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伶牙俐齒的，你可以啊。”韓一凡伸手，狠狠揉亂了她一頭柔順的頭發，直到將她的頭發揉成了雞窩，這才罷休。
林書棋躲過他的魔爪，捂著自己的腦袋，眼神兇狠：“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么說不過我就動手呢。”
“就動手了怎么著，咬我啊。”
林書棋咬著唇，委屈地看著他。
韓一凡噗嗤一聲笑了：“好了小丫頭，時間不早了，趕緊去睡覺，不然你這眼睛腫的明天都消不了。”
林書棋沖著他的背影齜牙咧嘴，走到客房，看著鋪的整齊的床鋪又微微一怔，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韓一凡洗了澡，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他看了一眼手機，想了想，去了書房，將今天遺留下來的工作掃個尾。
誰知道這一掃直接就到了凌晨兩點，他打了一個哈欠，準備去睡覺，結果剛走到客廳，就被客廳里坐著的林書棋嚇了一跳。
“夜半幽靈啊你。”
韓一凡將客廳的燈打開，臉色還有些白。
林書棋轉頭，韓一凡這才發現她竟然滿臉是淚，頓時一怔，朝她走了過去：“這是怎么了？怎么還哭了？住在這里不習慣？”
有些人認床，換個環境確實會睡不好，但也不至于哭吧，又不是三歲的孩子。
林書棋搖頭：“我剛才做夢了，夢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她對我很好，經常給我買各種好吃的好玩的，還帶我出去玩兒。”
韓一凡眼珠子轉了轉，明白了她口中的“她”是誰。
“那些都是她裝的，你現在都已經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了，為什么還要為她難過呢？”
“嗚嗚嗚，我不是為了她難過，我是為了自己難過，一凡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笨，所以才會被人騙了這么多年都沒有發現？”
就算這是事實，韓一凡這個時候也不敢說是啊，于是安慰她道：“是她城府太深，你看就連你英明神武的哥都沒看出來，你看不出來太正常了。”
林書棋還是難過：“我哥肯定看出來了，不然他怎么會不喜歡她。”
韓一凡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腦袋，又覺得這樣的姿勢太過親密，正想收回手呢，林書棋忽然撲到他的懷里，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韓一凡整個人都僵硬，一只手懸在半空中，要收不收的姿勢。
“你、你干嘛？”
林書棋卻沒有說話，可是不一會兒，韓一凡就察覺到自己胸口那塊的衣服濕了，小姑娘伏在他的懷里，輕輕啜泣著。
到底是個沒長大的孩子，這樣的打擊對一向順風順水的她來說，怕是無異于天塌了吧，所以才會這么難過。
原本懸著的手輕輕落在她的肩上，拍了拍：“真的這么難過的話就哭吧，但是說好了，僅此一次，以后不許再哭了。”
林書棋依舊沒說話，可啜泣聲卻大了一些。
韓一凡漸漸放松了身體，仰頭望著天花板，只當自己是個工具人。
唉，他今天晚上的犧牲太大了，明天見到戰擎淵一定要向他討要利息，不然沒完。
林書棋哭了好久，漸漸的，哭聲就沒了，然后想起了輕輕的鼾聲。
韓一凡簡直哭笑不得，哭過就睡，真是個孩子呢。
他動了動，露出林書棋半張臉，她就這么靠在他身上睡著了，眼角還掛著淚珠，鼻尖聞到一陣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跟他身上的一模一樣。
他的身子更僵硬了，不自在地移開了目光。
“你也是真放心我，還是說你真的傻到一點防備都沒有？”韓一凡嘀咕道，原本想要叫醒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動。
“看在你今天這么傷心的份上，我就允許你放肆一次，但是下一次要是再敢隨隨便便在一個男人懷里睡著，我一定告訴你大姨和你哥，讓他們好好教訓你一頓。”
韓一凡小心地將她抱起，抱回了客房的床上，還給她蓋好了被子，這才關了燈，輕手輕腳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