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上當地人信仰的神明做借口,老人和中年人都沒有再推辭,合手祈禱致了謝。
隨即,衛海洋跟著中年人去取了玉石,提回來足足兩大黑皮袋子。
一袋子至少也有百來斤,其中有用紅布包好的據說品質最好,足也有五六十斤。
兩人臨睡前,看了看紅布包里的玉,水頭十足,在燈光透視下,都仿佛在流動般。
夏可蘭道,“神樹現在可興奮了,又開了小黃花。”
她手一動,手里就多了一朵光芒流轉的小花朵兒,靈蘊充斥在房間里,讓人感覺到通體的舒服,連酸雨的味道都被隔離了,空氣清新,帶著淡淡的香芬味兒。
衛海洋正積極開袋,“我要選幾個給咱們朵寶做禮物。”
夏可蘭一聽笑了。
喲呵,這是當爸爸的求生欲吧!
隔日一早,夏可蘭和衛海洋又到對岸的自家牧場察看了下情況。帶路的嚴大馬很興奮,一路上跟兩人說著牧場的規劃,甚至還有人員安排。
“蘭姨,衛叔,你要是現在抽不出身兒,小黑叔叔他們已經計劃留下來了,因為小黑叔在這里碰到了他喜歡的姑娘。他們會造房子,伐木,黑爺爺還會養牛。他們可以幫你們打理農場。”
“真的?”
這個消息倒是讓夏可蘭很意外。
這片農場占地面積很大,官方當時給他們安排時,正是天災時,包這塊地在當時來看不值錢,后面一片山坡和沿河邊長長的河灘和草場,加起來上百畝,都承包給了他們。
要是氣候正常,這片養牛羊豬,雞鴨魚,都是妥妥的。
后面的山坡上開墾出來,種上各種糧食。
妥妥的一個大農場成了。
山腳下建房,想建什么樣兒的自己說了算。
即時真是背靠大山,門牽玉帶,春暖花開,田園生活,妥妥城市人的詩和遠方吶。
“行,咱們合計合計。黑叔他們要是愿意,就幫咱們在這兒先打個頭陣。”
夏可蘭心想,要在當地生活,有當地人幫忙也能更好地融入其中。
嚴大馬高興極了,“那我這就去告訴阿爹。”
另一邊,衛沖陪著向云朵去探望小古兄妹,并帶去了小古妹妹最需要的治療蟲病的藥物。將人送到了衛生局,進行全面的治療。
醫生說幸好孩子一直在堅持控制蟲病,現在有了藥,能夠更好地殺滅蟲。等身子養好了,再做個除蟲的小手術,就能徹底擺脫蟲病的威脅了。
他們回來后,聽說哥姐要啟動自家的農場建設了,便想到了小古兄妹也可以到農場幫忙。
“小古會放羊,而且功夫不錯。她妹妹年紀還小,可以跟著小花和嚴媽媽一起學些女工,這樣大家互相有個照應,也挺好。”
“行啊!官方對于自愿收容孤兒,也有補帖。”
“姐,我知道你不是為了那點補帖。”
“哈~~~”
這日下午,無雨,車隊便又要上路了。
臨別時,嚴長勝拉著兩人的手,又是一陣哽咽相送。
“夏隊,你們放心,我們一定盡快把農場建起來,把神樹種上。”
老人家對“神樹”格外慎重,是想搞一個大儀式的。只是夏可蘭一行急著回家,來不及了。而且,她也不愿搞得太隆重,讓太多人關注到神樹上來。就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嚴家人。
“嚴叔,咱們后會有期!”
“好好,后會有期!”
車隊開出老遠,還能看到身后的人們揮著手不舍離開,雙手合十祈禱著平安。
-
事實上,在前一世,這些人早已經不在。
壩城的嚴家,早在火山爆發初時的那場可怕的火山傳染病中,就因為沒有夏可蘭等人的援助,全家盡逝。
菲兒遇不到雷浩,也早就抑郁自殺。
雷浩一直悄悄關心菲兒的健康,不敢靠近,怕會被人誤解,其實他只是將菲兒當成了自己被人販子拐走的妹妹。
雷浩會跟顧長河一家相遇,是因為聽了西遷的鐵道上的人說福城比蓉城還要好,更適合普通人求生,而蓉城太大,管理黑洞更多,對于升斗小民并沒那么友好。
否則,顧長河一家在上世其實去了蓉城,死在了南城區的鉤蟲病大爆發的地下屋里。
壩城雖然后來被解放了,但是卻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向家姐妹全死了,兩位教授被敵特綁架前往O聯基地,在半路上雙雙自戕殉國。他們的一身本領和專業知識不能用來報效國家,也不能落在敵人手中。老一代科學家們的革命風骨,長埋邊境線。
而因此受挫的國家重建計劃中的重要一環:太空城計劃,也因此耽擱了三年之久。
那些地下城的人們,英子,王有福,李嬸兒,小丫丫,老鐵牛,等等人,也因為地震引起的毒氣泄露和爆發,與大多數劊子手們長眠于地下,再也沒有看過祖國的藍天。
至于那些惡人,老狼頭、曹長健,還有劉金花、馬超等,多數死在了天災降臨時的自然危害中。
比起人類的內斗,天災才是這個世界最大的BOSS,一旦它出手,沒有人類能夠逃出他的災難大轟炸。
夏可蘭看著漸漸模糊在視線里的一張張面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也許很多人會說,像他們這樣的一家人,偏安一隅足矣,低調生活,明哲保身,何必沖殺在前。都末日了,你一個人又能如何力挽狂瀾?!
可是中華的種族延續,從來不是因為一二人等偏安一隅、明哲保身,才能存續千百年甚至上萬年。
有些事情,總需要人去做。
她不是義氣用事,她愛的人不是一腔孤勇,她的母親和繼父更不是自私自利之人。
某些時候,當事情當生在眼前時,如果她有能力卻不去做,她會后悔一輩子。
看到那些笑臉,淚顏,她要的并不是那些致謝,那些感恩。
她只想著,未來女兒長大之后,還能看到更多人世間的美好,有更多的小伙伴可以陪在她身邊走更長的路,有更多的人將這份愛和勇氣,敢于逆天改命的精神傳遞下去。
她回來了,她想帶回更多的小伙伴們,好好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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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的衛沖突然叫道,“嘿,有鷹嗎?那是鷹嗎?哎呀,掉屋子里去了。”
向云朵說,“不是掉,那應該是它的巢。”
夏可蘭晃了一眼,說,“嗯,好像有小鷹。”
她看到了屋檐下一個不知哪里叼來的廢育狗窩,變成了小鳥們的臨時鳥窩兒。老鷹身上都是被酸侵蝕的傷,但依然不知打哪兒銜了蟲子,喂給三只嗷嗷待哺的小鷹。
生命的意義,似乎就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強大而美麗。
漫漫長路,籠罩在一片酸澀的霧氣中,天空依然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灰暗,遠處山巒疊起,風云難測。
天災未止,人類的前路依然艱難,也依然勇往直前。
而當他們往內城走時,路上不時能看到綠皮車。
夏可蘭隨意掃了一下,除了邊防軍及裝備,還有不少物資。
還給她看到了一車子的面包。
畫上帖著標語:援邊物資,軍民一家。
看樣子這是民間援助的物資,之前也聽嚴長勝說,官方在社會上征集,也有不少集團單位響應號召。
夏可蘭很快收回了意識。
而那輛運著面包的車上,副駕座上正坐著一個小青年,留著光頭,咬著口香膠,眼神玩世不恭地看著窗外飛過的雨簾。
他臉上有道小刀疤,手里還玩著把三折刀。
開車的人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小磊,見人的時候可不能這樣。要想進入部隊,就得有個樣子。現在入伍不難,你言行上也要收斂點。”
說著,石磊立即將內起的腳收了下去,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叔。我不會讓畢叔叔失望的。”
石磊正是老石頭的幺子,天災近五年已經長成了小伙子。
而這一次他出發時,還是因為無人區的這條線突然出了問題,畢先生手下的幾個黑市突然就關掉了,最近都在做大批物資轉移,為了躲避官方的清算。
這次進入高原城區,是他自己提的,目的就是為了借機潛入部隊,成為家里在官方的釘子。
以前他們小,受畢先生保護,一直過得比普通人好太多。
現在他們長大了,自然不能再坐視畢先生被人欺負,所以這一次他主動請纓出戰。
天災人禍,適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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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酸雨暴發前的福城。
朵寶在掛歷上又畫了一個叉叉。
這掛歷是母親訂制的,訂了五十年份的。
掛她床邊的,還是特別可愛的卡通貓咪款,但看下面的一片紅叉叉,多少有點兒糟心吶!
騙子媽媽,騙子爸爸,都走了快五個月了!
小家伙皺巴著小臉,放下筆,整理好自己的小書包,把媽媽特別為她定做的雨衣,和雨傘都一個不拉地塞進去。
外面的小帖包里還有基本的藥品,紗布等等。
最后還有一瓶神仙水,大概200ML的樣子。保守來說,一瓶這樣的水可以維持寶寶基本生命狀態,至少3到7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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