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仔細看,老虎走的禹步,不是現在任何門派的步法,有類似的地方,卻又有區別。
道家的禹步又叫罡步,分為很多種。
僅僅茅山派,就有幾十種罡步,分別用于不同的法事和道場。
其他門派的罡步,也各有區別。
什么推磨罡、北斗七星罡、三奶夫人罡,多得眼花繚亂。
眼前的老虎,步法越看越驚奇,竟似是上古流派。
張振風正看得出神,忽然間風聲大作,只見墳頭上的碎土頃刻間被風吹去!
隨后,棺材蓋就像翻書一樣,悄無聲息被打開,劉半仙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張振風大吃一驚!
老虎的罡步,竟然有如此威力!
站起來的劉半仙,顯然已經失去了神智。
他平舉雙手,轉了一個圈子,開始脫衣服。
下一步,他應該要把自己送到老虎嘴邊了!
“孽畜,吃我一劍!”
張振風不敢再等,怕劉半仙真的被老虎吃了,一聲大喝,從樹頭上躍下,揮劍直劈老虎。
老虎吃了一驚,回頭縱身而起,撲向張振風。
迎面相逢,張振風一個鐵板橋向后倒去,手中如虬劍從老虎腹部直直掃過!
撲通!
老虎從張振風頭上越過,趴在一丈外的地面上,腹下已經是一片血跡。
如虬劍的鋒利和強大殺氣,老虎頂不住。
張振風一躍而起,提劍嚴陣以待。
“吼——!”
老虎趴在地上,一聲悲鳴。
似乎,它也知道了自己末日來臨。
站在棺材里的劉半仙,見此一幕,也白眼一翻,再次倒下。
“呀呀呸——!”
怪叫聲中,戲子鬼凌空而來,大怒道:“臭小子,你竟敢殺我的老虎?”
張振風冷笑:“果然老虎是你操控的,孽障,現在輪到你了!”
鐵蛋和萬珠一起現身,分左右盯住了戲子鬼。
戲子鬼不以為意,揮動衣袖,抽著鐵蛋和萬珠團團轉,叫道:“我乃楚霸王是也,力拔山兮氣蓋世!”
張振風大笑,揮劍攔截戲子鬼:“我乃韓信是也,九里山排下十面埋伏陣,叫你四面楚歌,無處可逃!”
戲子鬼迎戰張振風,忽然換了女聲:“我乃呂雉呂夫人是也,一杯毒酒,結果你韓信胯下之奴!”
張振風笑道:“我乃漢高祖劉邦,先休了你個黃臉婆,打入冷宮,丟進茅房!”
戲子鬼一愣,怒道:“你小娃娃胡說什么?丟進茅房的,是戚夫人!”
“老子就喜歡胡說,你不服嗎?”張振風口中說話,手上揮劍不停,追殺戲子鬼。
這里遠離妖樹,戲子鬼難以借力,獨斗張振風和兩個鬼童子,漸漸不支。
張振風越戰越勇,如虬劍放出五尺多長的劍芒,殺得戲子鬼節節敗退。
一邊的老虎已經斷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時不利兮騅不逝,虞兮虞兮奈若何!”戲子鬼手忙腳亂,還不忘唱戲,叫道:“虞姬,愛妾,如今四面楚歌,你奔前程去吧!”
張振風哈哈大笑:“楚霸王不要走,虞姬也不要走,都給我留下!”
戲子鬼又換了聲音,說道:“某家單雄信也……呼喊一聲綁賬外,不由得豪杰笑開懷。今生不能把仇解,二十年后某再來!”
“某家冷面銀槍小羅成也,今日取你狗命!”張振風腳下一動,展開五雷遁術。
霎時間,墳場上都是張振風的身影,將戲子鬼死死困住。
戲子鬼被兩個鬼童子撕扯,又被張振風的遁術所困,自知難逃,叫道:“某家一世英雄,不能死在無名之輩的手下,兀那小將,你報上名來!”
“老子一代天師,大名張振風!”
張振風忽然殺到,如虬劍揮過,將戲子鬼的鬼影,攔腰揮成了兩半!
“呀……”
戲子鬼慘叫,鬼影哆嗦,上半身還在唱戲:“今生不能把仇來解,二十年后、某……某、某再來!”
“再來我再殺!”
張振風又是一劍,當頭劈下!
戲子鬼的鬼影,被劈成了四大塊,再也不能唱戲了,化作黑霧,瑟瑟發抖,努力向一起靠攏。
大局已定,張振風收了如虬劍,等待戲子鬼的鬼影湊到一塊,這才手結蓮花印,將戲子鬼罩住。
蓮花印下,戲子鬼再次現身,鬼影卻被壓縮到二尺高左右。
矮矮的一個小人,看起來很滑稽。
鐵蛋也消停下來,罵道:“奶奶的,老子終于拿住你了!”
張振風扭頭道:“鐵蛋,去看看劉半仙怎么樣了。”
鐵蛋點頭,看了看棺材里的劉半仙,說道:“還在昏迷中,不過,應該不會死。”
張振風點頭,“知道了,鐵蛋萬珠,前去妖樹那里,盯住顧傾城。先不要動手,等我來。”
鐵蛋萬珠得令而去。
腳步聲響,林佩瑤奔了過來,叫道:“張大師,怎么樣了?”
“大局已定。”張振風用蓮花印壓住戲子鬼,笑道:“林姐,劉半仙還在昏迷中,你弄點涼水,把他給我弄醒。”
林佩瑤看了看戲子鬼,轉身從一旁的田溝里,掬來一捧水,灑在劉半仙的臉上。
劉半仙一激靈,醒了。
林佩瑤將劉半仙扶出棺材,笑道:“劉半仙,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怎么感謝我?”
“感謝?以身相許……行不行?”劉半仙迷迷糊糊的,一臉呆萌,卻不忘占便宜。
“以身相許,只有你師父這樣的小鮮肉才有資格說。你這種家伙,只能說做牛做馬!”林佩瑤瞪眼。
“我怎么睡著了?”劉半仙揉著眼睛四處看,忽然看見前方俯臥在地的老虎,嚇了一跳,叫道:“老虎在這里,師父快來打虎!”
“老虎已經死了,你鬼叫什么?”
張振風瞪眼,來審問戲子鬼,喝道:“說吧唱戲的,你在這里多久了,和顧傾城是什么關系,為什么養著個老虎,吃了多少人?”
戲子鬼雖然被俘虜,卻依舊強硬,破口大罵:“放屁,你說誰是唱戲的?”
張振風也不生氣,冷笑道:“鵪鶉戲子猴,你就是個唱戲的。”
鵪鶉戲子猴,是過去對戲曲演員的侮辱。
意思就是說,就算你唱戲唱的再好,表面再風光,還是和猴子鵪鶉一樣,有錢人的玩物而已。
戲子鬼氣急敗壞,罵道:“你才是戲子,你全家都是戲子!”
林佩瑤看著戲子鬼的滑稽模樣,笑道:“大哥,你說你不是唱戲的,那究竟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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