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看著葉芷萌,表情看起來很訝異:“你不知道,聞馳被限制出境了么?”
葉芷萌一怔。
厲行淵笑了:“他沒和你說?”
笑著笑著,厲行淵又低垂下眉眼:“你們的感情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處處不讓想讓對方擔心自己。”
葉芷萌沒理她。
她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接通后,她直接問:“聞馳到家了么?”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葉芷萌掛斷了電話,然后無比憤怒的看著厲行淵:“我總以為,你只是大少爺脾氣,但并不是沒有心的人,現在看來我真是看錯你了。聞馳是因為什么,才不能繼續當醫生的?如果他好好的當著兒科醫生,會走上這條路嗎?厲行淵,你才是罪魁禍首!你怎么還下得去這么手?”
“小葉子,你生那么大的氣做什么?我現在不是還什么都沒做么?選擇權在你手上。”厲行淵示意她眼前的最后一份文件。
“你真卑鄙!”
葉芷萌以為,合約應該是監護權的合約。
厲行淵是要讓她在孩子和聞馳之間做選擇。
葉芷萌對厲行淵的厭惡,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她抓起文件,撕開封條:“我想著你到底是一一和幼幼的爸爸,這幾天已經給你留足了情面了,沒想到換來的是你的變本加厲……厲行淵我警……”
葉芷萌怒氣沖沖話沒說完。
抽出袋子里的文件的瞬間,她愣住了。
文件的封皮上,黑標大字,清晰的寫著:“結婚協議。”
她錯愕的看向厲行淵:“你什么意思?”
“一一和幼幼離不開你,我又絕對不會放棄撫養權,思來想去,這是最好的辦法。”厲行淵看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結婚,你帶著孩子一起搬過來和我住。”
葉芷萌還在懵。
這和她預想的發展完全不一樣。
厲行淵看了一眼時間:“你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十五分鐘后,你不簽字,聞馳就坐牢。”
葉芷萌看了一眼厲行淵,嘲諷的笑了,然后拿去桌上的筆,看也沒看合約里的內容,直接翻到最后,簽了字。
厲行淵微微一怔。
“你不看看合約里的內容?”
葉芷萌把合約丟給他:“對我來說重要嗎?”
厲行淵眉頭深鎖。
“幼幼和一一現在對你的抵觸情緒很大,為他們好,你最近就別來了。”葉芷萌冷著臉說完,拿走所有的負面資料,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她心里有一團火,怎么都壓不下去。
于是乎又轉身回去,走到厲行淵跟前,雙手揪著他的衣領,惡狠狠的說:“厲行淵,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還敢打聞馳的主意,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
葉芷萌推開厲行淵,殺氣騰騰的走了。
厲行淵坐在那里,看著葉芷萌的遠走消失的背影,咖啡廳頓時安靜了下來。
原本照著這邊的太陽,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轉去了別的地方。
厲行淵頓時覺得身上有些冷。
他把落在地上的結婚協議撿了起來,輕輕撫平皺掉的地方,翻開其中一頁。
上面羅列的,都是給葉芷萌的東西。
英貝能源的名字,赫然在列。
密密麻麻兩頁的資產,是厲行淵給葉芷萌的聘禮。
可她滿心就想著聞馳,連看都不肯看一眼。
*
葉芷萌抱著那堆東西。
找了個安全的地方,一把火全燒掉了,她甚至謹慎的,扒拉過灰,確認了全部都燒毀了之后,才放心離開。
回到車上。
葉芷萌的火氣慢慢消散。
她簽了結婚協議,也就是說,她和厲行淵現在結婚了。
曾經她懵懂無知的時候,不是沒有偷偷幻想過這一天。
那年,她詐死離開厲行淵之前,她和他也差一點就去領結婚證了。
當時她心里的期待和甜蜜,至今都記憶猶新。
誰知道,時過境遷,她和厲行淵兜兜轉轉,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卻再也沒了,當年的心情。
她只覺得累,非常累,只想摁下暫停鍵,讓一切都歸于平靜。
*
在聞馳的記憶中,自打到季氏工作后,他的生活就沒這么閑過。
工作暫停,無法離境。
一開始,他甚至被禁止離開居住的地方,今天突然又解除了這個禁止。
限制離境的事情,聞馳并沒有告訴葉芷萌,所以重獲自由他也不能去看一一。
其實,聞馳也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限制出境。
厲行淵對他出手了。
也知道他是以什么理由,牽制住他的。
不過,聞馳并不擔心。
他也很想讓厲行淵看看,就算他掌握了自己的那些東西,到最后,他也能全身而退。
聞馳是個謹慎的人,不該做的事情,他從來不自己去做。
就算被懷疑,但沒有證據,懷疑也只能是懷疑。
他頂多就是被審訊盤問幾次罷了。
知道可以出門后。
聞馳一大早就出去跑了個步,回來沖了個澡,換了身休閑服,開車自己和早茶去了。
愜意的吃完早茶。
他又在負責一一病情的專家群里,和專家們研討了一下一一的情況。
正說著。
餐廳突然就騷亂起來。
聞馳下意識抬頭,就見前后桌的,都驚訝的看著窗外。
還有人往外跑。
聞馳蹙眉看出去,就見路邊,有一個光頭的瘦高男人,帶著一群小孩兒,正在毆打一個男孩兒。
男孩兒身邊,還有一個瘦小的女孩兒,哭喊著要撲過去,可被瘦高的男人,一腳踢到了一邊。
男孩兒趴在地上,聞馳看不到臉,可小女孩兒的樣子,他卻認出來了。
是上次,他在路邊,把給一一和幼幼買的東西,送給他們的兄妹兩人。
聞馳立馬起身,匆忙付了錢,小跑出餐廳。
聞馳跑過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在拉架了。
“你們干嘛打人啊?”
“他是小偷,小偷不能打嗎?”一個看著十來歲的孩子,叫嚷起來,滿臉的兇悍,半點孩子的模樣都沒有。
“我沒有偷東西……沒有……”男孩兒蜷縮著身體,咬著牙為自己辯解,“玩具是好心的叔叔送給我和妹妹的,是你們搶走了,我是去拿回我們自己的東西。”
聞馳一愣。
玩具?
難道是他送給他們的那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