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沈錦喃喃開口。
然后。
沈鈺對著鏡頭，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然后笑起來，哼著歌離開了畫面。
恰好護士進來查房。
聽她在哼歌還說：“你哥哥嫂子今天要帶你出去放風，心情這么好呀？”
“對啊，心情可好了。”
視頻就到此為止了。
“一直到她去見你之前的監控記錄，我發到你郵箱去了，你想看，在被抓進監獄之前都可以看。”厲行淵看著沈錦，“我承認，失憶之前有很多極端惡劣的行為，但你沈家的悲劇是你一次次的選擇造就的。”
沈錦坐在那里沒說話。
腦海中。
不斷浮現出，事發那天的諸多事情。
他接到沈鈺時，沈鈺看起來比之前每一次見面都要乖。
吃飯的時候，還會喂他的孩子吃東西。
午餐后，她的確是再一次問他：“哥哥，我真的乖了，醫生說厲行淵早就不關著我了，你去醫院簽個字讓我出去，我不在華國待，出去后就立馬出國去再也不回來。也絕對不會給你和家里帶去任何麻煩，我真的不想再這里待著了，到處都是神經病，我每天都很害怕！”
沈錦不太記得。
當時他是怎么想的了。
大概又是權衡利弊吧。
然后他說：“你再堅持兩個月，哥哥會想辦法帶你出來的。”
那一瞬間。
沈鈺眼底的光就徹底沒了。
沈錦沒想那么多，只以為她之前的乖都是裝的，現在被拒絕了原形畢露了罷了。
看完這個監控錄像。
在回想起這個畫面。
沈錦簡直要瘋掉了。
“我給錢給醫院了，她的病房是和別的病人隔離開的，我還給她買了好多書！好多影片的帶子……我……”沈錦雙手顫栗得厲害，“我……”
“這些理由，你說給自己聽就好了。”厲行淵看著他，“你篡改掉的那些合約上的金額，我之前就發現了，現在已經全部修正了。”
沈錦背脊一僵。
然后看著厲行淵，自嘲的笑起來：“原來你這么早就開始懷疑我了？”
自從沈錦知道，厲行淵開始陸續接手英貝后。
他就在一些合約上，動了小小的手腳。
雖然是小小的手腳，但一旦合約生成簽署，每年累計下來的虧損就是天文數字。
“我只是嚴謹而已。”厲行淵回答道。
其實他也是偶然間，發現了一處紕漏。
之后就在簽署合約之前，重新核對了合約金額。
那時候，他就懷疑法務部門出了問題，但的確沒往沈錦身上想。
“厲行淵。”沈錦看著他，笑著開口。
厲行淵看著他，眸光平靜。
“你不會有好下場的。”沈錦接著說道，“你比誰都清楚，如果當初你沒拿孩子和葉芷萌的親友作為威脅，她這輩子都不會回到你身邊。”
這已經不是第一個，和厲行淵說這種話的人了。
“天道好輪回，我會在牢里時刻關注你，看著你的報應。”沈錦儒雅的笑起來。
“沈錦，你不用拿我當理由攻擊厲行淵。”葉芷萌冷聲開口，“他有沒有報應以后再說，各人自掃門前雪，你好好用余生去品自己的報應吧。”
說完。
葉芷萌拉著厲行淵，就離開了氣氛壓抑的包廂。
她對沈錦的了解著實不算多。
只知道他十分的專業。
她沒想過，金婚喜宴上的那一場鬧劇，會鬧出這么多的連鎖反應。
一路沉默的回到車上。
厲行淵低垂眉眼，輕聲說了句：“對不起。”
葉芷萌回神，看向厲行淵，嘆了一口氣：“這件事說到底……是因我而起的。”
“不是，我仔細問過張澳了，是我盛怒之下才讓沈家把人送去瘋人院的！”厲行淵眉頭緊鎖。
葉芷萌想了想。
然后看向厲行淵，十分認真的說道：“行淵，從前的事情就放在從前，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不要再做那些事情了好嗎？總有比的辦法可以去解決。”
葉芷萌待在厲行淵身邊那幾年。
看過別人想讓厲行淵死，也看過厲行淵更兇殘的報復回去。
老實說。
他能在那么惡劣的環境下，快速的將英貝壯大起來。
和他的手段是脫不開關系的。
可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再通過殘暴的鎮壓，來樹立自己的威信了。
“好。”厲行淵立馬就答應了。
葉芷萌握緊他的手。
又回頭看了一眼餐廳的方向。
她想到，剛剛見到沈錦的時候他提到，想過對一一和幼幼下手，最后沒能狠下心。
沈錦是可以自由出入秀山湖的。
如果他真的要趁人不備，對一一和幼幼做什么。
大概率下會成功……
葉芷萌頓時一陣后怕。
回家后。
葉芷萌還沒去找季天心。
就被季天心叫去了書房。
“奶奶，出什么事了？”葉芷萌見季天心神色嚴肅，蹙眉問到。
“沈老頭給我打電話了。”季天心言簡意賅，“他家的事情，你曉得了？”
“嗯。”葉芷萌垂下眼瞼點點頭，“剛剛見完沈錦回來。”
“他們說，是厲行淵逼瘋了沈鈺，然后導致了沈鈺放火燒車，害死了沈錦的妻子和孩子，是這么一回事嗎？”季天心問。
葉芷萌立馬搖頭：“當初行淵的確是把她關進而瘋人院……”
葉芷萌仔細的說明了前因后果。
季天心冷著臉：“行淵把她關瘋人院這事兒，我一開始也是知情的，她那樣公然侮辱你，付出代價是應該的，否則誰都以為我季天心的孫女好欺負，那還得了！”
說完，她又冷笑一聲：“沈老頭打個電話來，字字句句都在說行淵的不是，是行淵把他那好好的孫子，逼到了暗中背刺厲行淵的地步！讓我出面協調，不要讓行淵遷怒到沈氏！”
“事情的原有，他們不見得完全知曉。”葉芷萌溫和的安撫季天心，“沈錦一直和他們說的，都是行淵不肯放人，估計沈鈺被逼瘋這話，也是沈錦說的。”
“那小孩兒，看著多板正的一個人，怎么會辦出這么不體面的事兒？”她停頓了一下，才問，“那后續行淵打算怎么辦？”
“沈錦篡改合同，已經報警了，該怎么判罰就怎么判罰吧。至于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