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212 風與太陽
    二人隨口聊著,走到外圈草木薄弱處后止步。

    白日光線比夜間好,視野便更遼闊。

    比起昨夜,夏昭衣現在更能直觀看出星云塔前的月臺有多壯美。

    地面由清一色的淡灰雕紋大方磚整齊拼成,四面灰白色的欄桿分上中下緊緊貼合的三層,工序繁復,工藝精細,環簇著整幢星云塔。

    一道環形飛虹出現在東北的欄桿之外,高高懸于空中。

    夏昭衣明眸露出驚艷,移不開視線。

    飛虹光彩滟滟,千頃水色與當空晴日共同鋪就,搭建于明澈素凈的碧湖之上,飛云之下,凌于山水,瑰麗秀美。

    夏昭衣贊嘆:“晴天彩虹不少見,但多在瀑布泉水旁,他們能想到用這些瑞獸來折射日光,造就一架如此大的彩虹,當真厲害。”

    沈冽看著她的側臉,少女清媚俏容在綠蔭和日頭下,似是發著淡淡的光。

    “那些瑞獸口中含珠,應是玉石。”沈冽說道。

    “嗯,壁畫上的,便是玉石,”夏昭衣輕皺眉,一眨不眨地望著那些瑞獸,“這些人其實很厲害,偏偏入了歪魔邪道。”

    她的話音剛落,那大殿內出現爭執。

    夏昭衣和沈冽望去,隔著這么遠的距離,仍能聽到女人中氣十足的喝聲。

    不過說的內容,需要細聽和辨認。

    這邊聽著費勁,沈冽低低對夏昭衣道:“阿梨,來。”

    樓下的罵聲傳來,南宮秋明在房中道:“靈兒,發生了何事?”

    頭發半白的女人端手側身,回道:“主人,方家的人來了,在殿中爭吵。”

    陳夫人皺眉,擱下手中的魚牙南珠梳:“南宮先生,我下樓看看。”

    “何須惹麻煩,”南宮秋明拾筆在紙上描畫,淡聲道,“方貞莞一身反骨,早便想離開主公了,若非方家還有方兮宇和方子謙兩個老家伙,她十年前就可能帶著方家叛離。下面的亂攤子,便由下面人去管。”

    他話音剛落,下面傳來劇烈轟響。

    南宮秋明的筆端在紙上一抖,留下個深濃墨點。

    他看著這個墨點,皺起眉頭。

    郭觀在旁話不多,這聲巨響讓他一驚:“大殿中,唯行光壇可發出如此巨響,莫非是……”

    南宮秋明頓了頓,繼續寫字,道:“不理。”

    陳夫人看著南宮秋明,見他模樣,她便也不去理會好了。

    她抬手將桌上的魚牙南珠梳重新拾起,垂眸端詳。

    忽然響起的巨聲,讓正往高處走的夏昭衣和沈冽同時皺眉。

    沈冽朝殿門看去一眼,側身沖夏昭衣伸手:“阿梨。”

    夏昭衣看向他修長的大掌,沒有猶豫,抬手搭了上去。

    實際就這點坡度,她閉著眼都能翻跟斗上去,何須人助力。

    沈冽也沒料到她這么干脆,那巨聲太響,他下意識沖她伸手,但在握上的這一刻,他實際清楚,以她泰山崩于前都不會眨眼的冷靜沉著,這些不算什么。

    見她低著頭邁上來,沈冽淺淺一笑,隨后平靜看回大殿方向。

    不過,她的手指太冷了。

&nbs >     她的體溫似乎永遠偏冷,指尖傳來得觸感冰潤,他的掌心似能感覺到她每根手指的輪廓。

    “這聲巨響,熟悉嗎?”夏昭衣忽道。

    “嗯?”沈冽朝她看了回去。

    “熙州明臺縣,極星山上的月唐觀。”夏昭衣道。

    “那時的巨響和現在,似乎不是一回事。”

    “但是都很響嘛。”夏昭衣說道,目光看向大殿,情緒激動的方貞莞沖了出來,伸手指向桃林方向,沖大殿里的男人們破口大罵。這次他們離得近了,所以可以清晰聽到她在罵什么。

    夏昭衣繼續說道:“月唐觀上無人而響,我想了很久,如若是我,怎么樣才能造出一樣在無人的情況下發出巨響的東西,如此一想,竟有好多方法。”

    沈冽順著她的思路往下琢磨,最先想到的是千秋殿。

    千秋殿借助水流滾動水車,導致屋宇長廊隔一段時間便會移動,諸多機關設置也皆與水車有關。

    不過,月唐觀上沒有那么多水,只有……

    “風與太陽?”沈冽說道。

    夏昭衣彎腰邁上最后一格石階,匍匐在地,抬頭看著他道:“滴水穿石,風也可以聚嘯于一端,還有陽光,曬熱了會脹,若是來個四兩撥千斤的機關擺置,完全可以以小力勝大力。”

    沈冽在她身邊臥下,回想了下,道:“巨響發生在正午,非夜間,便極可能是你所說的陽光。”

    “你看這些彩虹,”夏昭衣看向星云塔后的飛虹,“這些人極其擅用自然之力,稍加琢磨,便可以為己所用,倒是懷有大才。”

    這是她第三次夸他們了,前后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沈冽的目光眺向那些飛虹,剛才她看到這些彩虹時,眸中大亮,那縷落在她眸里的光,比星子落在湖中還要好看。

    “月唐觀雖然破敗頹唐,但它其實很漂亮,”夏昭衣說道,“我此前想過它的主人會是誰,現在我越發想將它和千秋殿還有這星云塔放在一起,它們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或者,同一個家族和派系。不過應該不是金家,金家擅長造物,但不太擅長設計。”

    這時,大殿的爭執聲越來越響,兩方人馬爆發沖突,方家人和長護衛的手下彼此叫囂,唯那些藏于暗中的弓弩手仍舊紋絲不動。

    自南宮秋明走后,廖晟貴成了現場輩分和年歲最高的。

    他本就脾氣暴躁,看到方貞莞拔劍,他的手指幾乎要戳到她的鼻尖上罵。

    方貞莞越來越怒,手中長劍刺去,在就要刺中廖晟貴的前一瞬,廖晟貴被長護衛從后面拉走。

    “你,你真要與我動手!”廖晟貴驚魂未定,勃然怒斥,“你方家莫非也想和喬家落得個同樣下場?還是說,你方貞莞想要和郭云哲那樣,被鎖在地洞里二十年無人問津,成日和屎尿作伴,吃剩飯爛菜,喝臭氣熏天的餿水!”

    “郭云哲,”夏昭衣低低道,朝沈冽看去,“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你呢?”

    沈冽搖搖頭,容色卻有些許恍惚。

    “沈冽?”夏昭衣看著他,“你怎么了?”

    “忽然想到另外一事,”沈冽側過頭來望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睛,“阿梨,那件事……我沒有跟你說。”

    “嗯,你說。”夏昭衣溫和道。

    沈冽極少這樣猶豫,讓她隱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