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611 好久不見(一更)
    嗓音是清冷的,語調卻又帶著輕微顫意,如此說出來的話,仿若覆在原野上的冬夜霜雪。

    果然是他。

    夏昭衣笑了,輕聲說道:“沈冽,好久不見。”

    恰起一陣夜風,似有蒙塵的云被吹拂而去,月色照著清白天地,少女窈窕的身姿凝成了一幅歲月起筆的畫。

    分明只有短暫一瞬,簡單七個字,沈冽卻覺得像是有什么在耳邊,在心尖上蕩過。

    人道莫驚相思,漫因惆悵擾清狂,一惹相思,朝寒伏雨成狂瀾,但若相思變相見,便似柔綠乍和煙。

    沈冽彎唇一笑,千言萬語到唇邊,卻又是一聲:“阿梨。”

    “你們,認識啊?”大漢說道。

    夏昭衣笑著看他一眼,語調都變輕快,對沈冽說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吧,杜軒不在這兒,他很安全。”

    “……好。”沈冽點頭。

    ·

    柳河先生一日一夜沒有睡好。

    外面夜色已深,晚風打著庭院里的芭蕉葉,他托腮看著窗扇,滿腦子回憶那幾本書是哪里所得。

    定國公府雖已破敗了,可是故人的子女還在,他可不想他們對他有半點誤會。

    何況,這幾本書著實令人無法接受。

    分明書中文字,和繪畫功底,都可見作者極其有才華。

    這般有才華的人,怎么能寫出,寫出這種邪惡陰毒的東西來!

    真是他買的嗎,他在哪買的?

    外面忽然響起很輕的敲門聲。

    柳河先生一頓,抬眼朝外看去。

    不是院子外的,是他屋子外的。

    “柳叔!”少女清脆的叫喚很低的響起。

    “阿梨!”

    柳河先生忙起身,快步過去將門打開。

    撲鼻而來一股濃郁腥氣,柳河先生稍一皺眉,一眼看到三個從頭黑到腳的黑衣人中,那個正在流血的大漢。

    不由多問,柳河先生往旁退去一步:“先進來!”

    柳河先生喜好藏書,是以書屋在他院中是獨門獨戶的,且里面還置了一間偏廳。

    沈冽將大漢扶去軟榻,柳河先生打了小半盆水,讓夏昭衣去取來藥箱。

    屋中多點了一盞燈,暖黃的燭光下,大漢肋下的傷口極其猙獰,不是刀劍所傷,也不是箭矢。

    夏昭衣看著柳河先生利落的手法,收回目光,側眸看向身旁的沈冽:“你去院中洗下手吧。”

    沈冽看著她,反應似慢半拍,點點頭:“……嗯。”

    大漢在床上因痛發出極低的呻聲,夏昭衣走去,低聲說道:“柳叔,你屋中可有什么干凈的衣裳,適合我那朋友穿的?”

    “有,”柳河先生未抬頭,“勇兒生前那些衣裳都還在,在他屋中柜子里,全是干凈的,隨便挑。”

    “好,多謝柳叔。”夏昭衣說道。

    院子里有許多花香及藥香,繁簇花枝中,還有一口古老的青石井。

    沈冽打了水,洗完手,將臉上的布摘下。

    這座小院地處偏僻,周遭蟬鳴鳥語,雅致清幽,他看著月色落下的影,宛似溶溶一場夢。

    身后傳來腳步聲,沈冽回過頭去,才平息下的心跳又亂起。

    夏昭衣手里捧著一套干凈衣裳,笑道:“柳河先生有備著熱水 著熱水的習慣,恰好可以讓你沐浴。”

    “嗯,”沈冽點了下頭,頓了下,又道,“你先洗,我不急。”

    “你先吧,我去看看柳叔那邊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可能還需得去煎藥。”

    “……好。”

    沈冽接來衣裳,衣裳上有很清雅的花香,抬頭見到少女轉身要走,沈冽忙道:“阿梨。”

    “嗯?”夏昭衣回頭。

    沈冽看著她清澈明亮的眼眸,低低道:“你臉上的布,要一直戴著嗎?”

    “……”

    夏昭衣笑了,抬手摘下布來:“我給忘了。”

    少女徹底長開的五官很是清媚,鼻梁變高了,唇瓣更鮮紅,欺霜賽雪的臉蛋上,一雙盈著水的眸子像是天底下最奪人心的蠱。

    沈冽自小因著出眾的外貌,反而厭惡皮相,從不喜評論別人美丑,再美的姑娘在他跟前,他也未有另眼相看。

    這是頭一次,沈冽體會到了驚為天人四字。

    但他清楚知道,不是因這嬌美容貌,而是因為這花一樣的容貌,是她。

    “阿梨變美了。”沈冽說道。

    “他們皆這樣說,”夏昭衣笑道,“杜軒和戴大哥,還有季家那公子,眼下都在臨寧。”

    “杜軒是你救得?”

    “嗯,”夏昭衣點頭,“說來話長,你先去沐浴,我再慢慢同你說。”

    “好。”

    夏昭衣回身往屋里走去,忽又頓了下,回過頭來,對上年輕男子仍在望著她的眼眸,一笑:“沈冽,你也更好看了。”

    “……”

    沈冽極力雅持著自己的平靜,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嗯,我知道了。”

    待少女進屋后,他雪白的俊容立馬浮起笑容。

    他垂下頭,抿了抿唇,沒能忍住,索性便笑得燦爛放肆。

    只不過……

    等等,他眨了下眼睛,他回答了個什么。

    什么叫,他知道了?

    ·

    大漢痛的快昏死過去,但是傷口旁壞死的皮肉著實太多。

    柳河先生已用了一些麻藥,但這幾味麻藥生效得一陣子,眼下除卻咬牙忍著,沒有其他辦法。

    夏昭衣將藥煎上,回來坐在一旁托著腮幫子,看了半響,她沒辦法幫忙,最后漫不經心的拾起幾個藥瓶,聞著藥瓶中的藥香。

    抬眸見到柳河先生第不知多少次回過頭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夏昭衣說道:“柳叔想問什么?”

    “賢侄啊,”柳河先生悄聲道,“這兩日滿城風雨,可是與你有關?”

    夏昭衣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沒有關系的。”

    “應該?”

    “嗯,但不知和他們有沒有關系。”

    “他?”柳河先生指向床上的大漢。

    “嗯。”夏昭衣點頭。

    “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柳河先生說道。

    “外面那個是我的故友,至于這個,”夏昭衣看向大漢,說道,“你叫什么?”

    柳河先生睜大眼睛:“你不知道他叫什么?”

    “不知道的。”

    大漢大汗淋漓,喘著氣說道:“多謝姑娘相救,我叫林中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