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左右，當大巴車進入北郊外環后，張老板的臉色變了。
從一開始的嘲諷不屑，變成了緊張不安，額頭都開始冒汗了。
“張老板，你很熱嗎？”
蕭楓坐在他對面，笑問道。
“哈…還好，這天有點悶。”
張老板尷尬一笑。
“呵呵…不是天氣悶，是你心里慌。”
“這條路通向哪，你應該很清楚吧？”
蕭楓盯著他問。
“開玩笑，你要去哪我怎么知道？”
張老板強硬道。
我說張老板呀，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跟我裝傻呢？
看來牛瑞根為了搞垮我，也是下了血本呀，你拿了他不少好處吧？
蕭楓一針見血道。
什么？
張老板臉色一僵，沒說話，可眼皮是連連狂跳。
大巴車又開了二十多分鐘，下了外環路就是一片黃土道，很快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家黑工廠。
就是那種沒有任何招牌，偷偷摸摸生產東西的地方。
這里三面環山，周圍連住家都沒有，基本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當張老板看到這家工廠后，猛然眉頭一緊，手心里全是汗水。
門口有兩個保安，大巴車連停都沒停，一腳油門闖桿就進去了。
車內維權者都看傻了，這是要干嘛呀？不會是要把咱們給賣了吧？
可很快想法就變了，只見工廠大院內，停著四五臺警車，工人站成好幾排，警察正在逐一詢問。
其中有一個中年婦女，穿著西裝裙，正在和警員交涉著什么。
大巴車停下后，蕭楓快步走了下來。
“趙隊長，怎么樣了？”
領隊警察正是趙芷彤，蕭楓臨上車時，就是給她打的電話。
說有人制造假藥販賣，并且提供了準確位置，讓她先行一步，帶隊過來臨時突擊。
“蕭楓，這家工廠是有點問題……”
一身警服的趙芷彤，很是英姿颯爽。
從她口中得知，警隊在突擊檢查時，工廠正在生產中草藥。
不過并沒有找到，制造假康草靈的有力證據。
這家工廠手續還都齊全，屬于正規的藥品加工廠，并不是什么黑工廠，最多只能算是生產不當。
“別急，沒有證據我敢讓你來嗎？”
蕭楓走到工人面前，目光掃了一圈。
人群中有一老一少，眼神和他交流著，他立刻心領神會。
這兩位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牛瑞根派到龍江制藥廠的眼線。
上次這兩人在康草靈里下瀉藥，被蕭楓抓了個正著，最后兩人集體反水，全被他給收買了。
這時其他人也陸續下車了，維權者一看這情況都有點發懵。
張老板陰沉著臉一言不發，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哪位是工廠負責人啊？”
蕭楓問道。
“我就是，你是誰？”
中年婦女走了過來，眼神不善道。
從趙芷彤口中得知，這女人姓王，是這家藥品加工廠的廠長。
“王廠長你好，我是龍江制藥廠的老板，蕭楓。”
蕭楓自我介紹道。
“龍江制藥廠？”
“哦…我聽說過，你來我工廠干嘛？”
“是不是你報警，說我們生產假藥？”
女人惡狠狠瞪著他，咬牙問道。
“沒錯，是我！”
蕭楓點頭道。
“你可真夠缺德，我們是正規加工廠。”
“你耽誤了我們的生產，直接造成了經濟損失，你得負全責。”
這女人嗓門子挺大，也是故意讓警察聽呢。
“哈哈…這做賊的都喊冤。”
“你們倉庫在哪？帶我去看看。”
蕭楓呲牙一笑。
“什么？”
女人神色一變，多少有點緊張。
“不好意思，我們工廠沒有倉庫，都是現出貨現拉走。”
“就算有倉庫，你也沒資格檢查，你算個什么東西呀？”
她毫不客氣，狠狠羞辱道。
“到底有沒有倉庫？”
“他沒資格檢查，我有資格吧？”
趙芷彤厲聲道。
“沒有！”
女人一口咬定。
“趙隊長，你們跟我來。”
蕭楓也懶得跟她廢話，直奔工廠后面走了過去。
“哎！你干什么？”
這女人立刻慌了，上前就要阻攔。
“起開！”
蕭楓一把將她推開，領著眾人就來到了后面。
工人也都跟著去看熱鬧了，還相互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只負責干活，其他什么都不清楚。
廠房后面堆放著一些舊零件，地面上到處都是雜草，根本沒有存放任何東西。
“喂小子，誰允許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這女人像潑婦一樣嗚嗚渣渣，結果被小郭子給擋住了。
蕭楓回頭往人群里看了一眼，禿頂男人悄悄用手一指，他立刻明白了。
來到一個角落，蕭楓用腳往地面跺了兩下，就聽咚咚兩聲空響。
“趙隊長，這下面是空的，倉庫就在這。”
這空心地面和實心地面的聲音，完全不一樣，所有人都聽出來了。
那中年婦女的臉色是一陣青一陣白，神色也顯得極其慌張，這是做賊心虛了。
“這下面是什么？打開！”
趙芷彤命令道。
“這位趙隊長，這下面就是個地窖，天冷的時候存放點蔬菜。”
女人咧嘴一笑，強行解釋道。
“哈…高海又不是東北，需要地窖嗎？”
趙芷彤打了個手勢，兩名警員立刻上前檢查，很快就找到了機關。
在廢棄零件中，豎立著一個鐵杠桿，連接在地面上。
一名警員用力向下一拉，就聽咔嚓一聲響，原本平坦的地面緩緩從中間打開了，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工人更是目瞪口呆，天天在這干活，居然不知道廠房后面還有一個地下倉庫。
當大門徹底打開后，那女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張老板也扭曲著臉，手都哆嗦了。
還有平頭男和那個老頭，跟做賊一樣左右觀察，幾次想逃跑都沒找不到機會。
“這位女士，請帶路吧。”
蕭楓邪魅一笑，伸手示意道。
事已至此，那中年婦女知道躲不過去了。
她長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領著眾人下到了倉庫。
原來這里是個小型地下停車場，后來才被改成了倉庫。
在倉庫的角落里，堆放著一排排紙殼箱子，起碼有幾十箱，不過箱子外面什么都沒寫，連一個字都沒有。
“這里面是什么？”
蕭楓指著箱子，故意問道。
“藥品！”
女人低聲回答。
“什么藥品？自己說。”
蕭楓繼續問。
“是…康草靈的假藥。”
女人微微閉眼，如實交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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