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267 我舍不得
    姚臻本急不可耐,一心想盡快除掉這個居心險惡的所謂老師,夏昭衣一句話,驀地讓他平靜了下來。

    時機,到了嗎?

    姚臻看著少女烏黑雪亮的眼睛,她的眼眸像是會說話。

    一個人的眉眼在姚臻的腦袋里緩緩冒出來:“阿梨將軍,莫非你現在在意的人并非是又見先生,是又見先生的那位姐姐……?”

    說完,姚臻背后豎起寒毛:“阿梨將軍,此事涉及,究竟有多深遠?”

    有多深遠,夏昭衣也說不出。

    跨越生死,時空,倫常,會打破很多人的認知,還會滋生出成千上萬個神神叨叨的騙人神棍。

    “門外那位又見先生,這兩日我仍不會動他,”夏昭衣道,“不過你不用擔慮,他周圍都是我的人,行動已處處受阻,無法再有作為。”

    “我不擔慮的,”姚臻忙道,“現我已知,要動他不過是阿梨將軍一句話的事,元逸之死,我終于可以放下了。”

    夏昭衣由衷一笑:“卓昌宗何其有幸,能有你這樣的好友。”

    “既稱是友,子德不過是做了一個‘友’字該做的事。”

    在他們說話期間,屋里其他人都是安靜的,除卻那個一直嘰里咕嚕,哪怕沒人理,也可以自言自語很開心的郭云哲。

    夏昭衣讓夏俊男把支離和郭云哲先送回去,一個親兵上前,剛扶住支離的輪椅時,支離說道:“小師姐,我有話想和你說,私下說。”

    門外那些東平學府的人還在,夏昭衣推著支離出來,眾人紛紛上前,夏昭衣敷衍應了幾句,便推著支離離開。

    許席一和郝偉峰急壞了,轉頭看向后邊出來的夏俊男:“大將軍,我們……”

    “早讓你們回去,你們什么你們!”夏俊男暴喝打斷他,抬腳走了。

    郭云哲被其他幾個士兵帶著,從后面出來。

    大量好奇目光朝他看去。

    剛才不覺得有異,現在看他,發現他有些奇怪,但又說不出是哪里奇怪。

    郭云哲看了他們一眼,收回目光,沖旁邊兩個士兵小聲地嘰里咕嚕,兩個士兵也跟著嘰里咕嚕,在旁人眼中,三人就像是正常人交流那樣,慢慢走了。

    郭觀的視線看著他們離開,眉頭深深皺起。

    他的身份已暴露得如此徹底,那小女子進進出出,真就視他為不存在?

    她在密謀什么?

    有什么盤算?

    他都敢親自踏入這衙門,闖進她的地盤了,她竟還能忍?

    “又見?”一旁的先生喚道。

    郭觀回神,展顏微笑:“嗯?”

    “云從說回去了,姚子德還活著便成,我們回去歇息吧。”

    郭觀應聲:“好。”

    他轉頭望向房門。

    今早收到臨碧鄉的連夜急信,稱有一名公子氣的男子一直在臨碧鄉附近打聽他,信上所說的衣著打扮,皆與姚子德對得上。

    老實說,郭觀不希望姚臻就這么死了,甚至希望他能出來和他對峙。

    他在東平學府這些年月的經營,東平學府的老家伙們最吃哪一套,最信哪一套,他郭觀全一清二楚,拿捏得極深,并為此早早布下諸多細密伏筆,為得就是等待矛盾沖突那一日,他直接攜東平學府的百年名望聲譽壓過那可惡可 那可惡可恨的女子。

    可是,她遠比他所想得要沉得住氣。

    眼下姚子德又只剩一口氣了,否則以他心性,激一激他,惹他暴怒,屆時再反咬他一口,都好過現在這局面!

    衙門后院不大,夏昭衣推著支離,沒走多遠,便到了側門出口位置。

    她慢慢走著,目光望見那座秋盈庭燈,腳步停了下來。

    支離抬頭,見她神情若有所思,且還有平日極少見的悵然,低低道:“小師姐?”

    夏昭衣回神:“嗯?”

    “在想什么呢?”

    “在想沉冽。”

    支離頓了下:“啊?”

    “我在,想沉冽,”夏昭衣望回那座庭燈,“之前,他在那里等過我。”

    “哎,沉大哥才走,我真舍不得。”

    “我也舍不得。”

    “……啊?”支離又這樣說道,抬頭看著她。

    少女的目光望著那庭燈上的澹光,那些橙色的光落在她清澈的明眸里,像是一輪秋月。

    “小師姐,”支離聲音更低了,“你早先可不這樣直白,怎么如今,這般坦率……”

    夏昭衣沒說話,她的目光從那盞庭燈漸漸轉向天上半彎的弦月。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了。

    一想到他的眉眼,她便覺心中多出一幅畫,畫里有城有江河,風過重山,月凈桃春。但千萬里的畫卷中,只有他一人,獨立山巔,負手迎風,一人坐鎮,一人即天下。

    收斂住思緒,夏昭衣垂眸,看著支離:“你說有話同我說,還未說呢。”

    “倒也沒什么,便是瞧你望向郭云哲的目光不太對,但是現在,我瞧你看什么東西的目光都不太對……”

    夏昭衣抿唇澹笑,推著他繼續往前,道:“郭云哲的事,我是要同你說一說的。”

    “嗯,小師姐你說。”

    夏昭衣眉心輕攏,想著從哪里開始說。

    這實在是一段慘烈的過往,極其殘忍,比死還殘酷。

    夏昭衣聲音很輕,緩緩說著,同時,她推著支離的輪椅,不知不覺走出側門,沿著衙門后院的巷道緩慢踱步。

    支離經年在外,見識已廣,全程沉默聽著,沒有出聲。

    待夏昭衣說完,他才抬起頭,難過地看著少女的眼睛:“小師姐,他也太可憐了。”

    “嗯。”

    “我這幾天還老兇他……”支離喃喃看回前面的路,“我不應當兇他的,我今后要對他好一點。天啊,我難以想象他那幾年的心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定絕望至極,最后生生的成了瘋子。如果是我,那我……”

    “不要去想,”夏昭衣溫柔打斷他,“可以同情他,對他好,但千萬不要去設身處地。”

    “嗯!”支離紅著眼眶點頭,“我不去代入!不過,沉大哥他……也會很難過吧。”

    “他啊,”夏昭衣眉眼輕蹙,“是啊,他肯定會很難過。”

    “但沉大哥肯定自己藏著,不跟別人說,他什么都自己忍著。”

    夏昭衣澹澹莞爾,沒有接話。

    不過,她的腦子里面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這個想法讓她豁然開朗,心頭的陰霾似被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