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還抱著四妮,這番和周氏拉扯,很容易將孩子摔倒地上。薛氏第一次踹了媳婦,一腳踹了過去。
“啊!”
周氏吃疼,松了手,跌坐在地上。結果,周氏干脆不起來了,坐在地上撒潑起來。
“啊,大伙都來看看,惡婆婆打媳婦啦。爹娘偏心,哪有分家不跟著大兒子的。老三那個德性,我們也能理解,就讓爹娘跟著好了。
可是,爹竟然帶著外人進來轟趕我們一家。我苦苦哀求娘勸說爹,娘她打我啊。嗚嗚,我不活了。”
三妮趁著無人注意自己,溜出了院子。打算去河邊找母親和大姐,洗慢些、別慌著回家,現在家里亂成一團糟!
楚家的族人將房門給砸的稀巴爛,連帶的墻體也被砸壞了。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去縣衙告你們!”
楚老大一邊將床拖去里間門處,一邊扯著嗓子嚷嚷著。只要他不出這間屋子,拖到族人們離去,親爹拿他沒辦法。至于坡子三弟,更不值得一提!
跟坡子三弟來往的都是些讀書人,最沒有用的就是這些窮酸書生們!打架不行、吵架也不行!
至于陳家,壓根兒就瞧不上坡子三弟。就連四妮的滿月酒,陳家就打發了一個下人過來送了點禮金罷了。
說起陳家送的禮金,簡直笑死人了。六百文錢,當真拿的出手!那陳家下人還一個勁兒的夸,說是六六大吉,這個數字吉祥如意!
楚家的族人推不開里間的門,扭頭看向剛進門檻的楚老漢。
“叔!里間的房門堵死了,硬砸房門可能會把墻給砸壞!”
楚老漢咬牙切齒道:“把屋里的東西統統丟掉,門若是還不開,直接砸。大不了讓房子塌陷!”
“叔你先出去,我們好搬東西。”
“直接丟,摔壞、摔爛,活該!”
楚老漢的話把周氏嚇得不輕,也不纏著婆母鬧騰了。趕忙站起身來,朝著房里跑去。
周氏張開雙臂,護住自家的東西。
“別別,爹,我們搬還不成嗎?”
族人們紛紛看向楚老漢,等待楚老漢做決定。
薛氏抱著四妮,也到了門口。
小奶娃子揮舞著胖嘟嘟的右手,氣鼓著腮幫子、嘟著嘴,嚷嚷道:“丟丟!”
丟之一字,喊的是又響亮又清晰。
楚老漢大手一揮,態度堅定,道:“丟,給了他們機會不知道悔改。”
薛氏抱著四妮趕緊朝著旁邊讓道,以免丟東西的時候砸到她們。
楚老漢率先抄起板凳,直接朝著門外砸去。
“啊,爹啊!你誠心不讓我們活啊!嗚嗚。”
周氏哭爹喊娘的狼嚎著,跪坐在原地。東西也不護了,因為光憑借她一人,如何護的住。三個臭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呢?
一時間塵煙四起,一件件物品從大房屋里被丟了出來。院外圍滿了瞧熱鬧的村民。
等屋子搬空以后,族人開始砸里間的門。
“里面有東西抵住了!”
楚老漢說著就出了屋子,“我去拿斧頭!”
片刻后,楚老漢提著斧頭回來。
“叔,我來。”
“給!辛苦大侄子了!”
楚老漢站在一旁,看著族人拿著斧頭劈開了里間房門。
只見楚老大站在床上,而床抵擋在破爛不堪的門后。
楚老大耍賴皮,“我看你們誰敢上前!”
他絕不可能離開祖宅,過幾天爹娘就消氣了。分家那張紙有什么用?
老楚家就他有兒子,老二和老三掙多少錢不都是自己的嗎?還有這老宅,不留給自己,難道給坡子老三!
爹娘這是在氣頭上,過幾天一消氣,他們就會找族老和里正收回分家契約書。
楚老漢氣的,伸出的手一個勁的抖擻。
“給我砸,狠狠砸墻。房子塌了壓死這王八羔子!狗娘養的,當老子治不了你,是不是?”
“叔,這不太好吧!”
族人遲遲不敢上前,砸門、丟東西他們敢。但是,楚老大站在床上,這萬一傷著人,可是要見官的!
“斧頭給我!”
楚老漢要回了斧頭,“呸、呸!”朝著手心吐了口唾沫。
楚老漢雙手一搓,重新拿起斧頭。
“都讓開一點!”
族人紛紛退讓開來,楚老漢上前,一斧頭接著一斧頭朝著木床劈去。
見床上的被褥礙事,楚老漢立刻扭頭看向族人們。
“上來兩人,幫忙把這礙事的東西扯下來。”
族人們誤以為是要扯下楚老大,立刻上去了四個人。
一腳踹向破爛不堪的里間門,這下子這小破門徹底報廢了。
“你們要干嘛?”
楚老大立馬跳下床,想要躲閃開來。奈何四個人動作更快,一個飛撲上去,把楚老大撞到在地。
兩個人一左一右拽住楚老大的胳膊,還有一人見楚老大亂踢亂抓亂咬。這人上去就是幾腳踹過去。
被壓著不能起身的楚老大若還敢反抗,迎接他的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莫說楚氏一族的人,整個落云村的村民,對于賭徒都沒有好感。
“叔,趕緊拿條繩子來!”
楚老漢立刻取了繩子回來,剩余的族人進屋,幫忙將楚老大五花大綁起來。至于楚老大的嘴,也被一位族人彎腰隨手撿起的破布堵上。
周氏不敢嚎叫了,嚇傻愣在原地,嘴唇還直哆嗦。
四妮看著被人押出來的楚老大,緊接著看見幾位叔叔伯伯開始丟東西。一塊臟亂的被褥被丟了出來,被褥破了幾個洞。面上的布料花樣,瞧著和楚老大嘴里塞的布料一摸一樣。
接下來就是把院子里的東西朝著院門口外丟了,薛氏挎著臉,不悅的哄趕著村民。
“都讓讓,待會丟東西的時候,砸到誰可別賴我們家頭上!”
薛氏都這樣說了,臉皮再厚的人也不好再堵著院門口了。
被丟在院子里的東西,又被拿起丟去院外。半響后,院子里只剩下一堆破爛。
楚老漢拿著掃把打掃著,而后拿起鐵鍬,把東西都鏟起倒在院門口。
楚老大被丟出了院子,周氏立馬追了上去,族人們離去了。
四妮提醒道:“奶奶,滾悶!”
薛氏將四妮放下,叮囑道:“等奶奶抱,站在這里別動!”
“嗯嗯!”四妮乖巧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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