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贏聽潭拓海說了這么多,內心已經生出了警惕。
蘇紫柔和宋義盛既然有本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陳倉這么多年。
能瞞得住他,沒道理瞞不住潭拓海。
而且潭拓海還知道得這么細致,想不讓人生疑都難。
許家贏懷疑這老頭子是別有圖謀。
潭拓海聞言,諷刺地冷笑起來,“你管我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我老爺子做事還用跟你匯報么?”
“許家贏,你現在是還沒認清自己是哪根蔥呢?你覺得你現在是在跟我談判嗎?”
“別分不清大小王了!”
許家贏被潭拓海這一通話罵得臉色難看。
潭拓海已經愈發不耐,擺了擺手,“行了,我也不跟你多廢話了。”
“我就一個條件,你要是答應,我就把剩下的事情全告訴你。”
“什么條件?”許家贏戒備心升起。
潭拓海從一旁的桌子上拿出了一疊文件,放到了許家贏面前,道:“蘇紫柔不是死了么?”
“我要你把她名下的所有股份,全部都轉到清知的名下,堅決不允許你給那個私生女分半點許家家業。”
潭拓海擲地有聲,態度堅定。
許家贏皺了皺眉,沒想到只是這樣一件小事,他原本還以為潭拓海要獅子大開口。
拿起桌上的那疊文件看了看,確認了沒什么問題以后,許家贏這才松了一口氣。
難怪,潭家能這么輕易地放他進入A城,還告訴了他這么多信息。
原來早就在這等著了。
在許家贏眼中,潭拓海為許清知爭取利益再正常不過。
而許清知作為許家人,且一直都乖順怯弱,再好掌控不過。
把資產轉到她名下,無非就是從他的左口袋到右口袋。
對此,許家贏答應得很是干脆。
“可以。”
他又將合同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問題以后,握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潭拓海滿意勾唇,那雙飽經歲月滄桑的雙瞳閃過一抹深沉的算計。
現在的許家贏并不知道,他今天簽下的這份合約就是一道催命符。
接下來,潭拓海沒有半點隱瞞,倒是添油加醋地將蘇紫柔和葉家的那些勾當全部告訴了許家贏。
包括許家贏曾經那個未出世的兒子,也是被葉家所害一事,也盡數相告。
只不過,在潭拓海的口中,這件事情也有江城海參與的痕跡。
江城海唯恐天下不亂,也見不得許家贏好,在葉家搞死鄰市千金腹中那個未出世的男孩時,也推波助瀾了一番。
說到最后,潭拓海將一疊厚厚的“證據”交給許家贏,品了一口已經開始泛涼的茶水,語重心長地道:
“蘇紫柔怕遭到你和葉家的報復,也怕拖你們那個私生女下水,為了保全那個私生女,她選擇死了一了百了,除了找上葉家對質,就只剩死無對證了。”
這一點,蘇紫柔還算聰明。
她那時就已經預想到,她成了葉家的棄子,又落入了潭家和蘇慈意手中,許家贏也在外虎視眈眈。
如果被蘇慈意和潭家逼問出了關于葉家那人的信息,她的下場只會更慘。
所以,她想要善了是不可能的。
等待她的也只有死字。
死了,反而還少受些罪。
許家贏捏著那疊證據,指節用力的都在泛白。
好、好、好!
真是好樣的!
許家贏怒極反笑,臉上掛著猙獰的神色,“臭婊子,這個臭婊子!”
他已經怒到近乎癲狂,恨不得把蘇紫柔拖出來鞭尸。
潭拓海將合同收起。
最主要的事情已經完成了。
潭拓海又隨口提了一句醫院準備解剖蘇紫柔的尸體檢查,讓許家贏去醫院走一趟,簽個同意解剖書。
最后承諾會將宋義盛交給許家贏。
末了,今天的這場交談徹底結束。
打發走了許家贏,潭拓海拿出手機,給蘇慈意打了一通電話。
“蘇小姐,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知道了。”
**
許家贏跟著潭家派出的人到醫院,簽了同意解剖書后,又親眼看了蘇紫柔的遺體。
如果不是醫院的人極力阻止,許家贏就連蘇紫柔的尸體都不想放過。
這個賤女人就這么死了,太便宜她了!
憋了一肚子滔天怒火的許家贏從潭家人的手中要來了宋義盛。
被提前從帝都送到A城的宋義盛此時已經是半死不活的虛弱狀態了。
許家贏見到他的那一刻,二話不說就先將他往死里打了一頓。
直至差點將人打死,他才肯收手,帶著人從A城回到帝都。
-
許家贏前腳剛離開A城。
蘇慈意就又出現在了潭家的茶室里。
潭老爺子笑呵呵的,拿出了許家贏簽過的那份文件,遞給蘇慈意看。
“許家贏那個蠢貨,這么多年過去了,不僅半點長進都沒有,還越來越蠢了。”
蘇慈意淡漠地捧起面前的茶杯淺嘗了一口,輕描淡寫道:“狗急了自然就跳墻了。”
潭拓海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靜等狗咬狗了,等許家贏一死,就是清知掌權許氏的時候……”
潭拓海慈和的目光中流露出來幾分憂心,“也不知道清知到時候能不能扛起這個重擔。”
“清知沒有您想象得那么脆弱,到時候有潭家的人相幫,她坐穩許氏掌權人的位置也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蘇慈意淡聲安慰道。
潭拓海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可憐了這孩子,只能獨自面對這些風風雨雨。”
感慨完后,潭拓海又不忘感激起蘇慈意。
“這段時間以來,辛苦蘇小姐你在潭家左右相幫了,也辛苦你一直暗中照拂清知,我們潭家欠你一個大恩情。”
“今后蘇小姐若有何事是我們潭家能幫得上忙的,我們潭家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蘇慈意彎了彎唇,澄澈的杏眸之中染上點點真心的笑意。
“好,那我就先承下老爺子您這份情了。”
二人又攀談了一番,在話題終止之前,潭拓海問道:“蘇小姐接下來有什么別的打算嗎?”
蘇慈意手中捧著熱茶,感受著掌心暖融融的溫度。
吐出的聲音卻似冬夜里殺人的刀,冷如寒霜。
“有。”
“還有一個人沒死,我也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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