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月劇烈的喘氣,腦海中像是為她解惑般閃過一段記憶。
原主曾被下人欺凌推進湖中,是來太師府做客的盛煜安出手救了原主。
自此以后,原主報恩的執念頗深。
“媽的,你要報恩你自己去報啊,讓我替你流放,我是怨種嗎?”
江弦月暗罵一聲,繼續使用異能,身上白光不斷浮現又消失。
她不信,不替原主報恩,難道會死不成?
“噗—”
一口鮮血不受控制的噴出,五臟六腑宛如被碾碎的劇痛。
江弦月失神無力的跪在地下,瀕死的感覺令她陣陣后怕。
重活一世,誰會嫌命長?
她閉目,認命似的道:“這恩,我替你報。”
痛感逐漸消失不見。
江弦月苦笑著擦了下嘴角的鮮血,取出空間中的靈泉喝了幾口補充體力,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
罷了,這京城有太師府在,她怕是也活不消停,倒不如趁著流放在西北定居。
她回到屋內時,迎親的隊伍也恰好來了。
江弦月披上蓋頭,手拿團扇,任由侍女將她攙扶上轎。
與此同時。
從皇宮中御馬而出,手拿圣旨的禁衛軍招搖過市,恰好與江弦月的婚轎擦肩而過。
“盛煜安通敵叛國,陛下仁慈,念在以往功勞上免除死刑,盛家抄家后滿門流放西北,即刻執行!”
江弦月心中一沉,抄家的圣旨竟然如此之快?
她顧不得其他,連忙使用異能瞬移,但距離過遠,剩下的路程,她提著裙擺,徒步跑了過去。
消息傳的極快。
等她到時,門口早已經擠滿了借機前來‘討債’的百姓。
一名身著白衣的美婦挺著孕肚獨自擋在門口,拼了命的解釋著,“你們不能進去啊!我兒還未回來,盛王府是被冤枉的!”
可哪里有人聽她的話,百姓們拼命的往府邸里擠,甚至還有不要臉的漢子趁機在美婦人身上揩油。
她護著肚子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都給我讓開!”
江弦月身著火紅嫁衣,瘦削的臉上冷寒,大步走向眾人,聲音冷厲,“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冒犯盛王府,是不要命了嗎?”
“呵!圣旨都下來了,盛王通敵叛國,削去官籍,貶去流放,連我們都不如!”
“你就是太師府嫁過來的庶女吧,你入了盛王府,也要跟著一起去流放,你現在還不抱頭痛哭,管我們作甚?”
江弦月橫眉冷笑,森冷的目光掃過眾人。
末世生存的殺伐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令人心悸。
她厲聲道:“我現在是盛王府的人,你們要進我家作鬧,我不管,誰還有資格管?”
“況且,盛王府被流放,該來抄家的人是皇宮禁軍,區區庶民還想來分一杯羹,真是膽大包天。”
江弦月緩步走進府中,攙起美婦人,回眸看著眾人,一字一頓的道:“你們若是不怕死,大可進來。”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進府中,甚至連大門都不屑去關。
那些剛剛鬧事的百姓,面面相覷,竟真沒有人再敢踏進去半步。
得罪了禁衛軍,他們可沒有好果子吃啊!
江弦月將她扶到院中亭落內,掃了眼她隆起的腹部,擔憂的問道:“怎么樣,沒事吧?”
柳氏咬著唇,輕輕搖頭,注意到她身上的嫁衣,道:“你是我兒新婦,江弦月?”
江弦月點了點頭。
她早猜到這是盛煜安的生母柳清歌。
她記得,盛煜安的父親似乎在六個月前失蹤了,柳氏遭受了兒子殘疾,丈夫下落不明之苦,如今又要流放,還真是凄苦。
柳氏輕輕握住江弦月的手,杏眼垂淚,“沒想到,你還愿意嫁過來,我盛家虧欠于你啊……”
江弦月心中怪異,僵硬的道:“我既已入了王府,無論是貧是福,這都是我的命,柳……娘為何剛剛就你一人攔著那群刁民,府中的其他人呢?”
若是她沒記錯,這王府中住著盛煜安的大伯,三伯兩家,怎么也不至于讓一名孕婦去擋門。
柳氏朝著庫房看了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
江弦月卻懂了,沉聲道:“你在這里等著我,我也去收拾下行李,去去就來。”
柳氏感動的梨花帶雨,這消息一傳進王府,那些侍衛侍女便都走的走,逃的逃。
她挺著七個月大的孕肚,極為不便,盛家大房,三房的人只顧著收拾自家,哪里有人想著她?
江弦月此刻對她來說,就如同救世主一般。
江弦月快步走進屋內,搜羅了一番,將一些貴重的、大的物件,全都裝進了儲物空間里。
又收羅了幾件素布衣衫,幾個白面饅頭,兩個水囊,用布包起來,打成了一個包裹,背在身上。
緊接著她來到了書房和廚房,凡是她看見的,都被她裝進了空間里。
做完這些,她前腳剛踏出房門,后腳,被秘密傳進宮中的盛煜安就回來了。
但卻是被禁衛軍給推回來的!
他唇上毫無血色,臉色更是慘白,下半身的血滲透衣衫,若不是胸口起伏,真要以為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煜兒!你別嚇娘啊!”
“二哥!嗚嗚嗚……”
柳氏身體顫抖,哭成了淚人。
在她身邊,沖過來一名三歲左右的男孩。
男孩的身后,站著聚集過來的大房、三房兩家,一個個都面若死灰。
消息竟然是真的,他們真的要被貶去流放了。
大房云氏和其女兒盛秋月當即就哀嚎起來。
“我們的命怎么這么慘啊,老天爺,我們何其無辜啊!”
“嗚嗚嗚,娘,我不想被流放……”
江弦月充耳未聞,不動聲色的探上盛煜安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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