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么恐怖?”蘇雅雯一哆嗦,抱住了張振風的胳膊。
張振風也覺得一陣寒意,皺眉道:“是什么東西,吃了那些死者?”
林佩瑤頓了頓,低聲說道:“根據現場分析,應該是老虎,而且,我們在現場,采集到了虎毛,看到虎爪印。”
張振風更覺得不可思議:“山城一帶,有老虎嗎?”
“以前沒聽說,但是證據擺在這里。”林佩瑤從背包里拿出一沓照片,說道:“這是現場照片,你看看。”
“算了,不想看這些。”張振風搖搖頭,說道:“去村子里,找人問問吧。”
那些照片肯定不好看,弄不好,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
林佩瑤點頭,帶著張振風等人走向村寨。
劉半仙跟在張振風身邊,說道:
“師父,我都調查過了,三十年前,老渡口村唱大戲,一個美女演員叫住顧傾城,死在戲臺子上。鬧鬼的,就是那個戲子顧傾城!”
“戲子死了,變成了鬼?”張振風皺眉。
林佩瑤也點頭:“村子里的人,都是這么說的。”
張振風笑道:“既然知道了這鬼東西的來歷,剩下的事情應該不難辦啊,抓了她不就完事了?”
劉半仙揉了揉臉,說道:“不好抓,我昨夜里抓鬼,聽見她唱戲,就昏頭昏腦,軟手軟腳了……”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村頭。
村長周來旺,正等在這里。
林佩瑤介紹了一下,說道:“這位是山城的張大師,本事很大,協助我破案的。老周,如果張大師需要什么,還請你配合。”
老周連連點頭,邀請張振風等人去他家里說話。
張振風先在村子前后轉了一圈,查看地形和環境,這才跟著老周進屋。
老周搓手嘆氣,說道:“村子里人心惶惶的,張大師,你一定要幫忙啊。”
張振風點頭:“村長別擔心,你先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跟我仔細說說。”
村長點頭,說起了一段往事。
三十年前,老渡口村有好幾個人非正常死亡,都是不該死的年紀,有病死的,有淹死的,有自殺身亡的。
鄉親們覺得是外邪侵入,壞了村子里的風水,于是決定唱大戲,還請來當地的名角——小花旦顧傾城。
鄉下的唱大戲,其作用和功能,并不是僅僅為了娛樂。在許多鬧鬼的地方,大家都會請戲班子唱戲驅邪。
因為唱戲的時候很熱鬧,鑼鼓喧天,人山人海,強大的人氣,會壓制邪惡之氣,讓那些害人的魑魅魍魎遠遁而去。
以驅邪為目的的唱戲,最后一場壓軸大戲,必定是鬼戲。
山城一帶,流行川劇,壓軸的鬼戲,一般都是《探陰山》、《哭商林》和《活捉三郎》。
這三本戲,都有閻羅王出場,最后帶走惡鬼,還人世間一個太平。
以鬼戲壓軸,寓意也十分明顯,就是讓戲臺上的閻羅王假戲真做,帶走禍害村子的邪惡之鬼。
可是三十年前,老渡口村唱大戲的時候,就在最后一出壓軸戲上,扮演女鬼的花旦顧傾城,忽然七竅流血,死在戲臺上。扮演閻羅王的老生,也當場昏迷,人事不知。
唱鬼戲,戲臺上的假鬼引來了真鬼。
看戲的鄉親們都看得清楚,那天晚上,忽然間陰風呼嘯,烏云蓋頂,鬼錢漫天飛舞,還有許多鬼臉,在戲臺上空齜牙咧嘴,桀桀怪笑。
從那以后,老渡口村整整三十年,不敢唱大戲!
現在三十年過去了,村子里又連續發生非正常死亡事件,而且,每天夜里,都能聽見一個女子唱戲的聲音。
張振風聽完了這段往事,微微點頭:“村長確定,是顧傾城在鬧鬼嗎?”
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三十年前的大戲,我記得,就是顧傾城的聲音!”
村長老婆接過話頭,說道:“這幾天,每天夜里,我們都聽見顧傾城在前面的竹林里唱戲,聲音和當年一模一樣。五天前,村子里磨豆腐的老李老婆,半夜里去了竹林,死在那里,鬼迷七竅而死……”
鬼迷七竅,是當地的一個說法,據說有一種惡鬼,會操控受害人,自己抓淤泥,堵住自己的口鼻眼耳,把自己活活悶死。
劉半仙聽到這里,臉色一紅。
昨晚上,他和林佩瑤在這里捉鬼,也這樣中招了。
當時在一個晚稻田里,劉半仙忽然發瘋,抓起淤泥就往自己鼻子耳朵里塞,一邊塞一邊還說:“這里有個洞,堵起來……這里還有一個洞,也堵起來,還有鼻子還有眼,全部堵起來……”
幸好林佩瑤返回來看見,開了一槍,驚醒了劉半仙!
張振風點頭,又問:“還有兩個人,是怎么死的?”
“一個在水里淹死的,另一個死在自家的稻田里,死因不明,臉色漆黑。”
張振風想了想,說道:“好吧,天黑之后,我再出去看看。”
村長和他老婆,開始張羅晚飯。
不多久,天色已黑。
張振風等人,在村長家里吃晚飯。
村長老周非常熱情,一個勁地勸酒。
正喝得開心的時候,一陣東南風吹來,帶來一陣清晰的唱戲聲!
“在陽間哪知道陰世路遠,柳金蟬這冤仇總有萬千。那判爺與李保骨肉親眷,但不知何日里得見青天?”
蘇雅雯聽見這聲音,嚇得一激靈,抱住了張振風的胳膊。
老周也變了臉色,叫道:“是顧傾城!”
張振風側耳細聽,問道:“你確定是顧傾城?”
村長老周拼命地點頭:“這就是《探陰山》的唱詞,我聽過。三十年前,顧傾城就是唱這出戲,死在戲臺上。”
“我去看看!”
張振風起身,抽出桃木劍,出了大門。
如虬劍也帶來了,但是現在還用不上。
蘇雅雯害怕,卻又好奇,咬牙跟在張振風的身后。
張振風回頭,對劉半仙和林佩瑤說道:“林姐,你和劉半仙照顧一下蘇雅雯,別的事不用管。”
林佩瑤直撇嘴:“你把這妹妹帶過來,不是多事嗎?”
在村子的東南方,有一片竹林。
竹林東側,有一口池塘,再向前去,便是大片的莊稼地。
張振風循著聲音,繞過竹林,來到塘壩上,就遇上一陣陰風,無數紙錢冥鈔隨風而來,紛紛如雪。
四周不見鬼影,但是那個詭異的唱腔就在耳邊,斷斷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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