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苗看著厲行淵離開的方向。
“你想多了吧？他那樣冷情冷性的人，今天對你寸步不離，東西都沒怎么吃。”
白秋畫冷笑一聲。
“可他一直心不在焉的。”
“可能是在想，怎么安置那個替身吧？畢竟你這個正主都回來了。”沈苗提到替身，表情有些鄙夷。
白秋畫沒說話，轉身朝小區里面走去。
入夜后，又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凍得人骨頭縫都冷。
厲行淵把車停在路邊，坐在車上，一根根的抽煙。
一直到深夜。
厲行淵才發動車子離開，本來漫無目的，可開車開車，就到了葉芷萌的公寓附近。
這么多年來，葉芷萌身邊，是總能讓他心安的存在。
停好車。
厲行淵拖著疲倦的步伐，去了葉芷萌的公寓。
因為以為葉芷萌不在，他直接指紋解鎖進屋。
“行淵？”
剛脫下外套。
臥室門打開，葉芷萌穿著柔軟的睡衣，睡眼惺忪的站在那里。
厲行淵怔了一下。
燈光昏黃又溫馨，葉芷萌渾身散發著令人心安的安寧氣息。
“你回來了？”厲行淵一邊說，一邊快步過去，用力將人抱進懷里。
溫熱的，實體。
是真的，不是做夢。
“勒到我了。”葉芷萌輕輕拍他的后背，“松一點！”
“你怎么自己回來了？我沒去接你，是不是生氣了？”厲行淵緊張的問。
自從小葉子露出了真面目。
她不高興可是會跑路的。
搞不好今天就是回來收拾東西的。
萬一自己沒過來，她就跑了！
“我有那么小氣么？”葉芷萌又推了他一下，“你抽了多少煙？難聞死了！”
厲行淵緩過神。
連忙松開葉芷萌。
他在醫院待了那么久，身上說不定還有醫院的味道。
關于白秋畫的事情，厲行淵思前想后，不打算告訴葉芷萌。
沒必要讓她因為這些事，再胡思亂想一些別的。
“我這就去洗澡。”
厲行淵摸摸葉芷萌的腦袋，轉身去了浴室。
葉芷萌站在原地。
她沒想到，厲行淵晚上會突然過來。
不過……
他抱住她的時候，她心里那點不詳的預感，就消失了。
葉芷萌輕輕吐出一口氣，回到臥室，重新窩進被窩里。
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厲行淵洗好澡進了來。
他小心的掀開被子，麻利的摸到葉芷萌身邊，然后長腿長胳膊并用的，將人裹進自己懷里。
葉芷萌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
厲行淵反手就是一個十指緊扣。
“婚約解除后，公司的麻煩很多吧？”葉芷萌問。
厲行淵埋首在她脖頸間，享受又愜意的應了一聲：“還好。”
葉芷萌玩著他的手指：“我其實早幾天就該回來幫你的，季天心吐血住院了。”
“你不是總叫季奶奶么？怎么現在改叫名字了？”厲行淵敏銳覺察，“她給你氣受了？”
“沒有。”葉芷萌否認。
厲行淵把她翻過來。
葉芷萌：“……”
你體型健壯你了不起！
“說實話。”厲行淵盯著他。
洗完澡，頭發軟軟的搭在額前的厲行淵，看著沒了平日里的肅殺。
“我就是知道，她對兒媳做出的事后，對她厭惡了。”葉芷萌老實回答。
厲行淵想到，之前在療養院，周燕清打葉芷萌的那一巴掌。
“你以后沒婆媳矛盾。”厲行淵親親她的鼻尖，“你不喜歡，我就不讓她見你。”
葉芷萌無語的笑了。
老實說，她才不怕周燕清。
真斗起來，她真不見得是自己的對手。
“好了。”葉芷萌輕輕撫摸了一下厲行淵的臉頰，“你看起來很累，睡吧，我哄你睡。”
厲行淵的心，頓時陷下去一大片。
他陡然響起，葉芷萌到他身邊的第二年。
那次他是帶她一起出差，在路上目擊了一場車禍。
大約那個畫面，刺激到了他的大腦，晚上他突然開始幻痛。
自己事故時的痛苦，全部重現。
那天晚上，葉芷萌沒合一下眼，一直守在他身邊。
天快亮時，疼痛終于慢慢消失。
葉芷萌第一次違背他，也是在那天。
她不顧他的反對，取消了當天的所有會議。
然后和他說：“會什么時候都可以開，你需要休息。睡吧，我哄你睡。”
厲行淵從前，從來不知道。
他的記憶力，藏著那么多的葉芷萌。
自己到底是有多蠢，一直到她想離開了，才慢慢的察覺到，她對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沒人能比葉芷萌對他更好。
“好。”
厲行淵很乖的閉上眼睛。
葉芷萌總覺得他好像有心事。
“行淵。”她輕聲叫了一聲。
“嗯？”
“后天或者大后天，你有時間么？”葉芷萌不窺探厲行淵的心事，他愿意說自然會說，不過，還是可以讓他高興高興的。
“怎么了？”厲行淵問。
“我想和你一起在家吃晚飯。”葉芷萌沒說得太明顯，免得厲行淵提前猜出來。
“好啊，那就后天吧。”厲行淵應下。
“嗯！”
葉芷萌隨后輕拍厲行淵的后背：“睡吧。”
厲行淵哪里睡得著。
閉上眼，看到的都是白秋畫驚恐無助的樣子。
要么就是葉芷萌決絕的模樣。
“小葉子。”
好半天后，厲行淵啞著嗓子，叫了一聲葉芷萌。
葉芷萌剛睡著。
又被叫醒。
她煩得，用腦袋撞了一下厲行淵的心口。
厲行淵笑了笑。
“叫我做什么？”葉芷萌氣鼓鼓的問。
厲行淵捧起她的臉頰，低頭親下去。
葉芷萌無奈。
一個溫柔短暫的吻之后，厲行淵松開她，然后很認真的說：“我們明天去領證吧？等婚約的風波過了，在對外宣布。”
“明天？”
葉芷萌錯愕。
一般來說，著急結婚的應該是她這個替身情人才對？
厲行淵一個霸總，這么著急結婚做什么？
“嗯，你不想么？”厲行淵微微蹙眉，“我都為你解除婚約了，你難道還不信我對你的真心？難道還在想著離開？”
“不是……”葉芷萌嘟囔，“結婚是大事，總得看個宜嫁娶的好日子吧？”
“所以，你是愿意嫁給我了？”厲行淵說了那么多次結婚。
葉芷萌從來都是回避。
這是第一次，她正面的回答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