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桑轉過身來,立刻朝著錢翩翩和蔡宇哲說道:“陳佳佳說,這里有直播!”
此言一出,兩人同時變了臉色。
“該死的,一出接著一出!”
空桑只覺得心中一股怒氣已經要無法壓制。
“砰!”
在一拳砸碎了旁邊的玻璃茶幾之后,驟然抬頭的剎那,維持著王嬋狀態的空桑,臉上忽然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赤面般若面具!
“空桑!”
蔡宇哲不再猶豫,金枷銀鎖頓時套在了空桑的脖子上。
“吼!”
這一刻,赤面般若幾乎牢牢的貼緊了空桑的皮膚,但空桑卻仿佛沒有任何的感覺。伴隨胸口劇烈的起伏,又如烈火烹油一般,身后在風中飄動的窗簾,“噌”的一聲燃起了熊熊火焰!
“空桑,清醒!”
錢翩翩召喚出契約四鬼之一的藥鬼。藥鬼驟然出現在空桑身后,冰冷的銀針直接沒入到空桑的后背!
空桑吃痛怒吼一聲,卻無法掙脫蔡宇哲的束縛。
就在這時,錢翩翩電話響了起來:
“喂?”
“空桑是不是跟你們在一起!他為什么要把陳佳佳推下樓!”說話的人是胡文俊。
一句話,讓錢翩翩知道,完蛋了!這下子,算是徹底載入圈套當中!
那個叫做菊川代子的女人,竟然會讓陳佳佳用自己的死亡來做直播,這是在場三人,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沒過多久,警笛聲便出現了。
不過隨之而來的,不單單是警察,還有善惡司的人。
當梁森來到房間的時候,空桑已經昏死過去。一旁的蔡宇哲則是一片精疲力盡的模樣,盤膝坐在地上。錢翩翩靠在墻壁上,有些煩惱的抽著煙。
“來了?”錢翩翩眉頭一挑:“我知道,你們要帶空桑走。但是帶他走之前,我還是要問一句,你們準備如何處置空桑?”
梁森搖搖頭:“守陵人,你的老師曾經也是加入過惡司的顧問。那你就應該清楚,如果空桑真的推了陳佳佳的話,善惡司也不可能法外開恩,開如何審判,還是會如何審判的。”
說著,梁森將直播的回放錄像放到了錢翩翩手中。
畫面里,因為角度的問題,在第三視角來看,就是空桑將陳佳佳推下去的。只有蔡宇哲和錢翩翩兩人知道,陳佳佳是自己故意跳下去的。但是這種事情,說出去,梁森也許能相信,可是看到直播的九成九的那些普通人,是絕對不會信的!
蔡宇哲頓時問道:“陳佳佳情況如何?”
梁森搖搖頭:“自然是已經死了。這么高摔下去,不會有生還的希望。”
說著,梁森的身后出現了兩名武職成員。
“慢著!”錢翩翩眼神凌厲起來:“空桑是我們走陰十部的人,現在明顯是栽贓陷害,你們不能抓他!否則的話,正好中了怪談協會的圈套。”
梁森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空桑大概率不可能做這件事情。但是一來,我們需要給廣大民眾一個交代。二來,空桑的情況你們自己都看到了,詛咒在他身上還殘存著一些影響。所以……”
錢翩翩怒極反笑:“所以,就這么兩個荒唐的理由,你們就打算將空桑捉拿歸案了嗎?”
梁森不想和錢翩翩爭辯,手一揚,武職便走了過去。
“該死!”
錢翩翩掌心驟然升起一團焚魂黑火。
“守陵人!”蔡宇哲驟然看向對方:“現在動手,意義性質就不一樣了!”
錢翩翩呼吸一滯,旋即不甘心的撤去了火焰。
梁森見狀,將空桑帶走之后,說道:“你們兩人雖然沒有出現在直播的錄像當中,但是這幾日還是要小心一些。現在的網絡,很多人的人肉能力是很可怕,也許單單憑借你們發出的聲音,他們就會開始調查。”
隨著空桑被帶走之后,錢翩翩冷冷看向蔡宇哲:“這件事情,絕對不可以就這么算了!這是那個島國女人的報復!”
蔡宇哲緩緩站了起來:“那種將般若面具寄生在人心當中的詛咒手段,想要破解恐怕沒有那么容易。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恐怕需要一些特殊手段。”
“但是……難度很大。”
錢翩翩似乎想到了什么:
“九部鎖心?”
蔡宇哲點點頭:“走陰十部,在歷史上走火入魔的人也不少。因此為了保證在一些特殊情況下,成員還可以保持理智,當一人出現心魔的時候,只要其余九部愿意聯手,就能夠以鎖心之法,將心魔剝離出來。”
“雖然空桑心中并沒有心魔,但是般若面具的寄生,效果和心魔幾乎是一樣的。九部鎖心,應該可以做到。”
“難度很大……的確,十部目前浮上臺面的已經有九部,但是出馬仙卻還和趙悅城爭斗不休。”錢翩翩眉頭緊鎖:“要說服趙悅呈,難度就很大了。更不要說,還要說服出馬仙。”
“讓胡大姐出面試試看吧,在十部當中,她最為德高望重。”蔡宇哲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發。
……
片刻之后,群內,當眾人知道了空桑出現的問題之后,姜雪嬋、王磊等散落在上京之外的走陰十部成員,幾乎用最快的速度開始趕往上京。
果不其然,在提出九部鎖心的時候,趙悅呈并沒有在群里回答。
胡文俊也表示,會說服趙悅呈。
至于錢翩翩和蔡宇哲,則是在離開事發地之后,前往環城湖醫院。
因為現在,他們不僅僅要從劉伯牙這邊得到更多的線索,還必須要保證,唯一一個當事人的安全。
當兩人來到了病房的時候,卻看見劉伯牙的病房外,似乎也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定睛一看,劉伯牙的親生父母跪在地上,不斷朝著劉父、劉母兩人磕頭。
“我求求你們,讓伯牙救救我的兒子吧!”
“我們固然有錯,但是孩子是無辜的呀!”
“求求你們發發慈悲吧,難道你們忍心,讓一個孩子因為尿毒癥就這樣死去嗎?”
聲聲控訴,旁邊更是有不少記者和網絡博主在拍攝視頻。
對他們來說,沒有能夠抓到空桑,逼問出猛料已經很遺憾了,現在如果有一些其它的具備政論性的新聞能夠報道出來的話,對于他們的流量也是很有好處的。
此時,劉父劉母兩人臉色難看的站在那里,連善惡司這樣的人沒面對媒體人員都有些手足無措,更不要說是兩個普通人了。
“劉先生,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你們從一開始就認識對方的親生父母嗎?”
“您阻礙別人和親生父母的見面,這樣不覺得太過殘忍了嗎?”
“正所謂血濃于水,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讓孩子自己決定的時候嗎?”
許是被這些記者問的暴躁了起來,劉父直接喊道:“當初,是他們上趕著,將伯牙賣給我們的!”
話音落,整個走廊上一片死寂。
房間內,頓時傳出什么東西碎裂的聲音。
“不好!”錢翩翩立刻想起來,空桑有提到過,關于自己是被販賣的記憶,原本是被菊川代子給封印著。
但是現在這樣一刺激的話……
“伯牙!伯牙!”
屋內同時傳來了徐子期的驚呼聲!
劉父和劉母連忙打開房間,甚至都沒有顧得關閉病房門。卻見此時的劉伯牙已經抱著頭,似乎非常痛苦。床邊是打碎的熱水杯。徐子期一臉焦急,卻根本幫不上忙。
“孩子!孩子!”
劉父和劉母跑到劉伯牙面前,卻見劉伯牙低垂著頭,瞳孔急劇的擴大,額頭上滿是冷汗,口中喃喃道:“不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一時間,被菊川代子封印的記憶,逐漸打開。記者自然是不會管這些的,哪怕是醫護人員沖了進來,卻依舊趕不走這些為了流量而不惜代價的貪婪之人。
卻見劉伯牙驟然抬起了頭,這瞬間,那抹眼神,滿是空洞和恍惚。
錢翩翩暗道不妙,卻見劉伯牙竟忽的噴出一口鮮血,旋即直挺挺地昏死在了病床上。
一時間,記者們雖然有些害怕,但是眼中卻更加興奮了。
劉伯牙的親生父母親也沒有離開的意思。
劉父和劉母兩人,手忙腳亂的幫助趕來的醫護人員不斷檢查劉伯牙的身體狀況。
亂了!
全都混亂了!
錢翩翩知道,這件事情短時間是無法問出一個結果了。
正當錢翩翩和蔡宇哲回到走廊上的時候,兩人猛地察覺到,在病房之內,忽然傳出一陣濃重的殺氣!
而最重要的是,這股殺氣當中,還有一種被邪祟侵染的詛咒氣息!
和那人販身上的氣息,是一模一樣的!
兩人悚然一變,幾乎立刻回返房間。可此時,亂糟糟的病房當中有太多的人,而且讓兩人面露駭然的是,不管是記者,還是劉伯牙的父母親,甚至連一只表現的有些內向的徐子期,身上都有著一模一樣的詛咒氣息!
……
另一邊,胡文俊已經利用奇門遁甲來到了北方地區,并成功找到了正在斗法的趙悅呈和出馬仙。
此時此刻,不論是趙悅呈還是出馬仙,兩人皆是一左一右死死盯著胡文俊。
“真是……每次見到你們,都是在廝殺,結果卻愣是分不出結果。”胡文俊冷冷說道:“我知道你們不甘心,但是現在,空桑出了這么嚴重的事情,這已經不單單是空桑一個人的事情了。”
“連一個假新聞都能夠讓空桑幾乎到了身敗名裂的地步,而善惡司,說到底也是官方組織,如果為了平息事態而委屈空桑,那對于我們來說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更何況,如果空桑真的被定了什么罪名的話,一旦網絡的曝光越來越多,就連走陰十部本身,都有可能被挖出來。”
“這一點,我相信你們都很明白,我不是在說胡話。”
一時間,趙悅呈和出馬仙都收斂了一身的殺氣。
胡文俊看向趙悅呈:“劊子手,別忘了,你身上的神圖可還是空桑給你的。雖然當時那種情況,空桑也不可能毀約。但是你自己也清楚,這種人情,可不是一個契約就可以還的。”
“再說你出馬仙,你一心所求,是那清朝核心的秘密,以此來徹底分裂你和趙悅呈的存在。但是,怪談協會已經來了。”
“這個組織有多瘋狂,你們兩人應該都很清楚。”
“所以,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也應該出手一次!”
胡文俊看向兩人:“情況刻不容緩,再這么拖延下去,走陰十部將會因為媒體力量而受到嚴重的侵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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