氣瞬間消散。
“他還是一個孩子,我跟他計較什么!”
這句話在楚雨澤的腦中徘徊著,這般楚玉澤便愣神了,但是,手也沒有松開對方。
那孩童掙扎了幾下,便掙脫開來。伸手推了楚雨澤一把,“想打架,隨時奉陪。不打架,我就回去了。”
“不打,下次別亂說,有損姑娘家名聲,也會令人覺得你德行不好。”
那孩童神奇微微一愣,沒想到楚雨澤會這般和善。抓了抓腦皮,扭過臉去,大吼一聲。
“對不起!”
然后,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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