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媽媽我怕，道不盡這悲感世界。
那哭喪的小臉兒，含淚的雙眼，一臉的委屈。
還有輕輕拍著媽媽的后背，對媽媽的維護。
讓在場看到的所有人都感覺到意難平。
尤其是在監視器后邊坐著的李然等人。
明知道是假的，但還是火大。
好在趙東因為劇情需要，走的遠了點兒。
不知道這里有什么事兒。
趙東看到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心頭有了不好的預感，往回走。
李然看到這一幕，趕緊站起身來，向著趙東比著一個大拇指。
示意。
“真棒。”
這才打消了趙東的懷疑。
劇組的日常，繼續枯燥無味。
只不過許司平時站在李然的身后，看著監視器里的一些場景。
看的越久，回憶越久，越是能間斷的摻雜劇本，回憶出一些畫面來。
那種種的情緒，讓許司突然間對李然這個人，有了很大的興趣。
不得不說，哪怕只是部分片段，也讓許司感覺到，李然拍的是真好啊。
這怎么平凡了三年，在畢業前，一鳴驚人了呢？
有了這些前提，許司對李然就多了一些佩服。
當然，也僅僅有一絲。
平時該不給李然面子，仍舊沒給。
但李然還是感覺許司有點點的不同。
就是一時間，說不出來哪里不同而已。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中旬。
電影的拍攝也進行到了尾聲。
為了迎上另外那兩位對手的比拼，李然在拍攝的同時，也進行著相應的粗剪。
適當再補上一些鏡頭和不完美的影像。
“咔。
好。
現在我宣布，媽媽愛說謊，正式殺青。”
“哦。”
“終于拍完了。”
“太好了。”
“李導萬歲。”
場面一時間亂了起來。
說什么的都有。
李然也暫時松了一口氣。
緊著點兒精剪的話，過幾天應該能有成片。
加上拷貝母帶，時間上來說，剛剛好。
唯獨這拍攝的花費上，哪怕李然這么節省，這一百五十萬，也沒剩什么東西。
吃個飯，送個禮物到是還夠。
可是拿剩下的這些錢去做宣傳，就差了許多。
而且學校那面許司也去問了。
不允許兩方花錢做宣傳。
除非有哪個宣發公司，自然舍棄自己的利潤，來幫忙。
要不然光是從兩方的實力上，那就沒有個比的必要。
可就算這么限制，李然還是清楚，人家電影學院，有的是人脈關系。
怎么找，都能找點兒外援。
而自己這里，學校不幫忙，自己又沒有門路，基本上除了能拿到上映證，就是憑影片的質量，來說話了。
發行公司也是用的是影學院找的一家。
具體能有多少塊兒熒幕，什么時段，就“各安天命”吧。
唯一的宣傳，可能就是從一個月前開始，電影學院和他們學校兩個人的比拼，被人為的傳到了網上。
引起了不小的關注。
不管怎么說，電影學院和一個不入流的專科院校，各派一人，以票房說話的方式。
還真挺吸引眼球的。
也讓媽媽愛說謊這個電影，有了初步的曝光。
但李然一直懷疑這個事兒是駱子寒做的。
因為除了他們兩方，駱子寒帶著他的電影，青春的美好，也被劃定為中秋三部低成本電影的廝殺對像。
只不過就是沒有什么證據而已。
晚上李然難得的大方一回，請劇組里的所有人一起出去大吃了一頓。
一點兒心疼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還準備了一批小禮物。
都是手工藝品，上邊帶著媽媽愛說謊的logo。
算是給大家一個紀念。
讓大家喝的盡興，直到半天時分，才四處散去。
走之前，大家對李然一陣的恭喜，希望以后能再有合作。
總之，今天不光是劇組殺青，更是眾人走向社會的第一天。
感慨萬千。
學校八月末就給李然他們這些畢業生，清除了出去。
不允許再借住在學校。
給下屆新生倒出地方。
李然借著拍戲的名頭，給自己以公謀私了一回。
租了一個單間。
美名其約，方便李然對劇本的掌握。
借著導演的身份，李然沒有喝多少酒。
看著大家都遠走，又與郭明明約了明天正式去他租住那里，開始剪片。
李然就準備回去好好睡一覺。
養一養這段時間花費的精神。
還沒等李然走，就見許司小臉通紅的向他走了過來。
李然看著有點兒喝多的許司，先是下意識退上一步，怕她訛上。
然后才說道。
“許司，你沒事兒吧。”
許司搖搖頭，認真的打量著李然。
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豎起大拇指，比劃了一下。
擺擺手，攔個車，獨自而走。
這明顯不是許司的風格，弄的李然一頭的霧水。
不過也沒有多想，也趕緊打車返回了住所。
肉體，精神，雙重的過度勞累。
準備好好休息，休息。
畢竟這兩個多月，對李然來說，生活，工作，種種方面，可謂是天翻地覆。
本來平平無奇的他，不單單是在優優視頻上的短片，有了近六千萬的累積播放。
更是拿到了李然平時做夢都夢不到的執導入場券。
一個學編輯的學生，竟然能當導演。
而且導的電影還能上映。
這真的像是在夢中一樣。
無數次李然被噩夢驚醒。
都在懷疑這件事情不是真的。
一個專科學校的普通畢業生，能拿到上映電影的導演資格。
無論其它人，還是李然自己。
不管怎么安慰，那一絲絲的心虛，無時無刻不藏在李然的心底。
時時提醒著他。
要認清現實，不要被這種外界表象所迷惑。
要不然當心態發生轉變，被現實擊垮之后，連這種普通生活，李然都不可能過的下去了。
莊敏腳踏實地的培訓，也時常出現在李然的腦海當中。
更是讓李然時時警醒自己。
不是自己有什么實力，而是碰巧，碰巧，有這么個機會，機緣巧合的到了他的手里。
一定不能當成常態。
可能這就是這輩子，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有這種經歷。
往后還是要好好的過日子的。
種種舒緩自己所思所想的內心勸導，讓李然那顆驕傲的心，逐漸變得平靜。
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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