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歡的心里還是不放心,還想要去說什么,江佑湛卻拉住了她的手。
聶歡一個反應不及,直接撞到了江佑湛的懷里。
她愣了一下,對江佑湛說道:“你干嘛拽我呀?”
“你在做什么?”
“你沒有看到嗎?我爸拉著你爸進去臥室里了,你爸情緒不穩定,我怕我爸給你爸說什么”。
“不用擔心,我爸為了我也會克制住的”。
其實江佑湛沒有給聶歡說的是,江遠博自從在薛容走了以后,從不喝酒,滴酒不沾可以說是。
但今天聶川讓江遠博喝酒,江遠博沒有拒絕,是為了江佑湛。
畢竟雙方家長見面,難免高興,聶川提出來喝酒,江遠博不去喝,終究不好看。
“為了你?怎么說”?
“沒什么,時間不早了,我們也早點休息吧”。
說著江佑湛就要拉著聶歡進入她的臥室,聶歡在江佑湛的手里就和小雞一樣被他提著。
“江佑湛你要和我一個房間嗎?”
“不可以嗎?”
江佑湛俊美如斯的容顏上,滿是認真,聶歡被江佑湛逗笑了。
“當然可以了,只是,只是江佑湛你不介意我和宋長延的那些回憶嗎?”
介意嗎?
當然介意,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在曾經最自卑敏感痛苦的時候,有多么的羨慕宋長延。
“介意,所以聶歡,你以后不準再去想宋長延,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聽著江佑湛有些孩子氣的話,聶歡笑了笑,“好,我是你的,你是我的,這樣可以了嗎?”
這是江佑湛第一次在聶歡的閨房里睡,閨房是華麗既簡約的公主風,江佑湛只是站在這里,腦海里就浮現出來,很多個畫面。
毋庸置疑的是,聶歡從出生的二十幾年,都是順遂無憂的。
如果沒有朱若煙的謀劃,她和宋長延或許已經結婚生子了吧。
想到這里,江佑湛的眸底劃過一絲晦暗,是朱若煙的計劃,讓他陰差陽錯,得到了聶歡。
聶歡從浴室出來,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到江佑湛的面前。
看到江佑湛站在床前發愣,聶歡不解的問道:“江佑湛你怎么了?”
江佑湛回過神,看向了聶歡,沉默許久以后輕聲說道:“聶歡,如果沒有那些事情的話,你是不是就和宋長延結婚了?”
聶歡愣了一下,隨后嫣然笑道:“哎呀,你怎么又在提他呀?”
聶歡的語氣輕松歡快,試圖緩解尷尬冷凝的氣氛。
可江佑湛依舊面無表情,細細去看,竟然發現,他的表情之中還帶有幾許的薄涼。
“我想聽你說實話”。
聶歡見江佑湛如此,輕吐一口氣說道:“是,如果沒有那些事情,我們孩子估計都會打醬油了”。
說完這些話,聶歡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這樣說,你滿意了嗎?”
江佑湛緊繃著薄唇,不發一言,意料之中的答案,明明知道她會那樣去說,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還是會難過。
江佑湛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聶歡,也不說話,過了許久以后,轉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以后,聶歡嘲諷的扯了扯嘴角。
江佑湛到底想她怎么樣?
她如果說不會,如果說都是過去了,結束了,他一向敏感多疑,根本不會相信。
她說會,他甩臉走人。
聶歡可謂是兩面為難,痛苦不堪。
這樣的回答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人生沒有如果。
江佑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聶川從江遠博的房間出來了。
聶川看江佑湛的臉色不太好看,他蹙眉試探的問道:“佑湛,你和小歡鬧矛盾了嗎?”
江佑湛沉默了幾秒以后,握緊了拳頭淡淡的說道:“沒有叔叔”。
聶川聞言愣了一下,隨后爽朗的笑出了聲。
他伸出手拍了拍江佑湛的肩膀,因為喝醉了酒,聲音有些迷蒙,但不能看出來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小子,兩個人在一起發生矛盾很正常的事情,就連我和聶歡她媽在一起那會,也是隔三差五的發生矛盾,發生矛盾不可怕,可怕的是兩個人,都沒有想要去解決矛盾的心,這樣下去,兩個人遲早會分開”。
聶川說的這話不無道理,兩個人在一起,若沒有一個人主動去解決矛盾,都心高氣傲的等著對方低頭認錯,那么這段感情永遠不會長久。
其實不管是感情也好,友情也罷,都是如此。
相互理解,包容,才是長久之計。
道理都懂,可當情緒真正爆發的那一刻,衍生出來的負面情緒,如同席卷而來的海浪,又有幾個人能夠心平氣和的承受住。
“爸,我明白,是我的錯”。
聶川欣慰一笑,“好孩子,叔叔很喜歡你,聶歡那丫頭,從小到大被我和她媽慣壞了,沒有受到過任何的挫折和傷害,有些小脾氣你包容一下”。
聶川刻意的避開了那些事情,江佑湛明白是因為什么。
他點了點頭,聶川繼續又道:“你爸那邊你有時間去看一下,我今天試著和他聊了不少,他的情緒好了很多”。
其實有些事情,一直壓抑在心里,走不出來,釋放不下,時間長了,也會出現問題。
今天聶川借著醉酒,和江遠博聊了很久,江遠博一開始并不愿意說,聶川也沒有強求。
但后面聶川提到了聶歡的母親,告訴江遠博,當他知道,聶川的母親離開他們以后,幾度想要赴死陪她的時候,江遠博徹底繃不住了。
一個人該有多愛另一個人,才會在她離開以后,數年走不出來。
江佑湛去到江遠博房間的時候,他獨自一個人坐在陽臺上冥想。
聽到腳步聲的江遠博回頭望向了江佑湛,緩緩的說道:“你來了?”
江佑湛應了一聲,看向江遠博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聶川的勸說有了作用,江佑湛覺得江遠博死氣沉沉的眸底,第一次有了生機和活力。
就像,就像貧瘠干裂的土地上,長出一顆嫩芽。
“爸,明天我帶著你和歡歡一起去看我養父母”。
江遠博雙手交叉放在腿上,神態輕松自然,淡淡的說道:“你告訴了她了嗎?”
江佑湛自然知道,江遠博說的什么。
“嗯,告訴她了”。
“好,明天你提前準備一下”。
…………
朱若煙快要被江明川折磨瘋了,大夏天的,地下室里雖然沒有空調,但也不至于太熱。
可這不是最讓她痛苦的,最讓朱若煙痛苦的是,江明川見肉體的凌辱和懲罰,她不當回事。
在被他暴打的時候,她沒有反應,惹惱了他,激發了他體內最原始的獸性。
他竟然在那種事情上折磨她,雖然黃宗也有哪方面的癖好,但比起被激發獸性的江明川,不值一提。
這還不算,他還把地下室的電停了。
在他離開以后,就把地下室的電停了,讓她一整天都在黑暗的環境中度過。
朱若煙的內心很強大,但唯獨怕黑,江明川正是因為知道她這一弱點,才會如此。
朱若煙恨江明川恨得牙癢癢,同時心里有在期待江明川能夠早點回來。
這樣她就不用面對黑暗了,朱若煙知道,江明川想要利用她這一心理弱點,對她進行掌控。
可就算是知道,她也無可奈何,只能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八點一刻,地下室的門被準時打開,隨之而來的是刺目的光芒,朱若煙睜開眼睛,強烈的光,讓她有些不適應。
她微微瞇著眼睛,看到江明川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她的心一跳,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明川,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江明川沒有說話,一把鉗制住了朱若煙的脖子,微微用力,朱若煙的臉色瞬間變了。
她艱難的哀求:“明川,到底,到底發生什么事情了,我們,我們一起解決,不,不要這樣好嗎?”
“一起解決,好啊,那你給我殺了黃宗,他多喜歡你啊,去監獄找你,看到那個人不是你以后,竟然當面找我要人,還說我不把你交出來,要我好看,我倒要看看,你的奸夫,如何要我好看”!
說這些話的時候,江明川咬緊了牙關,看著他這個樣子,朱若煙笑了。
“哈哈哈,我以為是什么,江明川你一個大男人,就這么大的氣量嗎?在外面受氣了,氣不過就來找我發泄,你有本事和黃宗硬碰硬啊?”
“哦,對了,我怎么能忘了呢,你在江家不吃香,碰不過黃宗哈哈哈哈”。
兩人做夫妻那么多年,都知道對方的弱點,都知道刀子往對方哪里去砍最痛。
朱若煙的這句話落下,江明川的臉瞬間鐵青到了極點,他掐住朱若煙脖子的手力道瞬間加大,幽深陰險的褐色眸子里殺意必現。
朱若煙只感覺呼吸愈發的困難,大腦的意識也漸漸的不太清醒。
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只是覺得解脫。
對,就是解脫。
從她得知,聶川不喜歡她,并不是嫌她被黃宗玷污,而是單純的對她沒有感覺以后,她就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更何況這些天被江明川各種折磨,身體和心理都已經承受不住了。
朱若煙閉上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對江明川說道:“用力,用力,殺了我,殺了我,我們都能解脫了”。
朱若煙的話如同一針強心劑,讓江明川的意識瞬間清醒。
他一把松開了朱若煙,陰沉沉的說道:“老婆,殺了你?我怎么舍得,我要讓你永遠活著,永遠痛苦的活著”。
朱若煙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她像是將死的魚,被扔進了水里一般。
雖然得到了生機,但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淚鼻涕收不住的往下掉,模樣狼狽不堪到了極點。
…………
“唐傾辭,江佑湛已經去項城和聶歡提親了,你就受得了嗎?”
唐傾辭聽著蘇煙洗腦拉仇恨的話,她諷刺的扯了扯嘴角,漫不經心的說道:“蘇煙,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是傻子”。
“聶歡和江佑湛已成定局,我們再努力也無法改變,就算我再喜歡江佑湛,但和自己的小命比起來,似乎也沒有那么重要”。
唐傾辭的話,讓蘇煙很是生氣,怎么能不生氣呢?
唐傾辭是她的槍頭,還沒有發揮完整的利益,就無用了,她怎么可能不生氣。
“廢物,愚蠢的廢物……”
“蘇煙,你說的話,我都錄著呢,不知道我那對你癡心一片的傻哥哥,聽到他一向溫婉賢淑的女神,說出來這樣的粗魯的話,會不會感到不可置信呢?”
“你,你怎么知道阿聿喜歡我?”
“蘇小姐不是自詡聰明嗎?還有,蘇小姐的病還真是和六月的娃娃臉一樣,說變……”。
唐傾辭的話還沒有說完,蘇煙就慌忙的把電話給掛了。
唐傾辭看著被掛斷的手機,陷入了沉思。
這段時間,他們家的好多訂單,都被退單,項目也被終止。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虧損了幾千萬,是誰在背后動手,自然不用多說。
無非就是江佑湛罷了,江佑湛誤以為她哥是因為她,才會對聶歡下手。
唐傾辭的心里委屈,她對唐家早就沒有了感情,但這樣讓蘇煙目的得逞,她的心里不甘心。
她一早就懷疑蘇煙的病可能是裝的,剛剛假意試探她一番,更加堅信了。
蘇煙的病就是裝的。
蘇煙掛了電話,就給溫雅打了過去。
溫雅那邊正在醫護辦公室里寫資料,看到蘇煙的電話,她的眼皮狠狠一跳,接通蘇煙的電話,柔聲說道:“小煙怎么了?”
“溫雅姐,我沒得病的事情瞞不住了”。
“你說什么?”
“今天唐傾辭忽然來了一句我的病說變就變,我懷疑她調查我了”。
“會不會是她哥告訴……”
“不可能,她哥死心塌地的喜歡我,在我的面前,唐傾辭和他的家人一文不值,絕對不可能是她哥告訴她的”。
“那她怎么會知道?小煙,你別慌,穩住,就算江佑湛知道你的病是裝的,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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