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城外并無太多天塹,唯有一條護城河環繞隔絕。
但少有人知,這條護城河下還有暗河,暗河與城內的內河相通。只要找對位置,便可從暗河進入城內……
李承治從懷中掏出一幅河流圖遞給李曠,并用手指輕點圖紙,為李曠解釋……
“此時,撒拉大本營無暇顧及大寧城,而大寧城內的撒拉人也不會猜到將軍的真正目的。
如此,將軍只要找到數名擅水的士兵趁夜潛入,打開城門,便可帶兵趁勢攻入,必定勢如破竹!”
李曠本是多年帶兵之人,這個計策的關鍵便是這幅河流圖。因而李承治只需要簡短說明,李曠便已經了然于胸。
他留下一名士兵,要護送李承治回家,李承治沒拒絕,他知道李曠并不完全放心自己,這名士兵不過是打著監視自己的目的。
并且,若今日李曠在陛下面前應對順利,必定還會回頭再找他。
李曠仔細將河流圖收好,翻身上馬。
臨走前,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其實李承治一開始已經說過自己的名字,只是那個時候李大將軍大概并沒有將李承治真正看在眼里。
“李承治。”
李曠深深看了李承治一眼:“李承治,我們很快會再見!”
說完,調轉馬頭,帶著人急匆匆向皇宮而去!
李承治看著一騎煙塵遠去后,轉身向謝三清走去:“等急了吧?”
謝三清微微一笑,面色如常:“我們去新宅吧。”
謝三清如此淡定倒讓李承治微微一愣。方才的距離,普通人可能無法聽到他和李曠談話的內容,但清兒肯定聽得一清二楚。
她本該有許多疑問……
比如他是如何得知這許多邊關軍事秘辛?又是誰在替他搜集和傳遞這些消息?
但是她什么也沒問,只是平靜的準備和他去新宅。
李承治嘴唇動了動,正想說什么,小牛突然哭鬧起來。
“孩子小,皮膚嫩,大概在太陽底下被曬得難受,我們趕緊走吧。”
武氏催促謝三清先讓大伙兒去宅子里安頓下來。
李承治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只說了一個:“好。”
——
片刻后,眾人站在京城一處大宅的門口。
這里便是謝三清未來一段時間要在京城落腳的地方。
那日,她去與小蝶辭別,臨走前,小蝶送給她一個禮物,說讓她回去再看。
她拿著輕飄飄一個袋子也沒推辭,等回到家打開一看才發現,竟然是京城一座宅子的地契。
里面還有一張紙,是小蝶稚嫩的字跡。
上面說希望小姨在外面要吃得好,住得好,不要讓她擔心,所以一定要收下她的心意。
謝三清小心將那張紙條和地契收了起來,她打算接受一部分小蝶的心意,這世上有些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等她辦完要辦的事情后,這地契還是要還給小蝶的。
突然,武氏指著宅子的牌匾有些驚訝的說:“真巧,這宅子的主人竟然跟我一個姓!清兒,你朋友中竟還有姓武的么?”
謝三清啞然,她從未問過小蝶的姓氏,這宅子又是小蝶的,不會真這么巧小蝶恰好姓武吧……
謝常業:“還真是,京城姓武的不算多,要不是你外祖一家早已不在京城,我還以為是你娘家里的親戚呢,哈哈哈……”
謝常業無心的一句話,惹得武氏立刻紅了眼眶。
“多年未聯系,也不知道我娘家人如今都怎么樣了……”
謝常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求救的看著謝三清。
謝三清輕輕拉了拉衍兒的衣服,衍兒立刻會意的說:“娘,我頭好像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撞到了……”
武氏立刻停止了傷感,拉過衍兒仔細查看詢問。
謝常業這才松了一口氣,暗自決定最近要管好自己的嘴。
李承治:“宅子里可有人看顧?”
謝三清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上前敲門試試。”
謝三清敲門后,門從里面打開。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看了看謝三清,突然開口問:“姑娘可是姓謝?可有帶著地契?”
謝三清松了口氣,看來小蝶提前打過招呼了。
她將地契給管家查驗無誤后,管家恭敬的將眾人迎了進去。
他一邊走一邊給謝三清介紹:“我是這里的管家,大家伙兒都叫我忠伯。
姑娘以后就是這宅子的新主人了,有什么事姑娘盡可吩咐我去做。
因府中常年無主子在,現如今府上只得三名小廝,兩名仆婦。若姑娘覺得不夠用,還可再添置些。
還有府上的布置是上一任主子留下的,姑娘若是需要變動……”
謝三清有些好奇:“這宅子一直空著嗎?”
這宅子雖然在京城邊緣,但是寬敞雅致,算得上不錯的住所,沒想到竟然一直沒有人居住。
忠伯嘆了口氣:“從前這府上倒是住了一位極溫和的年輕夫人,老仆也是那個時候來到府里的。
不過自從夫人出遠門后,就再也沒回來過,獨留下老仆幾人看守宅院。”
謝三清沉吟,年輕夫人?難道是小蝶的親生母親?
“這位夫人可有夫君和孩子?”
忠伯有些奇怪的搖搖頭:“并無,夫人孑然一身,無親無故獨居于此,姑娘怎會有此一問?”
謝三清:“不過閑聊而已。你自去忙,有事我再喚你。”
她自哂一笑,可能是自己猜錯了。
是夜,眾人舟車勞頓,早早便各自回房安置了。
謝三清修煉有方,此刻仍然精神百倍。橫豎睡不著,便干脆起來,趁著月色,逛逛這新宅子。
謝三清信步走過長廊,長廊兩旁月光獨照,樹影扶疏,晚風攜香,熒光點點。
轉過一個轉角,前方,李承治一襲青衣,眼睛微合,遙望夜空,負手而立。
他面部輪廓分明卻不失柔和,身后翠竹搖曳,月光細碎,風姿秀朗,猛然砸入謝三清眼中,竟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謝三清停下腳步,李承治卻感受到了她的氣息。
他微微轉過身子,看向黑暗中的謝三清,月光灑在他半邊臉上,明暗映照,倒平添了幾分神秘。
他忽而一笑,嗓音輕柔低沉的喚了聲:“清兒。”
不知道為何,謝三清的心跳莫名就快了兩分,怕被看出異樣的她躲在黑暗中沒有應答。
“清兒?”
許是謝三清沒有回答,李承治再喚她時,嗓音已經多了幾分擔憂。
他一邊喚著她的名字,一邊朝黑暗中走來。
謝三清匆忙拂開這莫名的心緒,趕緊從黑暗中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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