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小嬰兒。
季天心立馬就去了葉芷萌那邊。
她筋疲力竭，昏睡了過去。
郝甜和兩個月嫂，在邊上照看。
見到季天心，郝甜立馬紅著眼睛起身。
“奶奶，芷萌這次真的遭了大罪了！”郝甜一臉哭唧唧。
季天心拍拍她的手背：“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何況她還一次生兩個。”
葉芷萌原本想著是順產。
可過程并不順利，最后還是剖出來的。
“嗯……”
郝甜還想說，她也為葉芷萌難過，她在這里生厲行淵的孩子，痛得死去活來。
厲行淵卻和他的白月光重歸于好。
惡心誰呢！
季天心守著葉芷萌，幫她擦手擦臉。
一直到半夜，葉芷萌才醒過來。
“您回來了……”見到季天心，葉芷萌虛弱的打了一聲招呼。
實際上，這幾個月，她和季天心一直都不太親近。
今天生產的時候，她又想到了媽媽。
她生自己的時候，條件可沒有現在這樣好。
“辛苦了。”季天心握著葉芷萌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的說道。
葉芷萌看著她，片刻后收回視線，閉上眼睛：“我夢到我媽媽了。”
季天心的手，微微顫了顫。
小萌是個聰明的孩子，季天心很早開始就回過神來，知道她大概是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所以才會突然對她若即若離的冷淡。
“外婆說，媽媽生了兩天，才把我生下來。”眼淚從葉芷萌眼尾滾落。
季天心心疼不已：“孩子，現在可不能哭！”
她趕忙幫葉芷萌擦干眼淚。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知情的吧？”葉芷萌問。
季天心垂下眼瞼，輕輕點頭：“你上島之前，我只是懷疑，和你相處之后，才逐漸確認。”
“我恨你傷害我媽媽，可我和我的孩子，也是你救的。”葉芷萌看著季天心，“你說，這些糊涂賬，到底要怎么算才好？”
“是奶奶的錯！”季天心連忙說道，“我沒有彌補青卿的機會了，以后會加倍對你和寶寶們好，你想做什么，奶奶都會支持你。”
“如果我要報仇呢？”葉芷萌問。
季天心僵了片刻。
她要為母親報仇，無非就是對自己、對季嘉林和青瑤。
“那是理所應當的。”季天心隨后回答，“我從知道你的恨意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為當年的錯誤贖罪。”
葉芷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然后閉上眼睛，不發一言。
季天心給她蓋好被子：“眼下坐月子要緊，先什么都不要去想，好好的休養！”
葉芷萌沒說話。
是真的累。
她這輩子似乎都沒有這么累過。
*
歲月荏苒，一晃五年。
最近，資本圈有兩件大事。
一件是，華爾街出現了一位投資之神，眼光毒辣，手段一流，一連做出三個足夠寫入投資教科書的項目。最近有人爆出，這位神秘的大佬，實際上是赫赫有名的季氏財團，季天心的寶貝孫女，也是季氏下一任繼承人。
另外一件，是華國的百年財閥，厲氏財團即將面臨被收購，而收購厲氏的公司，不是別家，正是英貝的厲行淵。
對外，厲氏本就在他的掌控中，對于突然收購一事，引發了大量的討論。
五年前，厲行淵的親生母親，帶著厲家的人，試圖在厲行淵病重的時候，推翻厲行淵這件事，也再度被拿了出來討論。
“厲狗記仇啊，五年前他估計就決定了，要讓厲氏徹底的名存實亡吧？”
“說到去年前他生病的事情，還有人記得他為啥生病么？”
“嗚嗚嗚因為老婆墜機沒了，他也病倒了，我死去的CP又開始攻擊我了！！”
“可拉倒吧，說得那么深情款款，葉芷萌尸骨未寒呢，他不就找了新歡？”
“說啥新歡？人家那是舊愛好伐？葉芷萌當初就是給她當替身來著，替身死了，舊愛回歸不是很正常么？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葉芷萌沒死，白小姐回來，也沒她啥位置了吧？”
“笑死，替身這個說法，誰證實過？反正我就知道，厲狗大張旗鼓申明表白，是對葉秘書，不是什么白小姐哈。”
“你笑死就笑死唄，反正我就知道，留到最后的才是贏家，小小透露一下，已經求婚了哦，婚期很快就會宣布。有些嗑過世CP的人，看了誰不說一句真可憐？”
雖然這人，很快就刪掉了回帖。
但厲行淵，即將已經向白小姐求婚，好事將近的事兒，還是很快在互聯網上有了熱度。
這邊爭論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厲行淵正在醫院。
厲老太太，這幾年的身體反復得很厲害，今天心臟病突發，又經過了一輪搶救。
比起五年前。
厲老太太看起來，枯瘦了不少，大有即將油盡燈枯的架勢。
“行淵……”
厲老太太躺在病床上，沖厲行淵伸出手去。
厲行淵上前，握住老太太冰涼的手。
“奶奶，我在。”
“小葉……”厲老太太戴著氧氣面罩，虛弱無比的開口，“她什么時候回來？”
厲行淵身后。
白秋畫渾身一僵。
臉色難看得，掩飾都掩飾不住。
這么多年了，沒人趕在厲行淵面前，提及葉芷萌。
這個死老太婆！
“快了，等奶奶好起來，小葉子就回來了。”厲行淵溫和的回答道。
厲老太太喘了兩口氣。
然后艱難的點點頭，迷迷糊糊的輕撫厲行淵的手背，“你……你和小葉，要好好的。”
“嗯。”厲行淵輕輕的應了一聲。
厲老太太很快因為太疲累，昏沉的睡了過去。
厲行淵給醫生遞了一個眼神，隨后離開病房。
片刻后，白秋畫和醫生一起走了出來。
“厲先生，我實話實說，老太太的情況已經不太好了。”醫生沉默了一下，“預后好的話，頂多還有三個月。”
厲行淵沒什么表情。
“總之，好好照看。”
“會的。”
醫生離開后，厲行淵才看向白秋畫：“你不用來的。”
“你在生我氣？”白秋畫問。
比起五年前的虛弱，她現在看起來，狀態也是不要太好了。
唇紅齒白，膚若凝脂。
而且，總讓人覺得，她好像越發長得，和當年的葉芷萌相似了。
有時候，厲行淵加班太累時。
看到她，都會有一瞬間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