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漢差點氣斷氣,咬著牙,上前,接過了賭坊的人遞過來的借據。
“老三你給看看。”
楚老漢又不識字,也就頂多認識自己的名字,或者酒、賭坊、等等那些常見的文字。
楚老三看過以后,說道:“爹,上面說我們家欠了金盛賭坊二十五兩銀子,若是三日之內交不出銀子來,便將大妮、二妮、三妮抵押給賭坊。
自此以后,三個丫頭與楚家再無瓜葛,是生是死,都不得過問。這是一張抄錄下來的借據!”
賭坊的人掏出真正的借據,只是在楚老三面前晃幾下,生怕被楚老三給搶奪了過去。
賭坊的人說道:“瞧清楚沒有?”
楚老漢看向楚老三,小聲追問道:“上面真有你大哥和大郎的簽字?”
楚老三點了點頭,“嗯,還有二人的手印。”
薛氏道:“沒有,家里沒錢了。”
“沒錢,那正好,哥幾個就辛苦一下,把楚家的三個丫頭帶回去交差好了。”
楚老二拿著鋤頭,橫在房門前。“誰敢帶走我的女兒,我跟他拼了。”
房中,三個女孩透過窗戶縫隙瞄著外界動靜。
二妮的心中一暖,明明先前那樣對待自己,如今保護自己的還是父親!這就是父親!從未體驗過父愛的二妮,眼眶一紅。
前世她是被組織培育的金牌殺手,最后也死在了組織的手上。半個月前,二妮失足落水后,醒來便換成了她。
重生以后,她便暗殺了那個失手推二妮落水的小孩。一報還一報,那小孩的尸體,如今還在河底沉著。除非有人下河去打撈,否則,是不可能發現尸體的。
原主的仇,她給報了。自此以后,她便是楚家二妮,楚彎彎。
小奶娃四妮傻眼了,大伯居然好賭!我的天啊,老楚家什么情況,他難道心里沒有一點數嗎?
“楚三順老爺子,你們楚家沒分家。這借據即便是告到縣衙門,最后,你們楚家拿不出錢來,不僅要賠償這段時間的我們的誤工費,還要支付欠款的利息。
到時候可就不是二十五兩銀子可以了結了!三個丫頭都不夠抵債,怕是要帶走楚三順老爺子的一位兒媳婦了。”
賭坊的人咄咄逼人,楚家現在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了。
楚老漢道:“錢我們給,借據是不是就這一份。別我們給了銀錢,過幾天,你們又來了。”
“這您放心,借據和抄錄的那一份,都給您。只要能拿的出來二十五兩銀子。”
楚老漢嘆了一口氣,仿佛蒼老了十年。疲倦的看向薛氏,道:“老婆子,去拿錢吧。”
薛氏脖子一橫,就是不肯拿錢,“哪里來的錢,沒有,要賣就把周氏和大郎、二郎、三郎帶走吧。連楚大福一塊帶走,不用找錢給我。”
“我要這些人做什么,一個半老徐娘,幾個男丁帶回去還要養著,屁點用都沒有。丫頭就不一樣了,帶回去轉手送進樓里,還能賺上幾番。沒銀子,可別怪我們硬闖了,到時候,打死打殘,可不關乎我們的事情。”
楚老漢一臉著急,語氣也加重幾分,催促道:“趕緊去拿金豆子。”
金豆子一吼出來,看熱鬧的村民,紛紛大聲議論起來。
“我剛沒有聽錯吧!”
“楚三順家居然有金豆子!”
“他們家哪里來的金豆子?”
賭坊的人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聲,一臉狐疑的看向楚三順,但是并沒有多問。他們只負責收錢,收不到錢了再動粗。
楚大福一聽,劇烈掙扎。賭坊的人也干脆就松了手,任由楚大福脫離掌控。
“爹,你這就不厚道了。有金豆子,你藏著掖著。難不成還等著死了,帶進棺材里去嗎?”
奶娃子四妮神情呆愣住了,這什么邏輯?平日瞧著,只覺得大伯一家喜好耍滑頭,如今一瞧,方知大伯的腦子還有點問題。
薛氏一聽,跑進廚房,踮起菜刀。怒氣沖沖的過來,要砍死不孝子孫。
“老娘殺了你這個王八羔子!老娘上輩子遭了什么孽,這輩子讓你來討債!”
楚大福慫的一逼,直接溜進了賭坊這群人的背后。
薛氏踮著腳,伸長脖子,高舉著菜刀,朝著賭坊眾人的后方喊話。
“你個王八羔子,你給老娘滾出來。”
“我就不出來,老娘,我難道說錯了。金豆子那可是稀罕玩意兒,一定是小妹給的,對不對?”
“她自己都要喝西北風了,還有閑錢管我們死活。你給老娘出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溜回家的二郎和三郎,躲在人群中瞧熱鬧。
這時,三郎在一旁喊話。
“爹,不是小姑給的金豆子,是爺一大早去河里釣魚。釣了九條大魚,找出了七枚金豆子。我猜應該有九枚金豆子,二妮那死丫頭不知道把剩下的兩枚金豆子藏去了哪里?”
三郎的一番話,頓時,院門口瞧熱鬧的村民,散去了一大半。
楚大福一臉不信,“你說啥?我不信,怎么可能?我也釣過魚,那河里的魚就不好釣不說,什么時候,魚肚子里還有金豆子呢?”
二郎道:“是真的。二叔還打了臭丫頭一頓,叫她把金豆子交出來。但是,那臭丫頭嘴硬的很,非說自己沒拿。”
見二郎都說話了,楚大福才半信半疑起來,又道:“就不會搜身嗎?”
三郎道:“二嬸說搜過了,沒有。反正這事情我是不信。”
楚大福扯著嗓子,朝著楚二福喊話道:“老二,你再不交出金豆子來,你就等著你家三個閨女被賭坊的人帶走了。”
楚二福滿臉漲的通紅,這么不要臉的話,居然是親大哥說出來的。
楚二福道:“楚大福,自今日起,你我兄弟情誼盡斷。等此事了結,我自請爹娘分家。”
楚二福手中的鋤頭揮舞幾下,一臉狠厲之色,道:“誰敢動我妻女,就從老子尸體上踏過去。”
這一刻,楚二福這個莊稼漢子的形象無形中高大起來。
陳氏眼中流露出幾許羨慕之色,再反觀一旁還在咳嗽的丈夫,那條坡子的腿,眼底的嫌棄神色又深了幾分。
楚老三在院里吹了冷風,咳嗽的更狠更頻繁了,“咳咳。”
“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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