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不好意思的:“謝謝。”
“這聲音好清脆。”孟棲跟阮芽一起走上抄手游廊,這邊是內院,沒什么人,廊檐上掛著的風鈴叮叮當的響,孟棲伸手搖晃了一下,“叮”的一聲,她道:“你聽過那首禪詩沒有?”
阮芽想了想,問見:“天童如凈的那首風鈴嗎?”
“嗯。”孟棲點點頭,“通身是口掛虛空,不管東西南北風,一等與渠談般若,滴丁東了滴丁東。”
她輕嘆口氣:“我尚且不能理解天童如凈的境界,但我總覺得,我就像是這么一只風鈴。”
“搖搖晃晃,熱熱鬧鬧,好似已經見過人間最繁華熱鬧的景象,但其實,到頭來也只是停留在原地。”
阮芽微怔。
“抱歉。”孟棲道:“不該跟你說這些,只是……”她彎了彎唇,道:“覺得以前好像見過你。”
“我以前都在鄉下。”阮芽說:“我們應該沒有機會見面,是不是大嫂以前見過跟我長得像的人?”
孟棲揶揄道:“要想找一個和你長得像的人也太不容易了。”
“其實你不用叫我大嫂。”
阮芽疑惑:“為什么?”
孟棲毫不避諱道:“因為我和你大哥沒有感情,他只是出于道義照顧我,我總不能賴著他一輩子。”
阮芽震驚:“江湖傳說你們關系非常好啊!”
要不是因為愛,阮沉桉為什么苦苦等待孟棲蘇醒,哪怕她跟人逃婚都可以不在意!
孟棲道:“江湖傳說不可信。”
她垂下眼睫:“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是聽人說我以前……不太好,跟你大哥沒有任何感情基礎,雖然我家已經沒了,只剩我一個人,但我也總要活下去的,不能一直賴著你哥哥。”
不等阮芽說話,孟棲又道:“我比你大五六歲,你叫我姐姐吧。”
阮芽點點頭,小小聲的問:“姐姐,我哥……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我啊?”
孟棲有點猶豫,咳嗽一聲:“提是提過……”
就是不是什么好話。
阮芽認真道:“沒事,就算他罵我,我也不怕,他都說我什么?”
孟棲回憶了一下,道:“說你是個小騙子,連親哥哥都騙。”
阮芽立刻變成了人間小苦瓜。
她就知道阮沉桉對這件事耿耿于懷!
“你跟阮沉桉……怎么了?”孟棲問。
阮芽苦大仇深的道:“他說的沒錯,我是個騙子。”
孟棲:“你騙他什么了?”
阮芽:“心。”
孟棲:“!”
孟棲:“……”
她問:“你們是親兄妹的吧……”
阮芽皺著臉將自己跟阮沉桉之間的恩怨情仇講了一遍,慫唧唧的說:“我當時就是害怕啊,誰讓阮栒跟我說要是大哥二哥見了我會把我頭擰下來,早知道我就不相信阮栒的話了,大哥哪有那么暴力。”
孟棲心想其實他真的很暴力,會大半夜的提著剪刀強行給人剪頭發,但是又不忍心破壞阮芽心里哥哥的光輝形象,是以只能昧著良心道:“這么說起來,應該都是三少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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