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淵和你說得挺多啊？”周燕清看向厲行淵，“你不會真的瘋了，當她是葉芷萌吧？”
厲行淵沉默的看著她。
“周燕清，被放進你的肚子里，不是他自愿的。在過去那些年里，你和伏月明把他教養成了一個，自我又冷血的家伙。可就算是自我又冷血，他從前對你不夠好么？你的那些垃圾親戚，在厲氏搞錢，虧空出來的窟窿，哪次不是厲行淵填補的？你意識到他的失控后，聯合厲氏的高層，想要將他踢出厲氏，那個時候，你想過母愛么？到底要欺負人到什么地步，他才可以反擊？”葉芷萌句句擲地有聲。
葉芷萌在厲行淵身邊那幾年。
周燕清作妖都快作上天了。
尤其是伏月明癡呆之后，她就像是沒了束縛一樣，想要霸占厲氏，成為第二個伏月明的心，藏都藏不住。
而這條路上。
她最先要鏟除的人，就是厲行淵。
“你……你到底是誰！”周燕清意識到了不對勁。
葉芷萌冷眼看著她。
“別著急，你早晚會知道我是誰。”
“好了，不氣了，上車，回家去。”厲行淵已經沒那么緊繃了，握著葉芷萌手的力度，也恢復了正常。
他的小葉子。
從未改變。
一直一直都堅定的選擇站在他這邊。
“這種人，她都不顧念從前的母子情了，你也不用顧忌她，該綁起來扔出去，就綁起來扔出去！”葉芷萌沉聲道。
厲行淵笑著點頭：“知道了，聽我老婆的。”
葉芷萌：“……”
他可太會順桿爬了。
葉芷萌沒再理會周燕清，上了車。
片刻后。
葉芷萌發動車子離開。
厲行淵的臉，都要笑爛了。
“她到底是誰？”周燕清大聲質問。
“媽。”厲行淵看向周燕清，還是沒有改口，“你剛剛說，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不告訴你，是想偷你所謂的母愛。錯了。”
周燕清冷笑著看著他。
“我不說，是因為知道，你生產后著急工作，沒養好身體，幾乎不可能再生一個孩子了。”厲行淵語氣冷淡，“如果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孩子，會受到很大的打擊，我和奶奶約定過，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知道這個秘密。哪怕你后來，為了得到厲氏，不斷地絞殺我，我也從來沒動搖過，要以你親生兒子的身份，為你養老送終。我曾經，是真的真心的當你是母親的。”
周燕清的手，抖得厲害。
“贍養你的錢，我依舊會每個月打到你賬戶。”昏暗的停車場，厲行淵看著眼前臃腫的女人。
其實在他還年幼的時候。
母親是給過他美好的記憶的。
她會在他生病高燒的時候，一整夜一整夜的陪著他，哄他。
也會在他摔倒后，焦急的扔下手里的事兒，跑過來抱他。
后來……
她回了厲氏上班，他經常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父母，再后來，他就被帶到了奶奶身邊。
周燕清和伏月明積怨已深。
哪怕是自己心心念念，盼來的孩子，在仇恨的人身邊長大，周燕清和厲行淵終歸是漸行漸遠。
也因為害怕，兒子早就成了伏月明派系的人，對他一直都有提防。
這些情緒一點點累計起來。
終歸是讓母子不像母子。
“以后，就徹底斷了吧。”厲行淵語氣一如既往地那么冷淡。
說完之后，他就徑直回寺里去了。
周燕清站在原地。
反應了一會兒，蹲在地上，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
搏殺半生，到頭來什么都沒撈到！
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厲行淵每個月給的那兩百萬，夠她做什么？！
哭嚎夠了。
冷風再那么一吹。
周燕清頓時清醒了大半。
她看著地上的車轍印，想著剛才那個女人的臉。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但她那樣維護厲行淵，必定是喜歡厲行淵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愛人，心里裝著另外一個人。
只要介意，那就可以挑撥！
周燕清起身，看向厲行淵離開的方向。
虛情假意，養不熟的怪物！別以為你我之間的事情就這么算了！
我要你永遠愛而不得，痛不欲生！
*
葉芷萌開車回去的時候，降下一半車窗。
冷風一吹，人也清醒了不少。
五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切刻入骨骼血肉里。
她對厲行淵的保護欲，是半點都不減當年。
過了這么久，周燕清見到厲行淵還是發瘋一樣的咒罵，可見當初，秘密剛剛曝光的時候，她的瘋狂程度，一定只多不少。
那時候……
他還因為自己的死，纏綿病榻……
葉芷萌想著，心里就有些堵得慌。
她回到家時，郝甜已經到家了，人在廚房哼著歌，正在把新鮮食材，放進冰箱里。
“干嘛呢？”葉芷萌靠在吧臺上。
郝甜嚇一跳，順著心口：“寶，你走路都沒聲音的？”
“有啊，不過盛太太沉浸于新婚的快樂中，太忘我了，所以沒聽見。”
盛太太紅著臉，做作的扭著身體：“上次早餐做失敗了，明天早上我得扳回點面子~”
葉芷萌豎了個大拇指：“不過你為什么不搬去湖那邊，跟他一起住？吃個早餐還要來來回回的跑，不累嗎？”
郝甜是擔心葉芷萌。
但她也不能直接這么說。
“你不懂，雖然結婚了，但也要有個彼此了解的戀愛過程~”
葉芷萌想了想。
她和厲行淵，并沒有什么正兒八經的戀愛過程。
從買賣開始，到生死結束。
大約就是她辭職后，短暫的和厲行淵，有過一些類似戀愛過程的日子。
“那我祝你，戀愛甜蜜~”葉芷萌打了個哈欠，“明天一早宣講會，我得抓緊去睡了。”
“對手是白秋畫么？”郝甜趕忙問，“那你快點去睡！必須給我美得無懈可擊！”
“我只需要方案無懈可擊~”
葉芷萌擺擺手，軟綿綿的上樓去了。
郝甜收回視線，又盤點了一下食材，喜滋滋的上樓去，睡覺前，調了三個鬧鐘。
就是防止自己起不來。
睡前。
她收到了盛柏霖的微信。
郝甜連忙點開。
然后笑著倒進了被窩里。
“晚安，盛太太。（來自今晚沒有親親，有些失落的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