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一和幼幼，從前也跟著天心奶奶，去過齋堂吃飯，規矩都懂。
坐得端端正正，吃飯也細嚼慢咽，拿多少吃多少，一點點都沒有剩下，吃完了，也會主動把餐盤送到指定的位置。
寺里的自愿者。
全程姨母笑，對一一和幼幼夸個沒完沒了。
幼幼社牛倒是沒什么，一一社恐，每次都恨不得鉆進地里。
晚餐后。
寺里的僧眾，會為伏月明誦經一整夜。
原本厲行淵是打算，自己守一晚的。
不過，葉芷萌安頓好一一和幼幼，還是過了去。
厲行淵有些錯愕的，見葉芷萌跪在了他身邊。
葉芷萌沒看他，淡淡的說道：“她對我是真的好，我理該如此。”
“嗯。”
厲行淵應聲點頭。
盡管葉芷萌這樣說，但厲行淵心里依舊是高興的。
這一晚，終歸不會那樣難熬了。
郝甜去車上拿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路過了一間小小的神殿。
是她不認識的神明。
不過她看門口的介紹，是庇護世間母親的神。
她想著趙麗華。
打開錢包，從里面拿出錢，投入了功德箱，然后雙手合十跪在蒲團前，無比虔誠的祈禱。
希望她萬事都好，無憂無災，萬事勝意。
祈禱完。
郝甜又磕了幾個頭。
這才起身，朝著住處去。
盛柏霖在不遠處，目睹了全過程。
郝甜來到寺里，沒有去任何地方拜，怎么突然拜了這一座神殿？
等郝甜走后。
他也走了過來，看完上面的介紹，盛柏霖就心疼起老婆來。
盡管趙麗華對她并不全心全意。
盡管她已經認清一切，脫離泥沼。
但心中對媽媽的渴望，她始終都沒放下過。
盛柏霖也拿出錢來，投入功德箱里。
他沒許愿，給了功德之后，就離開了。
途中，之前說的留學生聚會的時間，也定了下來。
組織活動的磊子，給他發來了活動日期：“就下周日，學神有學神太太有時間的吧？”
盛柏霖對郝甜的日程了若指掌，聚會的事情他也和郝甜說過了，郝甜是愿意陪他一起去的，他簡短回復：“可以。”
磊子高興的不行。
“行，那就到時候見！”
“嗯。”
盛柏霖回完微信。
又想到了趙麗華的事情。
于是乎打了一通電話出去：“楚家最近怎么樣？”
對方立馬回復：“用一團亂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生意上，之前靠郝小姐拿到的那些單子，陸陸續續都合約到期斷掉了。還有，楚家的大兒子，在斐濟拍婚紗照，也不知道怎么了，直接吐血被送進了醫院，聽說是心臟出了問題。”
盛柏霖微微挑眉：“什么時候的事情？”
“兩三天前。”
那不是郝甜發朋友圈，官宣他的時候么？
氣到吐血？
盛柏霖眼底一片漠然。
“還有呢？”
“目前就這樣，我估計頂多兩個月，楚家就會被債務纏身。”對方沉聲道。
“你多了解一下，楚天闊的太太趙麗華的情況，有什么事及時和我聯絡。”
“明白！”
電話隨后掛斷。
盛柏霖沒在楚家的事情上，糾結太多。
開始和老婆發微信，說聚會的時間。
“放心，我一定打扮得跟仙女似的，給盛先生撐足場面！！”郝甜回答。
盛柏霖的嘴角，立馬勾起笑。
郝甜也差不多，笑得跟二傻子似的。
寺廟的床是通鋪。
幼幼趴在被窩里，還在看書，見干媽這么笑，捧著臉頰看她：“干媽，你撿到錢了么？”
郝甜一愣，隨后看向幼幼，然后撲過去，抱住幼幼，就是幾口親親。
幼幼：“……”
掙扎都沒力氣。
她太弱小了！！！
“干媽，我剛剛洗過臉……”幼幼嘟囔。
“嘿嘿。”郝甜笑瞇瞇的，“幼幼，你覺得干爸爸好不好？”
幼幼點頭：“非常的帥氣！”
“除了帥氣，干爸爸還有好多好多優點，干媽啊……倒霉了小半輩子，唯一幸運的兩件事，一是你媽咪，另外一件……就是他了。”
“他不會讓你哭嗎？”幼幼很認真的問，“楚伯伯就總是讓你哭。”
郝甜一愣。
隨后目光變得溫和沉靜下來，她摸摸幼幼的腦袋，點點頭，“他不會讓干媽哭，對干媽可好可好了。”
“那幼幼會很喜歡他！”幼幼的喜好就是這么簡單。
對我的人好，那我就喜歡你。
“嗯！”郝甜又親了幾口幼幼。
幼幼：“……”
*
第二天，天不亮，厲行淵這邊，就已經準備好出發了。
由于昨晚守了一夜。
厲行淵和葉芷萌，在車上補了一覺。
幼幼和一一，則是跟著郝甜和盛柏霖一起。
車在高速上，飛馳了四個多小時。
終于到了目的地。
雖然滬市那邊的天氣還不錯。
可這邊，卻在厲行淵他們抵達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些在伏月明家鄉的親戚。
很早就已經在墓園外等著了。
見到車子抵達，立馬迎了上去。
帶頭的是一個白頭發的老者，厲行淵對他有點印象，他之前也在厲氏工作過。
后來退休，就辭別了祖母，回到了家鄉。
“行淵啊，一別二十年，沒想到再見確是……”
厲行淵神色淡淡：“節哀。”
老者搖搖頭。
又看向他身后。
厲行淵讓開一步介紹：“這是我太太季星晚，他們是我們的孩子，一一和幼幼。”
“哎呀，只聽說你結婚了，沒想到孩子都這么大了啊！”老者感慨。
“您好。”葉芷萌禮貌開口。
又示意一一和幼幼。
“論輩分，我和行淵的父親是一輩的，不介意的話，叫我四爺爺就好。”
“四爺爺。”
兩個娃娃，一個聲音軟糯，一個冷淡疏離但保持著基本的禮貌。
“爸，時辰差不多了。”老者身后，有個中年女人提醒道。
老者回過身來。
趕忙引領著厲行淵一行人，往里面走去。
下葬完，雨嚇得越來越大了。
幼幼穿著黑色的套裙，牽著媽咪的手，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伏月明淺笑卻還是很威嚴的臉。
記憶突然閃回。
定格在，醫院里偶遇的那個，躺在外面曬太陽，她還給她講過故事的奶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