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拓海面色陰沉,聽到蘇慈意的話,終于收起了怒容。
但他的手還是死死攥著拐杖,內心雷霆震怒。
若不是留著蘇紫柔還有用處,早在她落網的第一天,潭家就第一個不會放過她!
蘇慈意對潭拓海身邊的管家遞了個眼色。
管家連忙意會,上前來將潭拓海扶起。
“老爺,我們出去透透氣吧。”
潭拓海銳利如鷹的目光狠狠地在蘇紫柔身上剜過,滿含煞氣。
他也知道蘇紫柔捏著他的逆齡,能輕易激怒他。
再留在這里不妥,于是便起身跟著管家出去。
等潭拓海跟著管家走了,就只剩下蘇紫柔和蘇慈意二人對峙。
蘇紫柔剛氣走了潭拓海,臉上現在還掛著得意洋洋的勝利者微笑。
“死老頭子就這么走了?真可惜,我還沒把他氣死呢。”
蘇慈意冷漠地看著面前那看似輕松的蘇紫柔。
“別裝了,在我眼里,你現在就只是一個跳梁小丑罷了。”
她音色微涼,像是冰錐突然刺來,狠狠扎進蘇紫柔的胸腔里。
蘇紫柔臉上的笑意有了一瞬間的僵硬。
半秒后,她收起了自己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樣。
恢復了一臉的陰郁怨毒的神色。
“你想怎么樣?想把許家贏引來,讓許家贏解決我?”
蘇紫柔陰測測地盯著蘇慈意。
蘇慈意沉靜如水的杏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和潭拓海不同,蘇紫柔無比忌憚著她。
也一點都看不透她!
蘇慈意后靠在椅背上,即使在這個時候,她也依舊淡然慵懶,姿態高高在上。
“我媽媽的死,主謀是葉家吧?”
蘇慈意突然輕聲吐出這么一句來,輕而易舉地掌控全局的主動權。
蘇紫柔緊繃的臉皮在剎那間一抖。
她眼神隱晦地閃躲了一下,隨后硬邦邦地道:“我不知道,你別想從我嘴巴里套話!”
蘇慈意雙臂環胸。
斜抬起眼看向蘇紫柔時,眼尾微微上挑,且細且長。
那目光,就像深夜里的海水,暗流洶涌,頃刻間將人吞噬。
“你嘴挺硬的。”蘇慈意似笑非笑。
蘇紫柔沒來由地感到膽寒。
她緊咬著牙,死死盯著蘇慈意,也不肯再開口說話。
蘇慈意不慌不忙,從包中拿出一疊文件,遞給了身邊的警員。
警員檢查過后,將這疊文件交給了蘇紫柔。
蘇紫柔捏著這疊文件,狐疑地看著蘇慈意。
“看看。”蘇慈意淡聲道。
蘇紫柔低頭翻看起這疊文件,一張一張地看了起來。
越看到后面,她的情緒就越激動。
最后直接將這疊文件用力地摔在地上。
“賤人!”
她怒罵道,眼底迸射出仇恨的火花。
這一次不再是故意裝瘋裝怒,而是真的暴跳如雷起來,幾乎七竅生煙。
“你竟敢……你竟敢動我家人!”
蘇慈意嫣紅的唇角勾勒起一絲諷刺的笑容。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動你家人的人可不是我,是你的好丈夫許家贏。”
可不管蘇慈意怎么說,蘇紫柔都還是聽不進去。
將這筆賬全部都安在了蘇慈意的頭上。
她徹底破防,對著蘇慈意破口大罵,什么惡毒詛咒的骯臟話語都能從口中噴出。
原因無他。
早在蘇紫柔的那些丑聞被爆出來以后,她就已經暗中將她的父母和弟弟都送到了A城邊界處的一個小鎮子上。
那里距離A城極近,又因為A城有著潭家坐鎮。
以蘇紫柔這么多年來對許家贏的了解,他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地方的。
蘇紫柔不蠢。
事到如今,如果說這件事情沒有蘇慈意的手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信!
“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如果我爸媽和我弟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蘇紫柔惡毒的謾罵聲還在繼續,已經完全喪失了理智。
然而不管她如何激動怒罵,蘇慈意始終都保持著淡定沉斂。
她看向蘇紫柔的目光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鄙夷的悲憫。
等蘇紫柔發完了瘋,怒目切齒地盯著蘇慈意。
蘇慈意方才抬了抬眼皮,云淡風輕地道:“你家人只不過被許家贏折磨了一下而已,你就這么接受不了。”
“那我媽媽呢?”
蘇慈意的眸光忽然冰冷,杏眸中浮現出一絲陰鷙。
她沒給蘇紫柔反應的機會,繼續開口,步步緊逼:
“我媽媽不僅被你們害死了,臨死前還被你們潑了一身的臟水,被世人唾罵多年。”
“怎么,現在才只是一點開胃小菜而已,你就心疼了?”
蘇慈意說到這里,幽幽冷笑了一聲,“對了,還有你那個私生女許泱泱,她是你的軟肋吧?”
蘇紫柔一聽蘇慈意提起許泱泱,整個人怔愣住,隨即愈發發狂。
“你什么意思?你想動泱泱?”
蘇慈意見她如此緊張,唇邊笑意加深。
“你急什么?我現在不是還沒對她下手么?”
“不過要我說,你家人那邊才更應該讓你擔心才是,畢竟聽說許家贏已經把你弟弟的手筋腳筋都給挑斷了。”
“還有你年邁的父親母親,現在也天天風餐露宿,三天兩頭就被許家贏派來的人打一頓。”
“再這么下去,你的家人就得下去給潭家大小姐贖罪了,畢竟當初你家人暗地里也沒少對付潭家大小姐。”
蘇紫柔的家人,一點也不無辜。
許家贏不僅做了這些,就連蘇紫柔這些年來暗暗轉移在外面的一些財產和產業也全部都沒收了。
包括蘇紫柔用他人的名義在外投資合伙開的公司也通通被搞垮。
可以說,現在的蘇紫柔,除了許泱泱以外,真的什么都沒有了。
蘇紫柔眼球充血。
她在狂怒之下,一頭披散蓬亂的頭發亂飛,看上去就跟女鬼一般。
“你要什么,蘇慈意,你到底要什么?!”
蘇紫柔的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
可蘇慈意只覺得這些還遠遠不夠。
她站起了身,微微彎腰,湊近了玻璃后的蘇紫柔。
精致的眉目處盡是戾色,冷然啟唇:
“你心里也很清楚,葉家早就放棄你了。”
“你早就是強弩之末了,之所以裝作還有底牌的樣子,只不過是摸不準我到底還有什么后手,想詐我一下罷了。”
“你說我說的對嗎?”
她用最平淡的語氣,戳穿蘇紫柔最后的偽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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