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不但蕭楓看愣住了，歐陽家三人也萬萬沒想到，只是一場簡單的比武切磋，他卻看得如此之重。
其實這不是比武本身的問題，是他當著歐陽白珠的面，輸掉了自己的信心，更輸掉了自己的尊嚴。
“南征，你沒事吧？”
歐陽白珠有絲心疼，急忙跑過去把他攙扶起來。
“師姐，是我無能。”
“我配不上你，我就是個廢物呀，哈哈…”
南征自嘲大笑，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你說什么呢？”
“只是一場切磋而已，以后再贏回來不就行了？”
“師姐相信你，你一定可以。”
歐陽白珠握緊他的手，輕輕點頭。
“師姐，你就別騙我了。”
“我盡力了，我真的盡力了。”
“我苦煉這么多年，到現在還只是地境小成武者。”
“可他蕭楓呢？他還沒我大呢，就已經能殺天境武者了。”
“我拿什么跟他斗？你告訴我，我拿什么跟他斗啊？”
這一刻南征徹底清醒了，并且越說越激動。
如果雙方能斗上十幾個回合，興許還能有一拼。
可他和蕭楓的差距太大，一招之內就能分高下了，那還有得比嗎？
很多事情不是靠努力就能追得上，就好比某位短跑大神，統治世界十幾年，難道其他運動員就不努力了嗎？
在天賦遠遠高于常人的情況下，同樣付出努力，你苦修幾年的成就，可能僅僅只是別人幾個月的成果。
“南征，你別這樣。”
“爺爺不是說過嗎，我們習武之人不要跟別人攀比，跟自己比就好。”
“只要我們不斷超越自己，這就足夠了。”
歐陽白珠耐心安慰他。
“師姐，如果我能晉升天境武者的話，你會嫁給我嗎？”
擦干眼淚后，南征顫抖著心問道。
“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拿你當親弟弟……”
“不要說了，我懂了。”
南征抬手打斷了她，這一句親弟弟，讓他徹底死了心。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男女之間的情愛，是強求不來的。
都說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可二人這么多年了也沒能培養出來，只是轉化成了親情而已。
“南征啊，不管到什么時候，我們都是一家人。”
歐陽白珠咬著嘴唇，內心復雜道。
她早就知道南征的心意，也試著接受過對方，可始終找不到讓她動心的感覺，平淡的就像一碗清水，毫無味道。
“一家人？哈哈哈…”
“師姐呀，從小我就喜歡你。”
“我這么刻苦努力習武，就是為了將來能娶到你。”
“這也是我唯一的心愿，如果娶不到你，那我練武還有什么意義？”
南征說話發顫，淚灑情斷。
“廢物，沒用的東西。”
“南征，你太讓我老頭子失望了。”
“只是一場比武切磋敗了而已，就讓你心灰意冷了嗎？”
“身為男人，更身為武者，你居然毫無斗志，我又怎能放心把珠兒托付給你？”
“你給我記住了，習武不是為了某個人，是為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突然，歐陽正行厲聲罵道。
“您老說得對，我就是個沒用的東西。”
“我給您和師父都丟臉了，我不配留在歐陽家。”
南征低下頭，轉身就往外走。
“師弟……”
“別管他，讓他冷靜冷靜也好。”
“連這點挫折都受不了，將來又豈能成大器？”
歐陽正行叫住了孫女。
歐陽白珠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是那么孤獨，又那么落寞。
突然她內心升起一絲愧疚，還有一絲擔憂。
“白珠小姐，對不起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師弟也不會這樣。”
蕭楓主動道歉。
歐陽白珠搖了搖頭，眼神復雜地看著他，沒說一個字。
“蕭楓，你不用自責，跟你沒關系。”
“我老頭子想多問一句，你的武道修為到底有多深？”
歐陽正行瞇起眼睛，他觀察了半天愣是沒看明白。
對方甚至連陰陽神功都沒用，兩招之內就解決了南征，這簡直不可想象。
要知道南征好歹也是地境武者，就算是面對天境武者，起碼也能堅持一個回合，可在他面前連一招都扛不住。
“哈…我的武道修為再高，在您老面前也不值一提。”
蕭楓自嘲了一句。
“哈哈…小子，我很期待你昆侖巔峰的表現。”
“不過我老頭子要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將來成為了武道宗師，也要學會不露鋒芒。”
“因為在江湖上，武道宗師也分幾個等級。”
“分別是武道宗師，武道大宗師，以及最強的武道巔峰宗師。”
“要知道普通的武道宗師，在巔峰宗師面前，連一個回合都扛不住，差距是一天一地呀。”
“如果你不學會收斂自己，在你名震江湖的那一天，恐怕也是你的斷命之時。”
歐陽正行語重心長道。
“哦？”
蕭楓微微皺眉，沒想到武道宗師還有這么多講究。
不過一細想也就明白了，同等級的玄境武者還分高低呢，更何況是武道宗師了。
“多謝前輩教誨，晚輩記住了。”
他微微低頭，耐心受教。
“江湖不是那么簡單，據老朽所知，甚至還有比巔峰宗師更強大的武者。”
歐陽正行目光深邃，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
“比巔峰宗師更厲害？那是什么武者？”
歐陽白珠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清楚，當年我見到那個人的時候，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
歐陽正行回憶道。
“爺爺，您以前怎么沒跟我說過？”
歐陽白珠再問。
“那是因為離你太遙遠了，你連天境武者都達不到，跟你說了也只會徒增煩惱。”
歐陽正行搖頭一笑。
比武道宗師更厲害的武者？這江湖果然深不可測。
他還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絕世高手，能讓一位武道宗師如此忌憚。
蕭楓雙眼閃著光芒，笑容意味深長。
“小子，想什么呢？”
歐陽正行突然問道。
“敢問前輩，您在武道宗師的行列里，處于什么位置？”
蕭楓大膽問他。
“哈哈…慚愧呀！”
“我老頭子練武幾十年，也只是個普普通通的武道宗師啊。”
歐陽正行自嘲一笑，背手進屋了。
“蕭楓，就憑你的武道修為，不需要繼續留在集訓營了。”
“你隨時隨地可以離開，我同意你提前畢業了。”
歐陽胤也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沒有能力再教這個學員了。
如果是他剛才對戰蕭楓的話，恐怕也得敗下陣來。
“總教頭，我還不能走。”
“我和鷹眼教頭，還有一場對決呢。”
蕭楓微微一笑。
歐陽胤咧了咧嘴，不免對鷹眼多了一份同情，但愿你別輸得太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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