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來，他并不愿意，連說話都是有些陰陽怪氣的。
“你……”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想和他計較，江弦月轉而來到病人們身邊，想要從他們身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中毒線索。
就在她細細觀察間，胡嵩也慢慢走了上來。
“江大夫，恕我直言，這……怕不是簡單的病啊。”
江弦月抬眸，表情微恙:“您也看出來了？”
老者點了點頭:“此事，我并未對外所說，就是怕引起大家的恐慌。”
原來，胡嵩一早就看出來這些病人并非什么急癥，而是中毒所致。
但是這毒罕見，顯現出來的癥狀像極了得病。
而他也順勢而為，告訴百姓們他們是生了病。
如果大伙兒知道是被人下毒，只怕還不定引起什么慌亂呢。
江弦月了然，既然確定是下毒，那這北市，就定然有人在作亂。
如今寒州剛剛平定沒幾個月，竟然又有人來生事。
此人，必須要找出來。
她剛剛這樣想完，小七就端著一盆水走了上來，狠狠往地上一放。
“啪！”
水花四濺，他在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站住！”江弦月叫住了他。
年齡不大，脾氣不小，而且這水……
她側頭看了看他:“我說的可以喝的水，指的是經過高溫消毒的，你是醫館學徒，這種事情胡大夫應該是教過你的。”
在醫館做學徒，給病人用的水都是經過高溫消毒晾涼的涼白開。
她剛剛這么說，就是看這小子是不是按照規律來。
現在看來，還真讓她給猜對了。
小七扯了扯嘴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誰讓你不說清楚的，我又不知道。”
“珰！”他這番行為，氣的胡嵩直接敲在他的腦袋上，“給我滾一邊去。”
話剛落，另一個學徒就端著涼白開上來了。
“江大夫，這是你需要的水。還有這些杯盞茶碗，都是經過消毒了的。”
來人眼眸清亮，做事大方沉穩，要比小七好的多。
“你叫什么名字？”
學徒愣了愣，沒想到她居然會問自己的姓名。
他笑笑:“我叫江心。”
“姓江？還真是巧了，咱們一個姓啊。”
“我需要幫手，你就來幫我吧。”
兩人簡單交談一番后，江弦月便將瓶中的解毒散倒進了水里，之后給每位病人都服下。
“江大夫，你這是什么藥？給他們吃了，就能好了嗎？”
江心一臉疑惑，他還不知道病人們得的什么病，難道就吃了她剛剛兌水的藥，就可以了嗎？
江弦月眉頭微皺搖了搖頭:“并不是，這藥只是能暫時緩解他們的疼痛，讓他們盡可能舒服一些。”
“至于徹底醫治……”要是一般的毒也就罷了，她還有把握可以醫治。
可是這毒實在是罕見，她現在還不知道大家究竟中的什么毒，所以沒有辦法配置解藥。
“江心，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師傅說會兒話。”
他很懂事，點了點頭后就跟著退了出去。
“胡大夫，要想徹底醫治好他們的病，是需要知道中了什么毒的，你可有什么線索或者消息？”
胡嵩捏了捏自己的白胡子，并沒有什么可以幫助到她的。
“要想知道大伙兒為什么會這樣，估計還得去問問他們的家人。”
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吃喝一樣，至于為何變成這樣子，只有在一起的人才清楚。
兩人將病人們安頓好后，這才來到了前院。
盛煜安等人早就被她叫了出來，此刻正全部留守在院子里。
“怎么樣？是什么病？”
她放低了語調，伏到他耳邊:“是中毒，并不是什么急癥。”
中毒？盛煜安頓時眉頭緊蹙。
居然能給這么多人下毒，只怕此人來者不善。
“可有線索？”他同樣壓低聲音。
江弦月搖了搖頭，正因為沒有線索，所以她才打算從留在醫館的病患家屬入手。
將眾人打量一番，她走到了一個看起來極為和善的婦人面前。
婦人的雙眼早就已經哭紅腫了，此刻還在微微啜泣。
“這位大嫂，你可以跟我說說，你的家人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嗎？在變成這樣之前，是否又遇到過什么比較奇怪的事兒嗎？”
婦人頓了頓，將眼角的淚水擦干后才道:“是昨兒個午時開始不對勁兒的，他當時就說是有點暈，想去睡會兒，結果一睡就到了晚上。”
“等我們進去看他的時候。就已經面色鐵青，開始說胡話了。”
“至于在這之前……他就是去街口那邊聽了會兒說書的，其余也沒去哪兒了。”
話剛落，留下來的其余幾個病患家屬也附和出聲。
“對對對，我家那口子也是去聽了會兒說書的。”
“還有我家那個也是！”
這么多人聽說書的？“怎么這么多人都去了？昨天是什么日子嗎？”
市長葉閏想了想，“也沒什么大日子，不過最近那個說書攤兒是新開張的，說的故事也是玄怪異志，很吸引大家。”
都是去了說書攤兒才這樣的？
看來，她需要去看看了。
“大伙兒先回去吧，病人在這兒很安全，而且他們現在的病情已經抑制住了，之后需要好好治療。”
百姓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想離開。
畢竟自己的親人都在里面，都想親眼看著他們好起來。
葉閏站出來，附和著江弦月的話。
“江大夫說的對，你們留在這兒也沒什么作用，都回去吧。”
“之后，我會派人來好好照顧病人們的，你們也要相信江大夫和胡大夫。”
在市長的勸說下，大伙兒這才一一離開普濟堂。
“市長，帶我們去那個說書攤兒看看吧。”
或許，能夠在那兒找到什么線索。
一行人來到了說書攤兒，讓大家沒想到的是，醫館學徒小七也在。
怪不得半天不見這小子，原來是跑這兒來了。
“挺悠閑的，你師傅知道你偷懶偷到這兒來了嗎？”
小七聞言回頭，看見江弦月后竟然直接一個大白眼兒翻給她。
“嘿，你個臭小子，什么眼神呢！”容楚作勢就要教訓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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