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太特地又約了個局,打麻將。
結果,余老太不肯來,關著門連她都不肯見。
司老太敲了半天的門,唉~
為了緩沖目前的局勢,司老太委托一起打牌的老同志幫忙去做說客:
“余嫂子,姬妹子那里三缺一,走,打麻將去!”
“不去!”余老太在大院里晾曬床單被罩。
筒子樓里的住戶,基本都是見縫插針找地方晾曬。
大院里也有架起來的晾衣繩,一排一排的繃在大樹之間。
喊人的大爺得了個沒趣,無奈咂咂嘴,再接再厲:
“哎呀~還跟姬妹子鬧脾氣呢?大家都是老同志了,又是鄰里鄰居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有啥計較的嘛!”
余老太手中沒怎么擰干的枕頭套狠狠一甩,水珠子濺了老同志一臉。
這是趕人的意思。
老同志心里不美氣,一點繼續聊天的意思都沒了,扭頭走了。
司老太聽到這個結果后,心里也不爽快。
但她還是秉承大家一起玩耍的心態,包容了余老太的脾氣。
“哥,明天你幫我去說個情,就說你做東,請大家吃飯。”
薩拉聽了這個話,明白是賠禮道歉的意思了。
于是乎,第二天一早,薩拉就去請人了。
余老太自然知道薩拉的來意,但她看到司老太為了和解,一次又一次低聲下氣的,她的心里很痛快!
“薩拉老哥,姬勝男讓你來的吧?哼~我不去!”
余老太仰起頭,望著天花板,說風涼話:
“真要有道歉的誠意,她自己上門呀~”
薩拉是個實事求是的性格,回道:
“姬妹子早先就來過了,是你沒給她開門……”
“哎~這話你可不敢胡說啊!我幾時沒給她開門了?”
“就大前天,她親自上門來了。”
“哦,那我沒在家嘛!”余老太給出了這樣的說辭。
一旁翹著二郎腿癱在沙發上的余家大孫子,噗呲一下笑了。
他抖著腿斜眼看了一眼自己奶奶,心里洋洋得意,那天,他們都在家。
不開門的主意,還是他給余老太出的。
薩拉又不傻,一看這情況,自然知道對方故意的:
“你那天在家的吧?姬妹子回去都說了,你們家電視機還在響呢!”
“不是、不是!她指定記錯了,要么她就是胡說八道呢!”
余老太連忙否認,一點不心虛:
“我帶著小余上超市去了,沒在家。”
薩拉懶得跟她胡扯了,說道:
“那你現在在家了,我又親自上門來請,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你說好不好?”
余老太還沒說話呢,小余先發話了:
“哎~各退一步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啊,明明就是司家奶奶不對,賠禮道歉不得是她親自登門?好歹得有誠意吧!”
余老太聽到這話,樂得合不攏嘴,大孫子維護她,這讓她十分滿意。
至于當初的真相是什么,余老太自己都模糊得記不清了。
在大孫子這些天一再的洗腦灌輸下,她早已在心里默認,事情是司老太的錯,自己沒錯。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發生爭執時,更是只看自己利益。
即便知道自己有錯,也不會承認。
誰先低頭,誰就低人一等,需要為這個爭執來買單。
越是親密的關系,越容易出現這種針鋒相對、一步不讓的爭執。
可是,薩拉是個好惹的?脾氣是個和藹可親的?
大家誰還不是個人物哩?
憑啥我低聲下氣來跟你說好話,換你這種態度?
薩拉較真的勁兒上來了,表態:
“客觀來講,當時的情況是,大家話趕話都說了難聽的話,姬妹子有不對的地方,你也有不對的地方。”
“姬妹子主動低頭表示道歉,還要在我屋里擺酒請你,這已經是她最大的誠意了。”
“不能說她主動低頭了,這個事情的錯就全部在她。”
“她是看在你犧牲的哥哥份兒上,照顧你一家老小這么多年,還愿意繼續跟你修復關系。”
余老太突然就被激怒了,說話也是相當不客氣:
“誰要她照顧了?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
“咋地?我家孩子有今兒個的成就,難不成是靠她呀?”
“明明就是我家兒子工作表現好,單位里器重他!”
這個言論,就跟某些成績優異的學生看不起老師一樣。
成績好,那都是自己刻苦努力,跟老師教的沒多大關系。
又或者,銷售業績好的銷冠,也會有一種錯覺,是自己能耐大。
實際上,平臺里的客戶與基礎盤的強大,才讓大家都能有業績,銷冠嘛,總會有一個。
如果是小型平臺,你就算再牛,客戶基數就那么點,你沒資源,怎么賺大提成?
你充其量就是個替小平臺開發客戶的拓荒者,拿著微薄的收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余老太跟薩拉吵吵嚷嚷說了不少難聽話。
薩拉看看情況不對,也懶得搭理了,起身:
“我還得回去給孩子們上課呢,就先走了,你晚上記得來啊~”
意思非常明確,你愛來不來,我的話帶到了。
薩拉起身就走,連拐杖都沒來得及拿上。
小余看著薩拉著急忙慌出了門的背影,得意地笑:
“奶奶,我就說吧,這些人都是紙老虎,就不能給他們好臉色!”
余老太樂呵呵地回道:“還是我大孫子聰明!”
小余洋洋得意地仰起頭,抖腿:
“就得收拾他們!咱們低聲下氣說了多少次讓帶我上那蘇國去,他們一再推三阻四,跩他麻痹的跩啊!”
“小余啊,奶奶其實也不贊成你上蘇國,那邊亂哄哄的,據說挺危險的,萬一你有個好歹,咱家可就斷后了。”
“奶奶!你這就叫杞人憂天了!”小余渾不在意,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就是被他們那套說辭給騙了!”
“司奶奶說蘇國危險、不安全,不想我去是為了保住余家的香火,那不過是推說而已。”
“真要危險,那司辰能一趟一趟的去?他怎么沒死在蘇國?司家不也就他一根獨苗?”
“那司辰也是一個鼻子兩只眼的人,他能倒賣東西回來,我也能!”
“司家就是憑借這一點,以后的地位才能更穩固、前途才能更遠大!”
“我要是能把蘇國的飛機坦克也弄回來,咱家還不是照樣可以飛黃騰達?”
“以后,我爸也不用仰人鼻息,等著被人家安排位置,咱自己就能選擇更好的!”
“再說了,蘇國馬上就完了,現在不去搶,還等啥時候?”
“那薩拉都來咱們這里避難了,馬上都要成亡國奴了……”
回來取拐杖的薩拉,怒氣沖沖站在門口,沉聲呵問:
“你說誰是亡國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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