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846 書信與茶(補更5.26)
    楊老院長離開后,夏昭衣繼續留在包廂里。

    漸漸有茶客要進店,但掌柜的全部婉拒了,他笑臉迎著,說今日店里出了點事,不好接客。

    都是街坊鄰里,一些熟客罵罵咧咧,轉頭去別處。

    沒了生意,但掌柜反而更開心。

    樓上這少女,哪里是少女,她就是財神,今早一來便將整個茶樓都包了,一日所給銀兩,掌柜的半個月都掙不到。

    而他在此開了這么多年茶館,閱歷豐富,還從沒見過這般氣質的少女。在她身上,提美貌二字都覺得俗了,那舉手投足的氣質,才是入了骨的風華絕色。

    半日時光悠悠,少女依然還在包廂。

    掌柜的中間好奇,特意上樓問她要不要茶水或者糕點。

    少女要了一壺茶。

    待掌柜的親自送入進去,發現她竟然還在寫信。

    除了寫信,還有畫圖

    案幾上都是晾著的待收起的信,一旁圖紙上所畫的東西,掌柜的雖然看不懂,但足夠令他驚艷于如此筆直的一橫一豎,還有細密的標注文字。

    太工整了。

    掌柜的在茶幾上放下茶壺,回頭朝少女看去,忍不住道:“客官,您日理萬機呀……”

    少女一頓,抬眸朝他望來。

    “不不,”掌柜的忙道,“我不是嘲諷,我就是,就是……”

    本以為少女會不悅,她卻唇畔莞爾,明眸帶笑。

    “無妨,掌柜的,出去吧。”少女溫和說道。

    “嗯嗯!”掌柜的忙道,不敢多問多話了。

    房門被輕輕帶上,夏昭衣垂首,繼續寫信。

    日理萬機,今日其實也差不多了,太多東西需得在離開衡香之前布好定好。

    沈諳示意她立即去東平學府,然而在她看來,沒有那個必要。

    要對付在衡香根深蒂固的“那些人”,一朝一夕,豈能擺平,而她實在沒有多余時間留在此地。

    如何做到決勝于千里之外,需得細密謀劃,運籌帷幄。

    自昨夜將范竹翊從府中帶走,這步棋便落下了。

    她找廉風書院,不是要對付東平學府,而是對付藏于東平學府“傲氣”之下的“那些人”,這里面,絕對不止一個“陳夫人”,一個“又見先生”。

    沈諳昨夜說此事玩味,這“又見先生”竟然絲毫不在意被人發現他的身份。

    其實不難猜,只要站在對方的位置上,立即就能知道原因。

    那是因為,東平學府的“傲”,為他當了屏障。

    東平學府一直以先生為重,在大晗先生被天榮衛殘害后,不止是東平學府,整個天下都將東平學府的先生們視為鼎力保護的財富。

    郭觀入了東平學府,便也得到了這份保護。

    加之衡香一直是他們的地盤,所以與“那些人”,已不僅僅只是你死我戰的肢體暴力角逐這么簡單。

    說不定,對方便在等著她或其他人有所舉動,而后在權術上進行反咬與構陷。

    夏昭衣確定,沈諳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且他同她說此事玩味,昨夜還示意她去東平學府一探,那絕對是要拿她做引路之石,率先去東平學府砸出片動靜來。

    包括林清風被捉走一事,夏昭衣有至少八成的懷疑,是沈諳在從中作梗。

    之前林清風被捉走,夏昭衣曾猜想可能是她去那個天興商會里面暴露了自己,但后面去想,又覺得此事說不通。

    林清風其實不蠢,在關乎性命安全的問題上,她絕對精明。 。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自己的安全舒適范圍,燕南和同渡,這是兩個在其他地方,林清風非但不會主動提及,反而避之不及的禁忌,因為她的身份,的確不妥。

    但林清風敢去那個天興商會,并且主動提及燕南和同渡的通商,便說明這些地名和詞語在林清風看來,至少在衡香這片地界上,是絕對的安全舒適范圍之內的詞。

    她知道趙寧在衡香,也知道衡香有“那些人”,但她卻不怕暴露自己。

    趙寧那邊,林清風也許從頭至尾沒放在眼里。

    而對于“那些人”,林清風的不怕,要么,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確認對方完全不認識她林清風,要么,她同樣百分之百地確認,哪怕對方知道她是林清風,也不會對她林清風怎么樣。

    但嵇鴻昨晚一聽到有人找上府,便立即腳底抹油,足見其膽量。

    林清風這個做徒弟的,她又如何百分之百地去窺探到對方,以確認對方完全不認識自己。

    這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冒險,不足以讓人大大方方說出身份上面的最大禁忌。

    所以,便是后者,她林清風百分之百地確認,“那些人”不會因為她是林清風便捉走她。

    而若是相安無事過,又再捉走,為什么?

    林清風的禁忌,是“燕南”和“同渡”。

    那些人的禁忌,則是“喬”姓。

    卞元豐是因為曹育當了珍珠,被人發現蹤跡。

    這事,還是沈諳親自說的。

    珍珠不止一顆,沈諳若想得到珍珠,這一點都不難。

    而在衡香多月,沈諳要想在林清風進城之時便做手腳,這也不難。

    一石激浪,一直處于靜態,藏于浮世下的“那些人”,只有他們叫,他們動,他們的對手才好去發現破綻,找到下手時機。

    林清風,便也可能是沈諳朝那些人扔過去的“石頭”。

    不過,昨夜在寧安樓和沈諳的偶遇,夏昭衣覺得,不太可能是沈諳故意等著她,因為連她自己都沒有辦法確定會在哪一日到衡香,會在哪一天去寧安樓。

    所以,昨夜是沈諳的失策,導致他被趙寧留下來乖乖喝茶。

    同時對于林清風而言,昨晚遇見她,也是一個失策。

    林清風不在意在趙寧面前暴露不暴露,但絕對沒料到她會出現在衡香。

    雖然現在去看,林清風的失策或不失策,并沒有那么重要,她都逃不掉被“那些人”捉走的命運。

    畢竟以“那些人”對喬家的執著和恨意,就算是已經關在了大牢里,或者已經埋在了土里,都得被挖出來吧。

    其實,這本該是沈諳,還有其師門和“那些人”的矛盾沖突。

    但偏偏在千秋殿里的那個石柱中,有一具和她一模一樣的女童尸體。

    也偏偏是沈諳的師門,將她一把火燒成灰,把她的骨灰從不屈江關外帶回中原。

    她莫名其妙,就被卷入到這一起復雜深奧,橫跨一個朝代,甚至近千年的仇恨中來。

    以及這里面,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唐相思。

    昨夜沈諳的反應,他一定知道唐相思是誰。

    但夏昭衣也確認,想要從沈諳口中問出唐相思,還不如她登高一呼,直接對世宣布,她阿梨要找一個叫唐相思的人,請這名叫唐相思的男子識相一點,主動去找她,且為求自證身份,還請攜帶詩詞一首……

    當然,前者不可能,沒有足夠的條件,沈諳絕對不會說。

    后者更不可能,這不是找人來,這是將人嚇走。

    夏昭衣眼神浮起深思,她到底得用什么辦法,才能找到這個唐相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