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月聽完,立馬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然后說道:“果然如此,我就說他一定會犯大錯的,你不知道他從小就特別惡劣,會突然把人推進水里!還摁著頭不讓人起!我還見過他,拿彈簧刀扎人!”
李清塵聽著,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覺。
“等會兒,他把水推進水里,摁著水的頭?”李清塵問
沈新月微微一愣,沉默了一下,然后無奈的回答道:“我啦……”
其實除了這個。
沈老三小時候,還會觸不及防的不知道從什么地方跑出來,踹沈新月一腳,或者把沈新月推到。
看著沈新月哭了,他就開心了。
李清塵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沈新月見狀:“清塵,今天是去看師父的好日子,不能被這種人渣耽誤了心情,乖啊!”
李清塵看了一眼沈新月,然后輕輕應了一聲,沈新月笑吟吟的,解開安全帶,湊到李清塵跟前,輕撫著他的側臉,又親了他一下:“好了,加油完成,出發!”
看沈新月元氣滿滿的樣子。
李清塵更心疼了。
這么多年來,她受了多少傷,又是怎么樣自我療愈的……
李清塵啟動車子。
半垂下眼眸,擋住眼底的寒芒。
沈老三的那些事兒,證據也是不要太充足了,他被逮捕后,面對巨額的保釋金,沈自成選擇了放棄保釋。
沈老三入獄后。
日子過得并不好。
他所在的監獄里,有個重刑犯,很是針對他,幾乎每一天會安排不同的人,把他摁在水桶里,反反復復,每次他快淹死了,就會把他撈出來。
等他呼吸恢復了,就再摁下去。
一直這樣了半年。
沈老三要轉去其他的監獄。
臨行之前,沈老三開心得不得了,以為自己終于不用再受這樣的煎熬了。
誰知……
那晚,他又被浸水桶后。
重刑犯本人來了。
他戲謔的看著沈老三:“是不是以為,離開了這里,就能解脫了?”
沈老三戰戰兢兢不敢說話。
對方的塊頭大得,能一拳頭砸死他,他哪里敢反抗?
“我老實告訴你吧,那邊也會有我這樣一個人在等著你。”重刑犯不緊不慢的說道。
沈老三一怔,隨后下意識問了句:“為什么?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
重刑犯嗤笑一聲:“我的兒子心臟病非常嚴重,家里沒有錢找好的大夫醫治。你入獄前,有人找到了我,愿意無償救我的兒子,我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照顧你。”
“誰!”沈老三的聲音都有些變形了,當問出這句話后,他很快在腦子里就有了答案。
能有醫治來當籌碼的,除了李家,還有誰?
他想起來,事發的時候,沈自成說,李清塵不會放過你的。
“聽說,你曾經這樣對待過一位大佬的妻子,當時她還是個小女孩。”重刑犯更加嗤之以鼻了。
他雖然手上有人命。
但那都是該死的家暴男!
在他心中,欺負女人和小孩的,都是牲口。
牲口殺一殺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是我妹妹,我們打鬧而已,鬧著玩的!”沈老三激動的說道。
誰知,重刑犯一把拎起了他,重重的摁在墻上,兇神惡煞的說道:“廢物,你怎么好意思說出口她是你的妹妹!鬧著玩?這很好玩是么?那你就輾轉在各個監獄里,好好的玩!”
說完。
重刑犯就扔垃圾一樣,把沈老三扔到了地上,然后招呼身邊的手下:“既然是最后一晚上了,你們可以隨便玩個盡興,反正是個人渣,別讓他死了就行,其余隨意。”
一句話。
讓沈老三度過了地獄般的一晚。
他在撕裂般的痛苦中。
終于產生了悔恨。
如果早知道沈新月之后會有靠山,他不會欺負沈新月的……
但這個時候的懺悔,已經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等待沈老三的,只能是人間的無盡地獄。
*
開了幾小時的車。
沈新月和李清塵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云西寺。”沈新月看著遠處,巍峨莊嚴的牌匾,又看向了李清塵。
李清塵盯著大門的方向,看得有些失神。
感覺到沈新月的目光,他才收回視線:“先去買水果和鮮花。”
“嗯!”
沈新月點點頭。
十年間,寺廟外面的變化并不大。
李清塵很快就找到了一間,兼賣香燭的水果店。
店主是位看起來六十多數的奶奶。
見到客人進來,立馬笑吟吟的迎上來:“客人買水果還是香燭啊?”
“水果。”李清塵開口,然后說了幾種時令水果的名字。
老奶奶卻在他說話的時候,盯著他一直看:“先生,我看您很眼熟,從前來過我的小店?”
李清塵看向老奶奶:“司徒奶奶,我是圓無小和尚。”
“天吶!”
司徒奶奶驚愕的捂住嘴。
然后趕忙沖里間喊:“老頭子,老頭子你快來啊!圓無回來了!”
沈新月有些茫然。
很快。
一個白發老頭就出來了。
見到李清塵,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都寫滿了震驚。
“小和尚,這么多年你跑到哪里去了,一次也不會來看看!你師父可想你了!”老頭嗔怪道。
李清塵眼眸瞬間就紅了。
“老頭子,你說話注意一點,當初那是老和尚不讓他回來,你怪誰呢?”司徒奶奶瞪了一眼老頭,然后慈愛的看向李清塵,下一瞬,視線就落到了沈新月身上,“這位……”
“她叫沈新月,是我的新婚妻子。”李清塵介紹到,隨后又溫柔的和沈新月說,“新月,這是司徒爺爺和司徒奶奶,也是看著我長大的。”
“結婚啦?”司徒奶奶一臉驚訝。
老頭依舊滿臉不高興,張口就問:“當初還俗不就是為了個女的,怎么?人家沒要你啊?過了十年才結婚?”
沈新月弱弱舉手:“司徒爺爺,我就是十年前那女的……”
司徒夫婦:“!!!”
滿臉不高興的老爺子,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可真夠寸的啊!
司徒奶奶驚愕的問:“真……真的是你啊?”
“奶奶,是她。”李清塵老實的回道。
“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是個專一的!”司徒奶奶立馬拍著手掌,“好好好!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