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海洋沒有拒絕,活著的人只要不危脅他們的生死,那就是可以好好利用的人力資源。

  他們一路走,一路在河岸邊發現了一些散落的物資,有些打著完好的防水包,打開來,都是壓縮餅干。

  靠著這些東西,撐了一周多時間,終于走到了他們所說的飛機飛向的山腳下。

  眾人抬頭張望,想要尋找些救援隊可能的痕跡,可是光禿禿的山全是被酸雨化去的黑碳般的木頭碴子,剩下的就是一片黃沙。

  漸漸的,人們堅持了長時間的希望落空,有人一坐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罵老天,罵命運,罵些不知名的人。

  衛海洋卻沒看山,而是回頭看著半躺在機器車子里的夏琴,臉色在這幾日里愈發糟糕,她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破頭的那一邊眼角也浸出了隱隱的血絲。她看人都滲著紅閃兒的,但是她沒有告訴任何人。

  衛建國看著心疼得厲害,每隔一會兒就給她喂神仙水,自己都舍不得喝。

  父子倆都渴望著能找到醫生幫夏琴看看病況,但眼下這茫茫一片,渺無人跡的場景,讓人心剎時都墜到了谷底。

  正在這時,從城市的廢墟方向走來人影,有人叫了起來,指著那兩人跳腳招手,歡呼。

  等到人走近了,那兩人也很驚訝,“同志們,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原來,這兩人正是穿著綠色制服的搜索人員。

  只是他們手上提著在城市里找的物資,并沒有救到人。

  人們七嘴八舌上前說明情況,瞬間就把之前一直做領隊的衛海洋一家三口給忘在了腦后,一個接一個向小戰士們求助,要水的,問要吃的,問基地位置,幸存者還有多少,尋找親人的。

  小戰士安撫了半晌,才道,“同志們,我們的基地在山后,沒在山上。現在收留了不少人,但是有沒有你們的親友,還要去尋親處登記。我們有醫療隊,只是物資不多了。”

  “大家別著急,跟我們回去,有吃的,也有住的。”

  這一宣布,眾人高興地歡呼起來,仿佛已經找到了救世主。

  衛家父子跟著隊伍走在最后,只有一對中年夫婦跟著他們走得最近。

  中年男人嘆息,“人多了,事兒就更多。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呢!”

  中年婦人小聲安慰,“不管怎么樣,能找到官方,總比那些散兵游勇的好。之前……”

  “噓……”

  兩人換了話題,齊齊朝衛家三人傾了傾身,說,“衛兄弟,之前謝謝你們照顧了。”

  衛建國只是點點頭,沒有說任何話。

  說完,兩人也行到了前方。

  在這個時候,能記一句好,已經是難得了。

  之后,進了基地,情況比起衛家人想的也差不多,這處幸存者基地是依著一個未倒塌的地道,臨時建起來的。有幾個卡車的物資,收容了近千人。路邊到處都是簡易帳篷,或軍用的綠色大帳篷。

  只是看著飯點時的炊煙裊裊,終于有些人氣兒。

  剛到的幸存者們掩而而泣。

  衛海洋找到了醫療組的人,等了大半天,終于有醫生給夏琴看了情況。

  診斷的結果并不好,“外傷看不出來,可能是內出血。現在沒有儀器也看不出來,我們只能給她輸液看看。”

  掛上水后,衛海洋悄悄往輸液瓶里注入了神仙水。

  深夜的時候,夏琴醒了,被衛建國喂了一湯喝。

  黑漆漆的也看不到,夏琴喝了一口,就奇怪,“怎么這湯有股血腥味兒啊?”

  衛建國道,“基地就這些東西,殺的野味也不可能給你處理得多么干凈。這是病號才有得喝的好東西,人家想要還得不到呢!快喝了,省得被人看到眼紅。”

  夏琴一聽,也沒想太多,就把那碗黑漆漆的東西喝了。

  “好像有點甜。好像橘子味兒……”

  衛建國看著妻子喝完后,心下稍稍安了一些。

  在帳外,衛海洋放下袖子,將抽過血的位置掩住了。

  ……后來朵寶拉肚子發燒,徹夜出冷汗囈語時,我悄悄給她喂了些我的血。我想,我有一個這么神奇的空間,那么神奇的一棵神樹啊!為什么還不能救我的女兒?

  如果說這個空間和神樹是種在我的骨血里的,以我為生養的話,那么我的骨血是不是也可以救救我的女兒。

  衛海洋抽了自己的血,衛建國見了也堅持抽了一管。為了掩去血膽味兒,兩人拿了50ml的神仙水,在醫療組換了些補氣益中的藥,熬了藥汁,最后懟上他們父子倆的血。

  他們父子倆都用過小黃花,小黃花連絕癥都能治,他們就想試試。

  雖然其實,夏琴也早吃過小黃花了。

  在大災來前,夏可蘭給家里人都鞏固了身體,吃了小黃花兒。

  可是人到底是肉體凡胎,抵不過大自然的強大力量。

  這一夜,在基地的安防下,父子倆終于睡了一個好覺。

  天空卻在凌晨時,飄起了雨,后來漸漸變成了小雪花,再后來,大片大片的雪花很快將整個山谷染成了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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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邊。

  話說夏可蘭三人在洪水里救了一個小戰士。

  洪水稍退后,小戰士帶著三人到了官方營地。

  營地是在一處半塌的體育場館內,積水也有點嚴重,一隊小戰士正在挖泄洪道,還有的背著沙包筑防水堤。

  場館內,密密麻麻的各種帳篷和軍用大帳林立,人頭攢動,煙火氣濃烈。

  夏可蘭心下一緊,拉著女兒,叫著衛沖,跟著導向的小戰士先去了登記處。

  登記員看到他們女人孩子和小伙子三人,神色都明顯放松了一些。

  夏可蘭問,“我們想找親人,是在這里登記嗎?”

  登記員說,“這里只是做入住登記,有了身份牌號之后,可以去尋親處登記發布消息。尋親處每天是以喇叭方式,輪流播報尋親的信息。具體情況,你們一會兒自己去看吧。”

  登記完,三人得了一個小紙牌子。一個綠色,兩個黃色。

  “綠色代表兒童,有專門的兒童餐。黃色是成年人餐。你們兩個是全勞力,可以去找點活兒干,能吃得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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