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
一一的數學競賽就開始了。
畢竟是一一小朋友，人生第一次參加競賽。
葉芷萌和厲行淵想來想去，還是把那一天的時間留了出來，盡管不能跟著去比賽場地。
還是可以在外面等的。
“咱們兒子，是這一批競賽生里面，年紀最小的。”葉芷萌一邊翻看名冊，一邊頗為驕傲的說道，“不出意外，他會拿到很不錯的成績。”
“咱們一一的一，是第一的一！”厲行淵豎起食指。
葉芷萌立馬笑了：“我看了一下，公布成績的時間，剛好是你生日附近。”
厲行淵微微一怔。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生日。
因為記憶中和他生日相關的事，都讓他不怎么開心。
從前是因為白秋畫，后來是因為……每次生日，他都會被葉芷萌離開時，消瘦的背影刺痛。
“怎么了？”
葉芷萌察覺到，厲行淵的情緒一下沉了下去。
放下手冊，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厲行淵看了她一眼，搖搖頭。
“不想過生日？”葉芷萌問。
厲行淵苦笑一下：“什么都瞞不過我老婆的眼睛。”
“為什么？你以前都會過的。”葉芷萌說完，也想到那五年，厲行淵每年生日時的折騰勁兒。
要吃白秋畫買的那個口味的蛋糕。
買給他，他又氣得扔掉。
要么就是，突然買張機票，就跑去歐洲了。
仔細想想，厲行淵還真是，從頭到尾都很瘋。
“算了，不過就不過吧。”葉芷萌淡淡的說道。
厲行淵看向她，陡然有些慌張：“你想幫我過生日嗎？想的話我們就過吧！”
“幼幼不知道從誰那里知道，你快生日了，似乎準備了禮物，很期待那天來。”葉芷萌回答道。
“那就過！我也很久沒過生日了！”厲行淵立馬說道。
很久沒過生日了？
她疑惑的看向厲行淵：“白秋畫后來沒給你過生日么？”
這話一出。
葉芷萌自己都愣了一下。
好端端的，她怎么突然提到白秋畫了？
“她想，我沒讓。”厲行淵眼尾慢慢紅起來，“但每一次生氣，我都會想起，你剛來我身邊那一年，給我買的長壽面。我大概知道你喜歡去吃的面館，后來就一家一家的去找，再也沒吃到過那個味道。”
葉芷萌恍然了一下。
其實她剛到厲行淵身邊的時候，厲行淵除了在晚上粗暴一些，其余時間并沒有那么冷。
那年他生日的前一晚，出乎意料的，留在她的公寓過夜了。
第二天早上。
葉芷萌給他做了長壽面。
又怕他不想吃她做的。
就說是買來的。
厲行淵胃口不錯的，全吃光了。
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對她的態度，突然就開始惡劣起來。
“那是我做的。”葉芷萌回答道。
厲行淵猛地一驚：“你做的？那你為什么告訴我，是買的？”
“怕你不吃，你之前從來不吃我煮的東西。”葉芷萌平靜的說道，“你說……秋畫不會做這些，她的手是用來畫畫的。”
厲行淵怔了怔。
隨后垂下眼瞼：“對不起。”
“干嘛突然說對不起？”葉芷萌真沒覺得，厲行淵需要對那段時間的事情，說什么對不起。
她和他之間本來就是交易。
他給了她足夠多的錢，還找了最好的醫生，幫外婆續了幾年的命。
那些年在英貝。
她也學到了，足夠用一生的本事。
厲行淵對不起她的，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不肯放她走。
對她不信任，差點害死她的孩子們。
是在求婚之后，一次次因為白秋畫，拋下她。
“好了，怎么又扯到從前去了。”葉芷萌在厲行淵開口之前，強行結束了這個話題，“就直接說好，生日照常過，正好搬家了，多請一些人過來，熱鬧熱鬧！”
“嗯。”
厲行淵應了一聲。
抓過葉芷萌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又吻。
“老婆，你放心吧，從前的那些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天塌下來，你都是我唯一的選擇。”
“肉麻……”
葉芷萌拍開他抓住自己手的手。
正好，競賽結束。
學生們在老師的帶領下，魚貫而出。
“一一！”
葉芷萌一眼就看到，因為個子小，走在最前面的一一。
他面無表情。
穿著統一的制服，看起來矜貴又高冷。
葉芷萌推開車門下車。
沖一一揮揮手。
一一看到她時，明顯愣了一下。
隨后和老師說了聲什么。
老師看向葉芷萌這邊。
葉芷萌微微頷首，對方明顯有些惶恐，隨后就讓一一過去了。
一一平時走路慢吞吞的。
今天腳步倒是快了不少。
“媽咪怎么來了？”到了葉芷萌跟前，他語氣雀躍的問道。
葉芷萌蹲下來，扎扎實實抱住他：“今天可是我兒子第一次參加競賽，媽咪肯定是要來的！”
一一被媽媽抱著。
因為考場人多嘈雜，給內心帶來的那點不安。
全部煙消云散了。
媽媽身上香香的，總能給他帶去極佳的療愈。
這時。
駕駛座車門打開。
一一看過去。
見到厲行淵的時候，更意外了。
葉芷萌松開他：“媽咪不讓他來的，他非要來！”
“謝謝。”一一很有禮貌。
下一秒。
厲行淵也蹲下來，給了他一個安全感十足的擁抱。
“辛苦了~”他摸摸一一的腦袋，“爸爸媽媽接你回家！”
一一有些茫然。
厲行淵經常抱妹妹。
和他這樣的接觸，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嗯。”
一一輕輕的應了一聲。
葉芷萌掃了一眼一一的小耳朵，紅得啊……
小家伙害羞了呢。
“季弈！”
這時。
對面有小朋友叫一一。
厲行淵松開他。
一一回頭。
是秦書予和伊蘊靈他們。
一一把背的小書包遞給厲行淵：“你們等我一下，我過去說一聲。”
“是和小朋友們約好，要去哪里玩么？”葉芷萌問。
“我拒絕了。”一一搖搖頭。
“為什么？”
一一抿了抿嘴角，然后誠實的回答道：“太吵了。”
葉芷萌無奈。
一一從小就不喜歡嘈雜的環境。
“那行吧，你去和小朋友們打聲招呼，和爸爸媽媽玩去！”葉芷萌摸摸他的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