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642 炎黃子孫(一更)
    婉拒了屈夫人的晚宴邀請,夏昭衣回去通臨東街的客棧。

    支長樂和老佟在樓下聽說書,滿場座無虛席,空地處都站滿人,極其熱鬧。

    夏昭衣回房中吃了些東西,待伙計們送上熱水,她沐浴完出來,坐在扶欄后,看著樓下滿場的人。

    說書先生案板一拍,所講為《釉燒戲》,乃一個招賢納士的故事。

    期間樓下不時傳來掌聲,夏昭衣安靜看著,耳朵終于聽到一些別的動靜,她回過頭去,樓道口上來一個人影。

    粗布素衣,其貌不揚,模樣約四十出頭。

    來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完全沒料到燈火闌珊處坐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少女。

    對視一陣,來人緩過心神,沖夏昭衣笑笑,目光朝其他地方望去,作出一副坦然坦蕩的模樣朝前走去。

    少女卻一動不動,看著他走來。

    男人被盯得極不自然,目光又朝她看去。

    “是通臨西街那家歸園客棧里的人要你來此的么。”夏昭衣開口說道。

    男人大驚,面色煞白,見鬼一樣看著少女。

    夏昭衣本不確定便是此人,這神情讓她篤定了。

    “是也不是?”夏昭衣問。

    “不,當然不是!”

    “你不是這家客棧的伙計,那莫非是住客?待我喊來樓下的掌柜一問,若你不是的話,那你便是,賊?”

    男人急得大汗淋漓:“我不是賊!姑娘別亂說話,我只是來找人的!”

    “我不與你浪費時間,”夏昭衣說道,“你照我所說的話去做,如若答應,你平安無事。若你不應,那只好送你去官府了。”

    “為何要送我去官府,我又沒犯法!我又為何要替你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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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昭衣站起身,淡淡看著他:“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樓下戲場在戌時三刻時散盡。

    支長樂和老佟回到樓上,夏昭衣正在房中寫挽聯。

    “長天懸明月,萬古存風節。”

    墨跡待干,紙上字若游龍,氣勢凌然,蒼蒼郁張。

    支長樂和老佟看了眼,說道:“阿梨,你要去悼念大晗先生嗎?”

    “我不去,”夏昭衣擱筆說道,“明日我讓樓下的伙計替我送去。”

    “那東平學府之事……”老佟關心道。

    “東平學府之事好辦,”夏昭衣的目光落在挽聯上,“我托趙寧明日上午幫我找齊衡香有錢有權之人,一并為官府施壓,由官府出面保下東平學府。”

    “這個,可行嗎?”

    “可行,保下東平學府本就該是衡香官府之事,他們已經失職了,便只好有人出面提醒他們,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袖手旁觀。”

    “說起來,阿梨,”支長樂問道,“衡香如今到底算是誰的地盤啊?”

    夏昭衣頓了下,說道:“大乾吧,不是李乾,是四年前的大乾。”

    李據離京 據離京后,絕大多數江山版圖失主,軍閥們如豺狼虎豹,大快朵頤,紛紛占地占山,衡香則因東平學府而得一方平安無虞,無人來爭。

    這四五年來,官衙中的官員官吏俸祿,靠得全是衡香府和整個衡香二十八縣,五十二村戶,近九十萬百姓的稅收養活。

    其實昭州南塘縣那一片也是,天下還有很多零星之地皆是這樣,宛如一片沸騰火海中的孤島。

    說來也是諷刺,歷來時逢亂世,改朝換代,出現這樣的地方時,每個人都會堅持自己是前朝遺民,仍擁護尊崇著他們的帝皇,所謂的九五之尊。

    但就如夏昭衣在離嶺上同老者所說的那樣,是皇帝拋棄了天下,結果便成了一種尷尬局面,這些地方的人都會迷茫困惑,他們是誰。

    “不,不對,”夏昭衣又說道,“不是大乾。”

    “那是?”支長樂和老佟看著她。

    “我差點也將自己繞進去了,”夏昭衣一笑,看著支長樂和老佟,“大乾未必就代表整個天下,五百年前,這世上還沒有大乾呢。若說是誰,該當是炎黃子孫,華夏子民,只有這片大地才是真正的生生不息,從古至今。”

    她垂眸將墨漬已干的挽聯拾起,看了看上面的字,收起后淡淡道:“人文初始,萬世其昌,改朝換代如何更替,不變的是民族與血脈。區區一個大乾,它并沒有多么重要。明日若黃刺史仍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擺不正自己的地位,那么他這條命,該去為東平學府的那些先生們賠罪。”

    以及,她自趙寧口中得知,來得人果真是天榮衛。

    她與天榮衛還有一筆舊賬要清算呢。

    朱峴大人死于她懷中的無力和痛恨,她刻骨銘心。

    ·

    寧安樓后苑側門,一個仆婦從外面悄然溜進來,門內有一個仆婦正在接應她,見她回來,忙問怎么樣了。

    外面回來的仆婦姓吳,擺擺手說道:“還活著呢,看那模樣,肚子里的孩子應該沒事。”

    “那就好,”門內的李仆婦說道,“那跛腳的還打她沒?”

    吳仆婦搖了搖頭:“沒了,但是她還在哭。”

    “算了,不打就好,”李仆婦說道,“倚秋姑娘在樓上伺候著大娘子,等她得空下來,我同她說一聲,讓她心里放心些。”

    “倚秋姑娘到底心善,這些年幫了那么多人,連這推大娘子去死的載春都幫,我看載春是恨死倚秋姑娘的。”

    李仆婦嘆氣:“唉。”

    兩人竊竊說著,朝前面走去,卻聽到外面似乎又來了幾輛送貨的馬車。

    看熱鬧的心思一上來,吳仆婦和李仆婦立馬加快腳步走去。

    整個寧安樓燈火輝煌,入夜了還在大堂下候著的人,除卻少數是衡香本地人,絕大多數都為外地趕來的。

    現在所有人看著一車又一車的衣裳首飾,被人雙手捧著往樓上送去。

    不知道趙大娘子想干什么,但很多人猜測,也許是和今天忽然出現的那個神秘少女有關。

    就算是趙大娘子在湖州本家的那些親戚過來,趙大娘子都是用棒子將人趕出去的,卻不知這個少女是個什么來頭。

    眼看又一批送上去了,坐在樓下大堂的辛順皺起眉頭,不待他說話,今日隨他一并來的蔡鵬義先開口說道:“難道,是那個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