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700 兵制在變(二更)
    林三爺的女兒,叫林雙蘭,今年不到十七歲,現在卷著袖子等在門口,手里還拎著一把砍肉的大刀。

    瞧見林三爺和莫五爺出來,林雙蘭抬腳迎去,目光一轉,落在后面的三人身上。

    視線一沾夏昭衣,她便移不開了。

    青香村屬于大山坳,村子里的女人干活比男人還勤快,都被曬得黝黑,林雙蘭還是頭一回見到這么白的。

    “那個姑娘是誰啊。”林雙蘭小聲問林三爺。

    林三爺雖然在祠堂里坐了半天,但跟沒在場沒什么區別:“走走,回去說。”

    林雙蘭點頭,忍不住又朝少女看去。

    少女似有所感,明眸一轉,朝她看來。

    沒有什么情緒的平靜眼眸,輕懶瞥來一目,帶著尚未收斂的清冷。

    林雙蘭一個激靈,尷尬避開她的視線。

    村子里看熱鬧的人多,莫五爺讓民兵們攔著圍觀的,選了一條小路去林家。

    林家的宅子很大,正大門進去便見大空地上架著許多鐵鍋,好多婦人在忙碌,旁邊鋪著臘肉,凍肉,剛宰的鮮肉,還有幾個婦人在煎豬油。

    現場煙熏火燎,木頭燒得劈啪作響,林雙蘭將手中砍刀往林三爺手里一遞,讓他自己去最旁的大鐵鍋里撈肉,她在圍裙上搓了搓手,過去招待夏昭衣。

    莫五爺正在問夏昭衣對住宿有什么要求,林雙蘭走近了有些局促:“五叔,你給介紹下唄!”

    說著,沖夏昭衣不自在的彎唇笑笑。

    莫五爺知道的也不多,只能說個人名,再介紹老佟和支長樂。

    “阿梨姑娘真好看,天仙一樣……”林雙蘭說道。

    “謝林姑娘夸贊。”夏昭衣說道。

    “來!”林雙蘭往里招呼,“你們先去廳堂坐著,我這就給你們端好吃的!”

    “有勞了。”夏昭衣道。

    林三爺是當地鄉賢,為人和氣,放出去收租的地若遇上租賃的村民手頭急,林三爺不僅不收租,反而還往人家家里貼錢。

    林雙蘭是他的獨女,但沒有嬌慣有錢人的做派,她平日喜歡干活,和村里的婦人們混成一片,比很多農家的姑娘還能干。

    故而,林氏父女在整個青香山的三個村子里極受歡迎。

    這也是林三爺這次能被選為民兵“將軍”的原因,雖然他一點都不想當。

    廳堂擺設簡練,但干凈明亮,林雙蘭端來上好的青香銀針茶,不多時,幾個婦人開始往里面送肉。

    老佟和支長樂忙起身擺手,說不用了,要她們拿回去。

    來回推托數個回合,最后各讓一步,留下一盤。

    雖然對方沒有明說,但老佟和支長樂能看出,這是將能殺的家畜家禽殺了,制成方便攜帶的肉,好隨時跑路。

    否則真打過來,人都未必能跑掉,更不說那些牲畜了,所以,哪好意思吃這口肉。

    林雙蘭自外又端來幾盤素菜:“沒事,吃!你們是貴客,敞開懷地吃!”

    放下這些菜后,她看向夏昭衣。

    夏昭衣正在喝茶,慢悠悠地,目光落在莫五爺適才給她的一份游州整肅編制冊上。

    “阿梨姑娘,”林雙蘭說道,“吃肉嗎?”

    夏昭衣抬眸看她:“好,多謝。”

    “阿梨姑娘真厲害,”林雙蘭朝那份編制冊看去,“我雖然識字,但這些我都看不懂。”

    “看懂了也沒什么用了,”支長樂說道,“這是以前梁宗光大將軍整肅用的,石鼎鎮沒了之后,田大姚的兵制不一樣,宋賊如果把游州打下,那兵制又得變了。”

    “還是有用的,”夏昭衣說道,“用來對比和改善,都可以。”

    “聽到沒有,”老佟對支長樂叫道,“有用!”

    支長樂撓頭:“我這不是惋惜梁將軍嘛!”

    “梁將軍的確是個大英雄,”林雙蘭難過道,“他待部下極好極好。”

    提及梁宗光,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凝固,老佟和支長樂也跟著難過起來。

    一位身先士卒,力戰而亡的將軍,無人不佩服。

    直到夏昭衣輕輕翻了頁冊子,他們才緩過神來。

    少女安靜坐著,緩緩喝茶,似乎半點不受他們的情緒所影響。

    “吃肉吧。”老佟對支長樂輕聲說道。

    莫五爺打理雜務很厲害,不多時,便為夏昭衣安排好了今夜住處。

    待老佟和支長樂吃飽喝足,他們便跟著莫五爺派來得一個名叫二丁的小民兵離開。

    天色漸漸沉下,青香村踏入夜休,四野的光只剩微薄。

    除了林三爺之外的其余四個將軍,眼下都在詹八爺的床前。

    支長樂是個壯漢,哪怕他很克制了,詹八爺還是被打得左手吊了石膏。

    關于要不要這三人留下,詹七爺拿不定主意。

    詹八爺無所謂,雖然貪圖少女美色,但他知道自己沒戲,留與不留,他都行。

    詹九爺覺得正因為亂世,多個機會可以嘗試,未嘗不可,不定便是機遇。至于對方是好是壞,青香村幾千人口,還奈何不了此三人嗎。

    莫五爺依然還是不同意,在今日的往來上,他略喜歡這少女的性情。但真就幾面之緣讓人留下,保守如他,接受不了。

    聊了半日,詹七爺起身說道:“罷了,老規矩,便抓鬮吧。”

    事已至此,也只好這樣。

    詹七爺從袖子里摸出他們隔三差五便要抓一次的工具來。

    屋外,夜蟲吱吱叫,晚風清涼。

    詹宅附近最大的一棵榆樹下,一個濃眉大眼的八歲小童悄然探出頭。

    值夜的民兵站在那邊,昏昏欲睡。

    又打了一個哈欠,民兵實在受不了了,將手里的土長槍擱在一旁,往石塊上一坐,便閉上了眼睛。

    小童沒有馬上出去,而是非常有耐心的繼續等待。

    等對方徹底睡死,他靜觀好一陣,才悄然摸去。

    民兵身后不遠處,便是夏昭衣的馬車。

    小童確定,那馬車上一定裝著很值錢的東西。

    畢竟這伙人太不簡單,那出手的氣派,還有那一身氣質,絕對不是尋常人家。

    繞到樹后,小童踩在矮石上,在黑暗光線中掀開馬車車簾。

    空的。

    小童吃了一驚,再三細看,竟然什么都沒有。

    這不是,這不是耍人嗎?!

    小童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