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254 尋去屈府
    詹寧對錢奉榮這個名字,印象極其深刻。

    今年年初在祖水河渡口,他和二小姐遇見了大成王麾下的聶揮墨和辛順先生,自酒樓中出來后,他跟著二小姐去了一個寫字先生那里。

    二小姐說,要寫一封懸賞令。

    二小姐還說,她要懸賞那錢奉榮的廢……廢胙。

    而且是高價。

    后來在他和寫字先生的聯合勸說下,二小姐改了主意,將高價變成低價。

    此舉著實驚世駭俗,但二小姐渾然不放心上,詹寧也不知世人要如何去評這件事,不過,世道太亂了,這封懸賞令并未被太過擴散,如今徹底無音訊。

    就如當初勛平王晉宏康對二小姐的懸賞令那樣,五百兩黃金,封廣宣侯,外加一座春蘿縣。

    如此大的懸賞,在亂世民不聊生之中,也只能起一時波瀾,難抵長久。

    但這錢奉榮,二小姐對他的厭惡,詹寧確定,直增不減。

    現在,他連去洗衣裳的心情都沒了,想把自己的耳朵切下來留在這偷聽。

    不過這樣到底不好,忍著滿肚子好奇,詹寧依依不舍地走了。

    到河邊后,他用最快速度把衣服在河水里浸濕,隨后便拎起來擰,連皂角都懶得搓,拉了個人幫忙去曬,他便跑了回來。

    翻上矮坡,卻見空地上站著得不再是沉冽,而是夏昭衣。

    少女一身蒼綠色勁衣,正在大磐石上壓腿,極度伸展的大長腿,將她整個身體變作一條直線,詹寧驚訝發現,二小姐這半年好像又長高了一點,雙臂雙腿都更為纖細了。

    見到詹寧,夏昭衣放下腳來,澹笑道:“這是打來的,怎么衣裳都濕了。”

    詹寧回身,左右兩邊望了望,道:“欸,沉將軍呢?”

    “沉冽?”夏昭衣說道,“他來過?”

    “嗯,對!”詹寧上前,將剛才發生的給她說。

    果真,便見二小姐面色一凝:“錢奉榮。”

    “但我不好多聽,要不,二小姐,您去問問沉將軍?”

    “嗯。”

    只是,她才應完,便聽馬蹄聲快步而來。

    三名士兵迅速下馬,其中兩人是風塵仆仆的信兵,另外一人是夏俊男的親隨,特意為他們引路帶他們進來。

    “二小姐!”一名信兵落地便道,“四月二十日,李據下令于下月十五鴆殺南宮皇后,廢太子李訶,立三皇子李豪為太子!隔日,河京頒布招賢令,由虞世齡親自主持。當日下午,莊忠道死于街頭刺殺,河京考功司郎中陸朗失蹤。后經查,四月二十二日當夜,有人看到陸朗攜家帶口,往牟野方向逃去!”

    “什么?”詹寧驚道,“李據那廝,竟要殺南宮皇后?!”

    “是的,”信兵說道,“河京朝野上下如今一片動蕩,消息一經傳開,天下恐也驚變!”

    詹寧側頭看向夏昭衣:“二小姐,這……”

    “陸明峰呢,”夏昭衣問信兵,“他如今如何,還被關著嗎?”

    “關著的,但都在說,他不日便會被放出。”

    夏昭衣的唇角輕輕勾了下,目光變冷。

    在當初安排那一場陷害后,她后續在河京又有諸多行 有諸多行動,想著讓李據徹底剪掉陸明峰這只翅膀。

    不僅是她,陸明峰在李據身旁數十年,天榮衛臭名昭著,血債累累,恨不得生飲陸明峰鮮血之人多如牛毛。

    這數月,大大小小的奏折、信函,如雪花一般飄向河京宮廷,但延光殿卻始終沒有動作。

    桉子主審仍是當初被欽定的禮部尚書鮑呈樂,鮑呈樂這些月倒是沒有閑下,暗派了大量人手去往山景城和壽石故衣調查。

    不過兵荒馬亂,流民塞道,查探又要時間,照這個速度下去,最少也得等六月或七月才能有結果。

    但是現在,就有陸明峰要被放出來的消息了。

    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暫無從判定,不過夏昭衣隱隱感覺,李據的確是要保陸明峰的。

    “李訶做了什么,李據要廢他的太子?”夏昭衣問道。

    “不明,民間眾說紛紜,官場諱莫如深。”

    “先前安排得那幾個進宮的宮女呢,她們可有傳信出來?”

    信兵搖頭:“她們亦不知情,只說自李據離開永安,遷至河京后,他從未去到過文德宮。且這個消息對文德宮來說也很突然,南宮皇后那邊似乎更不知情。”

    夏昭衣一笑:“這么說,李訶那也不知發生了什么。”

    “對。”

    “廢黜太子一事豈能兒戲,李據未免也太胡鬧了,”夏昭衣的眼睛變明亮,“不過也挺好,他既遲遲下不去決心要動陸明峰,我就給再給他添一把火。”

    ·

    官衙外面。

    沉雙城停下腳步。

    高大清瘦的背影像是被定在了地上,天藍云輕,暖陽落在他身上,他久久未動。

    良久,勻日說道:“老爺?”

    “都是些衙衛和城南都衛府的兵,屬于夏家軍的人,比前幾日少了一半。”沉雙城道。

    勻日朝衙門看去,經沉雙城一點,說道:“似乎真是。”

    “看來,他們沒有說謊,”沉雙城沉眉,“也許沉冽和阿梨當真不在衡香府內。”

    “那,會去哪里呢?不過一想這衡香,的確多事之地,半個月前才有焦進虎的兵馬來犯,數日前又遇北方大軍過境。呵,老爺,我看沉冽和阿梨的日子,倒也沒有表面上的風光,他們處在這內憂外患之中,算是殫精竭慮,并不好過了。”

    “的確愚蠢,”沉雙城斂眸,回過身來,望著滿目來往川流的人潮,“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二人,干不成大事,就別干,何必興這風雨,還選了這衡香,真是錯,大錯特錯。”

    說完,他抬腳朝轎子走去,冷冷道:“去寧安樓。”

    “是。”

    不過坐入轎中后,他改變了想法:“不了,還是去屈府吧。”

    寧安樓是流動的,今日可以在衡香,明日可以去漠北。

    但屈府,那位屈溪翎夫人的根,卻本就深扎在衡香。

    轎子一起,往屈府方向而去。

    暗中一直盯著他們的人不遠不近地相隨,待親眼看到他們進入屈府后,一人對同伴道:“速去秋燕村,告知二小姐。”

    “嗯!”同伴應聲。

    其他雙眼睛也都有了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