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283 壞蛋支爺
    左吏顯然也想到了這方面,道:“可是與春稅有關?”

    “大人……”男人眼眶一紅,“大人,便是與春稅有關,大人,救命啊!”

    主事好笑,他和左吏都是仰人鼻息過日子的人,同樣戰戰兢兢,哪有什么救別人命的說法。

    不過思及春稅一事,明臺縣的小農戶們的日子確實難過。

    去年陽平公主那一鬧,惹了整個熙州所有農戶商戶們的不滿,明臺縣許多大戶人家悄悄轉移錢財,跑去了江南。

    朝廷怕剩下的望族也逃走,嚴派人手監控。

    那些來不及逃走和故土情深本也不想逃走的人,要么選擇投靠權貴,要么再不事生產,散盡雜工。甚至有人把租出去的田地都給收回,不顧佃戶們的哀求,寧可爛在那邊荒廢。

    對于投靠權貴者的這批人,朝廷是樂見的,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另類歸屬。

    卻就是這批人,借著權貴們之勢,上偷逃稅款,下苛責農戶,去年秋冬之稅,往常銀錢最多的徐城比其他地方足足少了一半。所以,壓力給到了今年春天。

    然而,那些大戶們所靠著的權貴不是朝政大臣,便是各處駐守軍營,地方官府很難在他們身上抽出油水。因而這重稅,便重新落在那些小農戶和小商戶們的頭上。

    現在這些農戶們進京,就是來告官的。

    要不要問下,是哪個官?

    都城所主事覺得不太好,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幸。

    可是,他又按捺不住好奇,如若,是跟他們工部息息相關的大官呢。

    雖然他們工部如今全都是夾著尾巴在做人,可萬一就有被窮瘋了的,故意跑去窮鄉僻壤作威作福,賣威風呢?

    都城所主事看向左吏,想跟他商量商量。

    左吏卻誤解了他的意思,以為他要自己去問,張口便道:“你們要告的官員可都一樣?你要告得是誰?”

    主事扶額,一陣頭疼。

    男人以為他可以為自己做主,立即道:“大人,我與他們告的不一樣,小民要告京兆府尹刁仁會!還想告那西北來得支爺!”

    “支爺?西北來的?這又是何人?”主事問道。

    “其乃大奸大惡,唯利是圖之人,十足的壞蛋!其在明臺縣和熙州府四處勾結官員商賈,拉攏人心!明臺縣諸多商會,他都有所摻和,他在其中皆被奉為上賓!諸多官商是如何勾結上的,他便是中間那介紹人!”

    “如此聽來,他很有錢,還很有權,更很有勢?”

    “是也!

    ”

    “怪了,”主事看向左吏,“西北來的,能在熙州府這么吃得開?”

    畢竟熙州府幾個商會,那都是出了名的排外。

    “大人,”男人大哭,“請替小民做主啊!

    ”

    做主?

    主事心底輕嘆,他還想找個人,給他做主呢!

    ·

    緊閉的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正在桉前趴著的郭觀驚得跳起,目光看向門口。

    小楛一把將房門關上,兩只眼睛睜得圓熘,瞪著郭觀。

    “……何事?”郭觀皺眉問。

  &nbs sp;  小楛跟了他這么多年,郭觀頭一次見他驚惶成這樣。

    不過一回想,這幾日,小楛的日子也不好過,已如驚弓之鳥,變得一驚一乍。

    緩了緩,小楛跑上前來:“先生,出事了,先生!方家那些人,明日要被,被問斬了!”

    “明,明日?”郭觀說道。

    “官府都貼告示了!就是他們,這一批姓方的所有人,近五十個,全都得死!

    ”

    雖然早猜到會是如此結局,郭觀面色仍白如紙張,半響,喃喃道:“天吶。”

    小楛搖搖晃晃走來:“方貞菀雖然討厭,可是若真要把這些人殺光,先生,那方家,那方家就和金家差不多了!不,比金家還慘!金家雖然快死光了,可金五還活著,且金六金七身手了得,全在他身旁保護他。但方家這些能打的子弟兵一死,方兮宇和方子謙兩個老家伙直接就廢了!”

    沉默了陣,郭觀道:“你給我說這些,有何用?我們已無力做什么,且,我們不日也會同他們一樣被拉去,然后……”

    “先生,要不,我們逃跑吧?”小楛眼睛亮閃閃地道。

    郭觀皺眉看著他,到底是個少年人,情緒和心氣都易變。

    之前不怕天不怕地,讓他去死,他能懷著滿腔激勇,奮不顧身,說死便死。

    結果被鄭北來得那個世子這幾日一磨,那股喪勁說來便來了。

    “那趙琙,”郭觀忽道,“有沒有辦法,可以殺了他?”

    “啊?我們?”

    “下毒,或者趁他睡覺的時候……”

    “先生,還是別想了,辦不到的。”小楛打斷他。

    “怎么這個時候,來這么一個攪屎棍!”郭觀氣惱。

    “是啊,他明顯和那阿梨不對付,我們與他該是一條船上的人。可是,這家伙骨子里看不起我們這些衡香的!”

    “等等!”郭觀叫道,“你說到點子上了!”

    “什么?先生?”

    “他其實不討厭我們,”郭觀沉眉,“他只是瞧不上我們這鄉巴老的身份。”

    想了想,郭觀續道:“若是,我們想個辦法讓他對我們改觀呢?”

    “先生,你難不成要去奉承他?”

    奉承二字讓郭觀覺得刺耳,道:“也只好如此了,若能和他同仇敵愾,旁的不說,至少能借助他離開東平學府。”

    說完,郭觀心里浮起滿滿的失落和絕望。

    當初他堅持不走,雷打不動也不愿離開,結果便是世事如局,一切都不朝著他所想的方向而去。

    若說一拳打在棉花上,已讓人足夠難受。

    可那阿梨,何止是棉花,她壓根便不出現在他跟前,不出拳,也讓他無的放失。

    以及這東平學府,也不是郭觀來時的東平學府了。

    當初那個朝氣蓬勃,書生意氣的學院,如今一日日蒙塵一般,風頭全在廉風書院,別說年輕氣盛的學生,連先生都彷若失了斗志一般。

    一切,都不對味了。

    小楛見郭觀模樣,知道他主意已定,想了想,道:“先生,那我們只能先投其所好。那趙世子最喜歡的,好像是……名家字畫?”

    郭觀斂眉:“好,我便去八德閣好好翻書,看一看那些名家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