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1026 引蛇出洞(一更)
    這類殺人案,官府基本不會干涉,二來,死者已矣,不會說話,也喊不得冤。

    夏昭衣穿過祠堂儀門,去到東跨院一座內間,里面乃書房布置,有筆有紙,硯臺上墨已干。

    一旁有厚厚族譜,還有生箋,生簽,長壽祝詞;亡文,悼詞,往生牌文。

    夏昭衣翻了翻族譜,挑了個字最好看的,待研墨完畢后,她取了寫對聯的正丹紙和寫挽聯的挽聯紙。

    白紙寫,將軍墳上草。

    紅紙書,冢中森衣骨。

    寫完將屋中一切復原,她提著對聯離開,直接貼在人蔣家祠堂大廳正上方,蓋住了原有的“父子登科”和“承祖尚志”。

    下一個目的地,是隔著一座山頭的董氏家祠。

    翻山過去,新春嫩色中,樹木亭亭,墳頭累累,分明一派春色的景,卻有著寒冬的荒。

    廟有老的舊的,祠堂有破的敗的,但不變得,是一座一座繼續新起下去的建筑,用以傳承某種古老荒誕。

    內是原始的野蠻暴虐,偏要披著文明假袍,美其名曰傳統,實則能入族譜的每個男人名字之后,哪個沒有藏著別人的血淚掙扎。或一個“別人”,或兩個“別人”,或成群“別人”。

    入了董氏家祠,夏昭衣同樣自族譜上選一個好看字跡,再取同樣的正丹紙和挽聯紙。

    白紙寫:老樹支門。

    紅紙寫:油鍋烹魂。

    往正大堂一貼,少女轉身離開。

    這些文字很快會傳開,以民間謠諑傳播之迅速,版本之繁多,傳入皇城之中,不知會是何樣。

    不過,很快也會輪到李家的。

    廣芳河寬十丈,以石橋連兩端,中間河道上槳聲不絕,水聲潺湲一去,抱著半城。

    支離打了一個飽嗝,看著手里半碗豆漿:“我沒吃多少呀。”

    小販被他逗笑:“小老哥,這都是第二碗了,你還吃五個菜包呢。”

    “這么好喝的豆漿,我能喝三碗的!”

    小販開心不已:“客官真喜歡,明日再來!”

    衛東佑恰從外面辦事回來,經過時朝支離這往來一眼,停下腳步:“有這般好喝嗎。”

    “有的有的,”支離端起一碗新鮮的,“你來嘗嘗。”

    “還是不了,喝不得水,忙得連茅廁都沒工夫去呢。”說著,衛東佑擺手,聲稱還有事,便先進客棧。

    支離收回視線,對小販道:“真遺憾,他沒口福了。”

    小販心花怒放,支離在他眼中渾身都在發光。

    不過提到“口福”二字,支離忽然在想,為什么不讓小販明日直接挑一桶去衡源文房呢。

    正準備把這個想法道出,對岸忽然傳來數聲尖叫。

    支離趕忙扭頭看去。

    不僅他,這一岸的所有人都紛紛望去。

    一匹烈馬脫韁,正在人群中狂奔,朝長街另一處沖去。

    “哎呀,好兇的馬!”小販叫道。

    “是啊。”支離說道。

    人群紛紛避讓,瘋馬所到之處,一連串的驚叫聲。

    支離看著它朝另一處跑去,想了想,放下手里的豆漿奔向石橋。

    他還未下橋,便見另一頭路中央站著一幫正回頭看,剛還在嘻嘻哈哈打鬧的小孩。

    “不好!”支離叫道,正欲沖去,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驟然沖出,抱著這四五個小孩朝路邊摔去。

  &nbs sp;  烈馬疾馳而過,人群蜂擁而上,去看那男子和那些小孩。

    支離松了口氣,忙也跑去。

    那烈馬在前面被攔下,好多拿著扁擔的腳夫對著烈馬一頓狂打。

    小孩們受驚,都哭了,一個臉皮上磨了好大一層皮,哭得最響。

    好在這些小孩的父母就在附近,聞聲紛紛趕來。

    支離朝那男子看去,其人約莫三十歲,個頭很高,皮膚黝黑,臉上不仔細看得話,發現不了他還有幾道疤。

    旁人都在夸他,他一聲不吭,轉身準備離開。

    支離目露欣賞,心里暗暗豎起大拇指。

    孰料,一個小孩的娘親忽然大叫:“你給我站住!!”

    眾人朝她看去。

    大漢也回過頭去。

    “他們的臉沒啥事,憑啥我閨女臉上被磨掉這么一大層皮!!你讓我閨女以后怎么見人!”

    大漢皺起濃眉,朝小孩看去。

    小孩子張著嘴巴,眼淚稀里嘩啦。

    “太過分了,”支離低低道,躲到人群后面,伸手捏著鼻子大叫,“恩將仇報,你這婦人白眼狼!大家跟我一起罵!”

    他跑到另一邊,繼續叫:“就是你!人家不救你,你娃命都沒了!”

    “對啊,”有人跟著說道,“你不講道理!”

    “真是白眼狼!”

    “不知好歹,人家救了你,救了你!”

    周圍鄰里紛紛指責。

    大漢的視線一下鎖定在后面幸災樂禍的支離身上。

    支離循目看去,沖他一揚眉,笑容燦爛,抬手一拱。

    大漢目露感激,轉身走了。

    一場小風波,很快過去。

    烈馬被人當場殺了,大卸八塊。

    鮮血直接淌在街上,街道鄰里都去拿袋子和盆子,趕來分肉。

    支離見不得這場面,轉身回去石橋,過河后回去煙波樓。

    救人的大漢一直朝東走去,路上向人打聽了幾個地方。

    一等他走遠,立即便有人朝那幾個被打聽的路人走去,問剛才這個大漢打聽了什么。

    一輛馬車就停在路邊。

    一個男子快步朝馬車走去:“小姐。”

    張筠筠坐在車廂里,問道:“如何了。”

    “救人者不是少年,也不是少女,外鄉來的,一路在打聽幾個鐵匠。”

    “只身一人?”

    “嗯。”

    張筠筠柳眉輕攏:“知道了,那就第二步,混戰吧。”

    “是。”男子離去。

    小婧聽著腳步聲離開,面色露出幾分不安和猶豫。

    “怎么?”張筠筠朝她看去,“在想什么?”

    “娘子,一匹馬,就這樣白死了”

    “區區一匹馬而已。”

    “但這混戰,恐會傷及更多無辜。”

    張筠筠沉下臉,目光看向前面:“掌嘴。”

    小婧一頓,而后抬手,朝自己的臉上用力打去。

    “你自以為是的善心和仁慈,不要在我面前顯擺,”張筠筠寒聲道,“再掌。”

    小婧忍著眼淚,抬手對自己的臉又是一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