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153 癲狂之人
    季盛上前,未出鞘的長劍在楚箏的臂膀上戳了戳。

    楚箏閉目沉睡,紋絲不動。

    季盛朝她身上那些傷口看去,又看回她的眉眼。

    女子尚年輕,絕不超過二十五歲,一身中性打扮,即便閉著眼,眉眼中仍有一股銳意,一看便是兇悍,極其不好招惹的人。

    她身上這傷著實太多,幾處傷口不是劍傷,不是刀傷,更像是從山上摔下被樹枝刺的,或者是……長槍。

    頓了頓,季盛俯身去探她的額頭。

    “怎么這么燙……”季盛說道。

    就在這時,楚箏驟然睜開眼睛,一雙銳目兇狠,抬手便是一招擒拿,季盛立即后退,拔出利刃。

    “住手!”陳韻棋忽然跑出來,大聲叫道。

    正要發動攻擊的楚箏因心力不支,雙手撐在土床上,抬眼瞪著季盛,還有遠遠躲走得趙琙。

    陳韻棋看向季盛當真停下來的長劍,鼓起一些勇氣,跑向床邊。

    “你沒事吧。”陳韻棋扶穩楚箏。

    “滾開!”楚箏推她。

    陳韻棋攏眉,轉過頭來,目光看向趙琙。

    “這位公子,”陳韻棋上前,側身福了一禮,說道,“你們應……不是惡人。”

    趙琙將她和楚箏上下一頓打量,說道:“我看你們倒挺像惡人。”

    “小女子姓陳,游州從信人,聽公子口音,是京城來的?”

    “你們為何在這?”趙琙問。

    陳韻棋又福了一禮:“我們被人迫害,一路亡命奔逃,流落至此。”

    趙琙自她福禮的身段上收回目光,淡淡道:“禮數不錯,看來出自大戶人家?遇上劫匪了?”

    “劫匪?”陳韻棋唇角浮起譏諷,“她……怕是比劫匪更可恨。”

    “哦,”趙琙點點頭,看向季盛,“收劍。”

    季盛應聲,長劍收回鞘中。

    “那你們慢慢躲著,”趙琙說道,“祝你們活得久點。”

    眼看他帶著季盛準備離開,陳韻棋忙道:“公子!你們此時上去,恐是不妥!一群賊人窮兇極惡,他們正在辦喪事,送山的殯葬之隊全被殺了!”

    趙琙腳步停頓,看向季盛,眼睛浮起狐疑。

    “可信。”季盛說道。

    “煩!”趙琙叫道,轉身回來。

    季盛跟著走來,對楚箏道:“你,起開!”

    楚箏大怒:“憑甚?!”

    “公子,她病著……”陳韻棋哀求地看向趙琙。

    “得了,”趙琙說道,“她先來的。”

    附近有一張鋪著發霉了的青色薄布墊的竹凳子,趙琙上前把薄布墊扯開,一陣土灰飛起。

    他抬手擺了擺,丟掉之后,在竹凳子上坐下。

    季盛打量周圍,沒吃的,沒喝的,荒涼得不成樣子。

    陳韻棋見他們安定下來,看向楚箏:“你繼續休息吧,我就守在這兒。”

    楚箏的確快撐不住了,眼皮沉沉欲墜,周身每寸肌肉皆在發酸脹痛,她看她一眼,吃力地躺了回去。

    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尤其還是拿著利刃的主仆,楚箏注定睡不好。

    身體將她拉入黑暗,她又被噩夢驚悸,半個時辰不到,身體一抽搐,自夢中睜眼。

    “你醒了。”陳韻棋正拿著一方巾帕,細細為她擦拭額上虛汗。

  &n nbsp;  楚箏一把將她的手怕掉:“不準碰我!”

    趙琙和季盛轉眸朝她們看去。

    陳韻棋抿唇,點點頭:“好,我不碰。”

    “真是賤得慌。”趙琙幽幽說道。

    陳韻棋低著頭,臉色泛白,大感窘迫。

    趙琙收回視線,目光看向墻上那幾個小孔。

    說是小孔,其實能夠隱約看清外面的景色,就是看多了,覺得眼睛疼。

    忽的,趙琙像是想到什么,抬眼朝陋室其他地方看去,目光一一掃過室內每一處。

    “少爺,怎么了。”季盛低聲問道。

    “我覺得……很怪。”

    “怪?”

    趙琙想了想,起身朝上面走去。

    陳韻棋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

    卻見他們沒有真的上去,而是站在了路口處。

    “少爺?”季盛不解。

    “太可怕了,”趙琙喃喃,“好可怕。”

    “哪里可怕?”

    “我們剛才在下面看到了什么?”趙琙問。

    季盛握緊手里的長劍,咽了口唾沫后,道:“少爺,在下面所見,確實可怕,但是您剛才也沒這么怕,怎么現在才……”

    “你不覺得,這整個屋室,就像是女人已孕的肚子?”趙琙抬手比劃,轉身朝長竹編條案幾走去,繼續道,“而這個位置,像不像我們剛才所見,那被剖出來得胞宮?”

    季盛抬頭朝周圍看去,皺眉道:“似乎,還真有一點。”

    趙琙繞過巖石壁,看向下面:“我們上來得這條路,形狀與赤豉相似,微有穹窿,可不就是……”

    有女子在場,季盛不好說出口,不過雞皮疙瘩起來了。

    “少爺,這真是個狂人。”季盛說道。

    下面那些“展覽”,可說是瘋子,而這一整間挖在深山里的陋室,簡直太癲狂了。

    過去好一陣,趙琙低低道:“趙慧恩,為什么會跑這里來?”

    “而且,他至今還未上來。”季盛聲音同樣很低。

    “別指望他上來了,”趙琙說道,“死定了。”

    那日在客棧撞見趙慧恩在轎中喬裝打扮,趙琙便一直跟到這里。

    不過趙慧恩不是直接過來的,衡香到阮家里總共才小半日路程,趙慧恩卻這躲躲,那藏藏,手里拿著張尋寶圖一般的東西成日琢磨,昨夜才尋到此處。

    趙慧恩身旁原有八名手下,如今一個接一個,至少有五人死在了這下面。

    眼看形勢超出控制,趙琙便也不留了,立即帶季盛離開。

    余光注意到一直盯著他們看的陳韻棋,趙琙朝她看去,濃眉微合:“你看什么呢?”

    陳韻棋本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聞言輕輕低下頭:“對不起,小女子失禮了。”

    趙琙看向楚箏,見她又昏死,道:“這位,是你的什么人?”

    “同路人。”

    “我看她拿你當仇人。”

    陳韻棋語聲始終謙卑:“她性子略急,脾氣略不好,人……大抵還是不錯的。”

    “你猶豫了,可見不是,”趙琙回去竹凳,擺手道,“隨你,反正你們是同路人,我們是過路人,你愛挨打,愛挨罵,那是你的事。”

    陳韻棋微微頷首,細弱蚊聲:“嗯。”

    她才應完,上面忽然響起石門被挪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