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940 他的信呢(瑟瑟的打賞追更)
    華州兵亂,但非與外隔絕。

    任何一個朝代的亂世,哪怕君王死令,百姓也會想方設法去走動交流。

    戰國時期的各大富商,一半以上都是往來各處國家,低價買進,高價賣出,積累起來得財富。

    越亂,越好掙錢。

    所以送信進華州,道難,卻也易。

    兩日后,夏昭衣在永武城收到數十封來信。

    王豐年在安排信使時都會叮囑,為她所整理的信件,務必按照日期前后排序。

    夏昭衣看信也都按照這個秩序,先來后到,一封封看。

    只是這次看完,她有些愣。

    蘇玉梅在旁整理書稿,抬頭瞧見她略顯恍惚得神情,輕聲道:“阿梨姑娘,在想何事?”

    夏昭衣轉眸看她。

    “是遇上什么棘手麻煩了么?”蘇玉梅問。

    “不,不是。”夏昭衣搖頭。

    “那……”

    “沒事。”夏昭衣說道。

    想了想,夏昭衣道:“我出去下。”

    信使和李滿正在外面聊天,楊富貴也在,一直問衡香如何。

    見夏昭衣出來,幾人停下說話,喚道:“東家。”

    “就,只有這么多信了嗎?”夏昭衣問信使。

    “這已不少了呀……”信使弱弱道。

    “探州的信呢,一封都沒有嗎?”

    “沒……”

    “路上可有遺漏?”

    她的聲音很溫柔,可是信使聽著不安:“東家,我絕無遺漏,我發誓!”

    “我不是怪你,別這樣。”夏昭衣說道。

    “東家,怎么了?”李滿問道。

    夏昭衣眉心輕擰,搖搖頭:“沒,無事,我先去回信。”

    “噢……”李滿點頭,不太放心地打量她。

    房門被夏昭衣輕輕帶上,楊富貴小聲道:“是探州,阿梨姑娘剛才問得是探州。”

    “真的沒有。”信使好委屈。

    蘇玉梅整理文稿時極為認真,尺子絕不離手,一旁還有幾本她日常走動時摘下的隨記,她寫稿子時,總要不時去翻一翻。

    翻著翻著,她眨巴下眼睛,看見一旁的少女,筆尖在紙上都蘊出一大片墨漬了。

    “阿梨姑娘,你走神啦。”蘇玉梅很輕地說道。

    夏昭衣垂頭,淡淡莞爾,將這張紙拿開,揉作一團。

    “你此前不這樣,”蘇玉梅說道,“今天可有心事?”

    “擔心一位朋友,許久沒收到他的信了。”

    “上一次可收到了?”

    夏昭衣搖頭:“在武河坡,也沒有。”

    “這么久了,莫怪你失魂落魄。”

    “失魂,落魄?”夏昭衣覺得這個詞放在自己身上,有幾分怪。

    “我兄長的傷勢快好了,我們不日便要離開華州,要不然,我替你去走上一趟?看看他可平安?”蘇玉梅關心道。

    “不用,我差人快馬去便可,你先去找齊老先生吧。”

    蘇玉 sp;蘇玉梅一笑:“其實,這倒是不急了,這些時日跟在你們身旁,軍中大哥們對我多有照顧,一個個見多識廣,我受益良多。與諍友交,其樂無窮。”

    “你若是喜歡,且不嫌行軍苦,也可一直跟著。”

    “不苦不苦,你們還要沖鋒陷陣呢,我們只是跟隨在側,還有楊大哥和李大哥為我們趕馬車,怎會苦,就是怕成了你們的拖累。”

    夏昭衣微笑,收回目光自鎮紙下取出信的紙張:“我從來不會覺得別人是拖累,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別人的拖累。”

    “阿梨姑娘的字,真好看。”蘇玉梅看著她在信紙上寫下的“師父親啟”,由衷說道。

    說完,她覺得自己失禮:“抱歉,我不該看你寫信的……”

    “無妨,”夏昭衣朝她的文稿看去,“蘇姑娘的字,也很好看。”

    “在你跟前,失色了。”蘇玉梅不好意思地說道。

    “對了,”夏昭衣好奇,“你此前那些書,大都以你兄長之名去發,可會覺得遺憾?”

    “有什么辦法呢,誰讓我是女子,不過倒也談不上有多大遺憾,”蘇玉梅莞爾,“能讓世人見我文字,已知足開心啦。”

    夏昭衣由衷說道:“你成年在外面走,記載那些古老手藝,于后世當真大有裨益,你之見識,當千古流傳。”

    “謝阿梨姑娘賞識。”

    夏昭衣的目光落在蘇玉梅粗糙的手指和布有許多傷痕的手背上,不由問道:“這道傷口,是怎么留下來的?”

    蘇玉梅垂首,手指觸了觸,問:“阿梨姑娘問得是哪道?”

    夏昭衣這才發現有兩道幾乎疊交,形成一個長長的“X”。

    “這一道。”夏昭衣輕輕指去。

    “前些年去見一處崖鹽,地勢頗高,太為險峻,摔下來傷得。”

    “這一道呢?”夏昭衣指向另一處。

    蘇玉梅輕蹙眉:“這個,當年在常陽,偶然聽聞一位造琴大家,琴弦堅持以真絲為材。此非古法,也慣常見,但其所造琴弦著實亮耳清越,我與我兄便前去拜訪。這位先生熱情招待我們,告知我們,其妙在三,一為技藝,二為工具,三為蠶絲。這其實也算不得與我們傳授,我與我兄長再好奇,也萬不會僭越去細問別家秘術。孰料這先生的妻兒卻恨上我們,趁我們離開之時,將我與兄長毒打了一頓。還想毀去我手,怕我寫下。幸得這位先生趕來,才保住我兄妹之手。”

    夏昭衣安靜聽著,說道:“你們既擅長梓匠,便該當做幾件稱手暗器,保護自己。”

    “這……太精密了,我和兄長未曾有過此念頭。”

    “難為你經歷這般多,心性仍豁達開朗,”夏昭衣彎唇一笑,“今后你的書,我出資來發,就以你之名。至于旁人要不要看,管他的,我就發三萬冊,愛買不買,不買是他們遺憾。”

    “如此,太好了,”蘇玉梅驚喜,“若是世人知道這書與阿梨姑娘有幾分關聯,定會搶著要呢。任憑我所寫枯燥,我看他們也要帶回去當傳家寶!”

    “噗,”夏昭衣輕笑出聲,“這傳家寶三字,也不知你是在夸我,還是在夸你自己。”

    “啊?”蘇玉梅說道,“哈哈哈……”

    夏昭衣也跟著笑。

    屋內傳出姑娘們的笑聲,楊富貴等人咦了聲,湊上前去。

    確認無誤,剛才看上去還有幾分焦慮的少女,這會兒在笑。

    笑了就好,笑了就好。

    東家心情好,他們由衷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