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177 一只黑貓
    城外陳家祠堂。

    一根又一根火把點起,士兵們在自己的臉上蒙好遮鼻口的布。

    葉正跑去一個個檢查,回來稟報:“少爺,妥了。”

    沈冽懷里的綢帕此刻也纏在臉上,高挺的鼻梁將綢帕頂起,更顯深刻輪廓。

    他率先邁下石道,淡淡道:“走吧。”

    天空還未徹底暗下,百來人的小隊,百來根火把,逐漸消失在暗道口和附近村民們的議論聲中。

    夏昭衣的坐騎在卿月閣側門停下。

    來送冰塊的板車恰停在側門外,家仆們出來搬運,撞見夏昭衣,紛紛問好。

    夏昭衣隨家仆進去,才穿過回廊,便見著一人蹲在地上偷偷抹淚。

    家仆們不好過去打攪,夏昭衣近了認出,是戴豫。

    高大的漢子撐著額頭,肩膀一聳一聳,嗚咽聲壓抑吞齒。

    夏昭衣攏眉,不知要不要出聲。

    她清楚他們這一批暗人一路走來有多么不易,很多時候,同生共死過的戰友之情甚至比手足之情更堅硬。

    “棺木來了!”一個家仆從大門方向處趕來,叫道,“棺木送來了!”

    很多人跑了出來,奔去前院。

    戴豫雙手一抹臉,從角落里爬起。

    回頭看到站在小石階上的少女,戴豫一愣,又抹了把臉,上前說道:“阿梨。”

    看著戴豫通紅通紅的眼眸,夏昭衣低低道:“戴大哥,節哀。”

    “沒,”戴豫擠出笑容,“我沒多大事,難過的是杜軒,諸昌他們都是他派出去的。少爺本還讓我陪著杜軒來著,我這廢物,自己給跑出來了……”

    “沈冽回來了嗎?”

    “沒呢,城外需少爺留下主持。”

    夏昭衣輕輕點頭:“嗯……”

    前院動靜越來越響,一副棺材被一群男人從外抬入。

    想到屈夫人說的話,尤其是提到的諸昌慘死之象,夏昭衣小聲道:“他還未入殮。”

    “嗯,不過已經撿出來了。”戴豫說道。

    撿這個字令夏昭衣心下嘆惋,想到還有一名重傷者,她道:“衛東佑情況如何,我去看看他。”

    “在月夕院,”戴豫說道,朝周圍一看,喊住一個經過的家仆,“你過來!”

    在家仆放下手中東西跑來時,戴豫看回夏昭衣,難過道:“阿梨,我得去幫諸昌入殮,杜軒也需我看著,就讓他帶你去找衛東佑。”

    “嗯,”夏昭衣說道,“戴大哥,你保重。”

    “我沒事的!”戴豫笑得勉強。

    戴豫隨前院抬來得棺木一并離開,夏昭衣跟著家仆去往月夕院。

    “喵嗚”一聲,一只瘦瘦巴巴的黑貓忽然從園林里竄過。

    夏昭衣腳步稍頓,看著那野貓離開的方向。

    沿路花木被它帶動,一片枝椏亂晃。

    “又是它!這死貓!”領路的家仆罵道,隨即趕忙碎碎念,夏昭衣聽不懂,但從他的神情和語言中能夠猜出內容。

    家仆約四十來歲,后背有些佝僂,是衡香本地人。

    李三丁那事后,杜軒又招了批人手,這批人手的底細被他摸得更清。

    除了杜軒自己,王豐年和寧安樓暗中也查過這些家仆,都確認是沒有問題的。 問題的。

    “喵嗚!”那黑貓去而又返,坐在檐廊上沖著走近的他們張口叫道。

    家仆去撿石頭,要將它趕走。

    黑貓特別靈敏,一下子逃遠。

    “太不吉利了!”家仆生氣地道,又開始碎碎念,類似于祈求家宅平安。

    夏昭衣對這貓有點印象,在附近見過不少次,于是問:“它之前來過府里嗎?”

    “沒呢,它平日只在外轉悠,”說著,家仆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臭貓,今天喪事它進來,剛才瞧見好幾回了,就在府里來來去去……”

    夏昭衣若有所思地望著野貓離去的方向:“人不招野貓,野貓便不招人,它剛才卻沖我們叫了。”

    家仆不明白她想說什么,恭敬道:“夏姑娘?”

    “它也許餓壞了,”夏昭衣說道,“但我方才來時看到,后巷外那餿水桶還在。”

    那些餿水桶是衡香那些養豬戶們所放,鄰里街坊們吃剩的湯水都會倒在那,每日都會有人過去提桶回家喂豬,野貓也時常會去吃東西。

    “對的,我也看到了那餿水桶,”家仆說道,“那它沒道理進來呀。”

    “我自己去月夕院吧,”夏昭衣看向家仆,“有勞你準備些食物去找這貓,順便再找找看府里可有蹊蹺之物。”

    “蹊蹺之物?”家仆咽了口唾沫,但還是點點頭,“是,夏姑娘,我這就去。”

    月夕院偏僻冷清,在整個卿月閣的最西角落。

    武少寧回來時特意令人將衛東佑安排得離正堂要遠,避免他聽到喪事之音,更受刺激。

    武少寧此時也在這邊。

    衛東佑神志尚還不清,很多人在里面照料他。

    武少寧呆呆地坐在院子里,身前石桌上放著一杯白茶,偏斜的夕陽照著他的臉,眉眼全無神采。

    聽聞門口動靜,武少寧呆滯望去,看清少女的臉,忙起身道:“阿梨姑娘。”

    夏昭衣淺淺一莞爾:“我來看看衛東佑。”

    游州造路多月,少女的醫術武少寧早領略過,欣然之余,眼眶卻又起潮霧,哽咽道:“阿梨姑娘,這邊請。”

    屋內或坐或站很多人,這段時間忙于應戰赴世論學的詹九爺和曾記事也在。

    見著夏昭衣,眾人忙圍過來。

    夏昭衣同他們簡單問過,走去床邊,衛東佑閉眼昏睡,身上只蓋著一條薄毯,四肢未著寸縷,雙腿都綁著木板,打滿繃帶。

    夏昭衣伸手在他腿上輕輕按去,兩名大夫在旁開口描述他的傷勢。

    最后,一個大夫嘆聲:“今后,怕只能與床為伴了。”

    夏昭衣沒說話,手指在幾個部位加重力道,用力按下。

    睡夢里的衛東佑反應強烈,痛得皺眉,幾乎要醒來。

    武少寧等人嚇到。

    “阿梨姑娘!”武少寧低呼。

    “莫急,”夏昭衣看向武少寧,“讓我來試試吧,他未必真會癱瘓。”

    武少寧一喜:“阿梨姑娘,你有辦法?”

    “你們先出去吧,”夏昭衣說道,朝詹九爺看去,“有勞九爺和曾記事留下當我幫手。”

    “好!”詹九爺忙道,“阿梨姑娘你說,有什么吩咐我們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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