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的話，當然好呀，到時候你問問他？”葉芷萌輕聲道。
季悠點點頭：“那娃娃姐姐呢？阿坤叔叔說，娃娃姐姐就住在邁克叔叔他們那棟，可阿坤叔叔不讓我去找她玩，他說娃娃姐姐要入學考試，忙得很。”
“娃娃姐姐也會和我們一起過年，等她考完試，幼幼想和她玩，就去找她。”
厲行淵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但也沒說什么。
幼幼卻很雀躍。
這一路回去，就跟小百靈鳥似的。
說個沒完。
回到家，二話沒說，就開始給鹿鳴選房間。
她選了一間陽光最好的客房，望出去是青山和樹林，還有遠處的人工湖泊。
景觀是很好的。
因為客房里的書桌，幼幼覺得不怎么好。
就用自己的小金庫，買了一張和她一樣的學習桌椅回來。
差不多時候。
麻將館這邊，正在慶祝鹿鳴又考了年級第一。
老板高興得，跟自己親兒子考了年紀第一似的。
有那些個不明白事兒的。
還真以為是他自己的兒子考了第一。
結果……
“我那兩個小兔崽子，今年勉強不是倒數了，還想考年級第一呢，想屁吃！”
人群喧鬧。
鹿鳴搬著小板凳，坐到門口，感覺稍微安靜了一些。
他問主任要到了季悠的試卷。
她的基礎肉眼可見的薄弱，能考到這個分，已經是不錯的了。
看完試卷。
鹿鳴和老板打了一聲招呼，就回去了。
到家后，他把季悠的這些錯題，都打印了出來，然后仔細寫了解題思路在背后，思路里，還闡明了相關的基礎知識。
等所有的科目弄完，天都快亮了。
他又在網上，下單了一套季悠下學期會用的教材。
隨后，他給葉芷萌發了信息，把他能去上補習課的時間列了出來。
葉芷萌很快回了消息。
“好的，我家比較偏僻，到時間我會安排人過去接你。”
鹿鳴回了個嗯。
然后關掉手機，蒙頭大睡。
鹿鳴去秀山湖給季悠小朋友補習的第一天，剛好是娃娃入學考試的日子。
葉芷萌一早就要陪娃娃去考試。
臨出發前，對幼幼千叮萬囑：“不可以對鹿鳴哥哥兇兇，要好好的學，好嗎？”
“不兇兇，我就不是那種人！”季悠小朋友正色道。
一邊的哥哥，喝著奶昔。
想到了從前他教她功課的時候，一言不合就要生氣的妹妹。
不是那種人？
葉芷萌前腳剛走。
阿坤就把鹿鳴接了過來。
饒是鹿鳴早就知道，季悠家里是巨富。
當看到那棟氣勢巍峨的房子時，還是有些怔住。
突然。
他想起，之前主任聽說他拒絕了季悠媽媽的收養提議，氣的捶胸頓足，指著他的鼻子嚷嚷：“熊孩子，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在主任看來。
他錯過的，大概是這些吧？
“鹿鳴哥哥！”季悠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沒穿校服。
一件白色的羽絨服，踢著很可愛的拖鞋。
站在臺階上面，笑吟吟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仿佛在閃閃發光。
鹿鳴收回視線，抬腳上了臺階。
“你的試卷。”鹿鳴把她的試卷遞給她。
季悠接過來，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到三把紅色的叉叉。
有點笑不出來了。
“今天的內容，就是講這幾張卷子。”鹿鳴接著說道，“在哪里講？”
季悠回神。
帶著鹿鳴去了書房。
她想閑聊兩句來著，可……
鹿鳴直接拿出了，那晚熬夜整理好的錯題集，開始了認真講題。
季悠小朋友一開始也聽得無聊。
慢慢的，也跟著鹿鳴的狀態進去了。
中途，季弈哥哥過來看了一眼。
見她學得認真，又走了，還給厲行淵發了信息：“家教老師很好，妹妹學的很認真。”
厲行淵正開會呢。
收到這條信息，心情又沉重了一些。
之前他手下有個人，女兒要結婚了，和人聊起來莫名其妙就痛哭起來。
厲行淵當時覺得十分夸張。
可現在，自己也是老父親了，陡然就理解了那人的心情。
別說出嫁了。
現在幼幼還那么小，有喜歡的小哥哥，爸爸的心都感覺在滴血。
葉芷萌這邊。
娃娃要考的內容比較多。
她帶著工作的電腦，她考試的時候，她就在主任的辦公室里，處理工作。
娃娃的考試快結束的時候。
一個陌生的號碼給她打來了電話。
知道她這個號碼的人并不多，一般的騷擾電話打不進來。
她接聽。
“哪位？”
“Chelsea，我是安妮。”那邊傳來安妮溫柔的聲音，“我這兩天就要出院了，你看咱們什么時候把上次的飯約了？”
“那就擇日不如撞日，就您出院這天吧？”葉芷萌回答道。
“好啊。”安妮寒暄完，很自然的轉到了工作上，“再有半個月就是你們華國的新年了，我想在那之前，約上英貝和能源公司的參與團隊，去一趟項目落成地看看，您覺得呢？”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臨近過年，項目上的工人大多都要放假了，不如等年后開工再去？”葉芷萌建議。
安妮似乎在那邊沉吟了片刻。
“也好，那我就讓團隊里的人，趁著你們華國的新年時間，再把方案細化一番。”
“春節你會留在華國？”葉芷萌問。
“是的，回去也沒人和我過節，索性就留在這邊了。”安妮語氣有些苦澀，“聽說華國的新年非常熱鬧，我也想見識見識。”
“華國的新年，的確有許多好玩的民俗。”
正說著。
娃娃推門進來了。
打開門，看到葉芷萌在打電話，忽然又想起來什么似的。
退出去，關好門，敲了敲再打開了門。
葉芷萌被她這副亡羊補牢式的敲門逗笑。
安妮聽到那邊的動靜問：“你有事在忙么？”
“嗯，現在有些事。”
“那你先忙，出院那天咱們再見面聊。”
電話掛斷。
葉芷萌笑瞇瞇的看著娃娃：“考得怎么樣？”
“應該很好。”娃娃點點頭，“對不起，剛剛忘記要敲門了。”
她從前很少會敲門。
敲門意味著會打草驚蛇。
“下次注意。”葉芷萌從包里，拿出一支巧克力，“給你吃，補充一下腦力。”
娃娃遲疑了一下。
還是伸手接過了巧克力，剝開之后，看了一眼葉芷萌輕輕咬了一口嘗了嘗味道。
然后就風卷殘云的，把這一支巧克力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