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簽到萬年,至尊老祖出世了! > 585 多年不見(一更)
    商鋪的交接在隔日午時處理好,夏昭衣沒有先走,在客棧里目送支離他們的船只逆流北上,徹底消失在視線里面后,她才帶著支長樂轉身下樓。

    之所以這樣,是為了防林清風師徒,不過林清風并未盯著他們離開的船只,除卻懊悔沒有查到是那艘船,因而不能提前做手腳之外,林清風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在這個少女身上。

    支長樂去前堂柜臺結賬,夏昭衣去后院馬廄里牽馬。

    客棧后院側門外有一家露天茶館,夏昭衣一出來,便看到那對師徒坐在茶館里。

    近幾日天氣陰沉,茶館上方蓋了層臨時的遮雨油布,兩旁都是行腳的走夫,林清風看著夏昭衣,這樣正面而視,不論少女的容貌,還是身段氣質,都令她覺得不適,更重要的是,對方比她年輕。

    “好一個妙齡芳華。”嵇鴻在旁邊說道。

    對于他們的目光,少女沒有避諱,反而牽著韁繩朝他們走了過來。

    越近越覺得眼熟,眉眼氣韻伴隨著一個熟悉的名字就要脫口而出,卡在喉嚨里卻愣是想不起來。

    林清風握緊手里的帕子,一股酸味從心頭生出。

    夏昭衣牽著馬在茶館前停下,說道:“等我?”

    “姑娘好手段,”嵇鴻笑道,“也少見的沉穩。”

    “多年不見,林姑娘嫁人了。”夏昭衣看著林清風說道。

    林清風一頓,柳眉輕蹙,一雙美眸不停打量著對方。

    “胳膊上的那一刀,疤痕可褪了?”夏昭衣又道。

    林清風的眉眼剎那瞪大,整個人亦激動的站了起來:“是你!!”

    “莫激動,”夏昭衣說道,“我不是來同你敘舊的,你們在這等我何事,若沒什么重要的事,我便去趕路了。“

    “你是阿梨?”嵇鴻說道。

    “何事?”夏昭衣朝他看去。

    嵇鴻一時驚詫,不知該說什么。

    當年永安淪陷,朱峴慘死,有人稱看到她替朱峴守喪,在京兆府門前長跪不起,也有人說,她帶著朱峴的尸體,回了朱峴的故鄉塘州。

    皆是傳聞,難辨真假,但自那之后,這女童再也沒在世人跟前出現過了,天下人最大的共同點便是忘性好,幾年時間沖淡,再偶有提及她,也只說她已葬身永安火海,不知死在了哪個角落,一番唏噓,便無其他。

    結果,這個女童現在活生生的出現在他們跟前。

    不,已非女童,而是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夏昭衣還要趕路,想著支長樂在前堂應該已出來,便不想和這對被她嚇愣的師徒多耽誤時間,于是說道:“若是沒事,告辭。”

    她牽著繩子轉身要走,腳步停頓了下,回頭看向林清風:“之前陸容慧在佩封挖取人腦,以及京城瘟疫傳言大盛一事,皆出自你的手筆,我沒有確鑿證據所以管不了,但我知道有很多想立規矩,拉攏人心之人必會對此感興趣。于他們而言,尋不到證據也能造出證據,你說對吧?”

    林清風胸中怒火一拱拱升起,最后反而唇邊露出艷美一笑:“所以,阿梨姑娘是想要要挾我?”
    “我是想告訴你,”夏昭衣也一笑,“你作過的惡,還有我記著呢。”

    林清風目光冰冷,唇角的笑意更濃:“好,我便等著看你要如何要挾我,咱們不妨過一過招,看看誰更像一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與我過招?”夏昭衣笑著收回目光,邊走邊淡淡道,“你也配。”

    林清風極力保持著嬌媚笑容看著少女走遠,隨后一屁股坐了回去,滿心躁意。

    都氣成這樣了,身旁師父卻涼涼說道:“不得行,你連氣人這件事,都輸給了她。”

    林清風抓起桌上的茶壺,“砰”的一聲給摔在了地上。

    ·

    游子莊不缺乏各界耳目,昨日群架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終歸會引起一些動靜。

    夏昭衣隨便取了個化名,讓人去傳,再去車馬行為支長樂也買了匹馬,包了艘過江的船只,帶著馬兒一并去往對岸。

    過江的渡船與回家的大行船,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體驗,江風更猛更烈,船身更為顛簸,他們船下的江浪不及昨日狂作,但仍盛大,迎風立身于船上,胸中豪氣亦是滿腔。

    支長樂只覺得爽快,扭頭看到旁邊的少女,她的眸光眺著遠處起伏的群山,不知在想什么。

    夏昭衣的余光注意到支長樂望來,淡聲說道:“那邊好多兵馬。”

    支長樂一頓,循著她目光所望望去。

    極遠極遠的南邊,似乎的確有一隊兵馬,正沿著遠處環江的山坡過來,為首的將士騎著高頭大馬。

    “這些人是……”

    “不知道,”夏昭衣說道,“也許是焦進虎自己的兵馬吧。”

    說著,她看向另一處山頭上高聳的瞭望臺,那邊到現在都還沒有燃煙訊。

    “這兩日有許多兵馬從左行來游子莊,不知是何事。”支長樂說道。

    夏昭衣沒回答,過去良久,她輕聲說道:“天下兵馬走動,總有戰事將發。”

    長風掃來,群山草木跌宕,那兵馬后邊的人越來越多,似是一支規模不小的大軍,一隊一隊自山那頭走來,浩浩蕩蕩。

    ·

    太陽出來了陣,又很快消失。

    大地未被曬暖,旋即又要迎來一場大雨。

    按照之前所計劃的逃跑路線,眼下整個季家已遲了整整一日的路,皆因季家當家做主的幾人優柔寡斷,畏首畏尾,為尋個保障,寧可破壞事先計劃,走上一段從未去過的遠路。

    現在長隊皆疲憊,誰的心里都窩著一團火。

    走了半個時辰,又到了輿圖上所定下來的一個點,季家主事的男人繼續派出斥候去偵察。

    一共六隊,每隊五人,三隊去前方探路,三隊去往后方。

    季夏和跟著沈冽去了后邊,戴豫和杜軒并未跟去,跟在他們后邊的是林副將的親兵。

    他們所去的山道最遠,出來是整片山谷,天盡頭沒有人煙,因在高處,總覺得云層再沉一些下來,就要壓在他們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