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們中走出一個人：“看起來你官比他們大，那么我來說幾句。他們不來的時候，我們也吃的飽，穿的暖，日子也過得不錯，他們來了以后，把我們的物資統一管理，其實就是收起來，每天從他們手里發放，這還講理不講？而且天氣這么糟，我們能過一天是一天，不能過就不活了唄。他們倒好，每天洗腦，要我們參加大撤退。顧隊長你評評理，哪有這樣的道理，要死我們也死在故鄉，客在他鄉魂難回來。”
顧生：“你有幾個孩子？”
那人：“老婆都沒有，哪來的孩子。”
顧生：“那你魂回來為什么，有后人等著祭拜你嗎？”
那人啞口無言。
顧生又道：“再說一念能達神，難道過往客死他鄉的就都回不來了？在這個國家長大的人誰沒有聽過托夢的故事。”
那人干張張嘴，又閉上。
顧生：“還有人要說什么嗎？”
“有，你們什么時候走？反正我們不跟著你們走，誰要大撤退誰就去，我們天天盼著你們趕緊離開，把余下的物資還給我們。”
顧生：“行，不想走的人我不勉強，我剛才有說過。至于物資，張安，我帶的有你們的份，他們不想走，把這里的物資全給他們。”
吳龍和他們的救援隊員呆呆看向顧生。
顧生：“想想咱們有防護服，出得去，外面雪地里各處有物資，再說你們上車以后歸我管。聽我說，不管他們有多混蛋，我贊成張安的處置，都是一條命，把他們認為的物資還給他們，不要再統一管理了。”
一個老人含淚道：“這位長官，長官們沒有來以前，沒有人管我們這些不能找吃的人，你現在把吃的喝的認成他們的，我們可怎么辦？”
顧生：“老人家，你們跟著我走，你們的衣食住行都找我。”
說著話，機器人編成的物資隊又進來一批，大量的物資箱拖進來，摩擦著地面發出聲響。
老人們有了底氣，紛紛道：“有這么多的東西，還肯管我們，那太好了，只是我們走不動了，我們沒法跟著你走啊。”
顧生：“這個也交給我。”
他的身邊站著形影不離的武道昌，顧生轉向通訊器：“姚車長你到了哪里？我這里需要你和你家大小姐。”
姚玉夢：“管家說還有4里路。”
顧生：“這里有行動不便的老人、女人、孩子，這里需要你的女性救援隊幫忙。”
姚玉夢：“收到。”
顧生又看向武道昌：“局長，營養針注射完畢，把帶來的粥分一分，和不能說的解釋一下，等他們好轉要吃要喝都有。”
武道昌：“收到。”
顧生：“張安，你叫吳龍？你們跟我過來，二位岳車長，廖副廳長馮車長，到我這里來。”
他帶頭走向一個角落，張安等人跟在后面。
武道昌自明確表示愿意當副手以后，一直以副手自居，此時他不要求一定參加會議，按顧生說的把帶來的粥桶，通電就能加熱的那種，一個一個的打開來。
有葉琳萬事方便，保暖材料也找到很多，機器人剝掉粥桶外面的保護時，溫熱的粥香味傳出來。
地下通道不可能求通風，粥的香甜味道很快到每個人鼻端。
聲稱歸還物資而且不離開的男人們傻眼，遠遠的看著，面面相覷里發覺自己辦錯事情。
吳龍回頭看一眼，有點解氣：“顧隊長，這事辦得好，物資歸還他們，你也不管他們了。”
顧生：“我事情很多，搶你們物資的人都不管，管他們做什么。他們眼前沒吃沒喝，才是我的事情，只是他們又沒有把握住。”
張安笑起來。
一幅本城全地形圖展開在墻壁上，顧生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指示筆，指指點點：“這里有個幼兒園，附近有個銀行，不瞞你們說，我為這兩個地方而來，是我必須救援的地方，死活也要見到現場。”
張安慚愧：“我也有全地形圖，但是我們來的日子短，又受到襲擾，還沒有把全城走遍。”
岳振：“顧哥，看著不怎么妙啊，銀行有高樓，幼兒園應該被埋了。”
顧生：“所以我說生死都要見現場，然后給你哥一個交待。”
岳振岳力恍然大悟：“明白了。”
生命不息投資公司面向全球救援，一定收到求救信息，顧生這才過來。
顧生：“安撫老人孩子女人，幫他們上藥換藥的事情，有姚車長，我留一千機器人在這里維持秩序，再看守物資，其余的人，就地休息半小時吃飯，然后跟我走。”
大家齊聲道：“好。”
廖隨馮章岳振岳力散開，安排他們車里的救援隊員吃飯，顧生和張安吳龍等人在一起。
機器人川流不息的送來自熱鍋。
張安喜道：“到底是顧隊長，這個好。”
他一面打開，一面又介紹起來：“我們帶來的風力發電有限，發電不多，電被破壞以后，發的電只能保證幾處地方有電，鍋倒是有，但我們沒有多余的電做飯，只能燒個開水。”
吳龍道：“而我們在城里沒有找到自熱食品。”
張安：“我說了沒走遍全城。”
各人手里的葡萄酒當湯，就著熱氣騰騰的鍋吃起來。
自熱鍋的熱氣蒸騰成一片白霧，男人們更加的不安，也有犯饞。
還是剛才說話的那兩個人，他們走過來，陪笑道：“拿我們的物資換一箱這種行不行？我們是你們的同胞。”
顧生：“救援隊員出門救人，保證他們營養豐富是我的職責，你們不是。”
兩個人訕訕走開，拿熱水泡面吃，也有火腿腸，但浸到湯里也感覺不熱，吃的沒滋沒味的，就拿眼睛瞄過來。
張安吳龍的救援隊員們憋氣已久，他們大口吃著，大聲說著：“這牛肉鍋真好吃。”
“還有藕片，海帶，筍子，好吃。”
姚玉夢帶人走進來：“隊長，我們到了，我們帶的物資是水果，現在可以發嗎？”
所有人耳朵定住一樣，把聽力轉向這里。
風雪半年多了，這里已經沒有新鮮蔬菜。
或者說本地幸存者能找到的蔬菜吃完。
各個地下停車場的打通，不見得就與蔬菜倉庫相連，街道被埋，停車場無法向上進入民居，砸出冰雪中的蔬菜。
向上，冰凍寒冷，沒有裝備不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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