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靜花死了。
死得面目全非、尸體不全。
事情驚動了許多人,說是要進行徹查。
公共區域沒有監控的年代,怎么查?
林氏酒樓雖然是大酒樓了,可是,沒監控。
這成了一樁無頭公案。
最開心的人,武大舅算一個。
然而,他也就開心了幾天。
伊藤由里子忙完閨女的葬禮,親自找上了門:
“武副市,多日不見,愈發精神抖擻。”
武大舅的眼袋不自覺抖了一下,皮笑肉不笑:
“伊藤夫人別來無恙,節哀順變!”
他心里想的卻是,晦氣!
伊藤由里子又如何?不過是武大舅魚塘里的一條魚。
哦,相對大只的一條魚。
但是!
這條魚要是反噬主人,那對不起,撇清關系!
以前吧,伊藤家族在龍城的產業,無論是表面上還是暗地里,都能給武大舅帶來好處。
可如今,伊藤家族別說在龍城了,就是在整個中州,名聲都臭了。
各種生意,那叫一個蕭條!
合作商都忙著跟她們撇清關系呢!
武大舅多唯利是圖的人啊,只想做好自己的買賣。
以前,是他糊涂了,不夠謹慎,多拿了那么一丟丟伊藤家族給的好處。
如今,到了生死抉擇的時候,武大舅被當頭棒喝,非常清醒:
“伊藤夫人要保重身體啊,公司事務交給底下人跑跑腿就行,何必勞煩大駕光臨。”
話里有話,你不該來。
伊藤由里子聽出來了,也回了一句別有深意的:
“底下人有些辦事不力,我的意思,沒能很好地傳達給武副市。”
實則,她派來的人,武大舅一個都沒見!
謝邀!
倆人心知肚明,這是幾個意思。
武大舅干笑兩聲,沒搭腔。
“我這次前來呢,是想與武副市談一談通訊設備生產廠擴大規模的事宜。”
伊藤由里子拋出了誘餌,非常誘人:
“我們與清北大學實驗室聯合開發的新型通訊器,即將上市。”
“經過慎重考慮,我還是想在龍城這邊的廠子,進行投產。”
“您知道的,我們的廠子原本規模就很大,還需要再次擴大生產線,滿足新產品上線。”
“這一次的新產品,由我親自督促,確保萬無一失。”
話里意思很明確,我擴大產能,你這里就能收稅更多,這是給你送政績。
這次的事情聯手辦好了,我少不了你的好處。
最后一句話,則是想給武大舅吃定心丸,承諾不會再出現侵權風波。
可惜啊!
武大舅是個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性格,前面出頭幫忙,已經埋下了隱患。
現在?
想得美!
你愛找誰就找誰去!
“呵呵,感謝伊藤夫人的美意啊!”武大舅搓了搓大腿,婉拒:
“曙光區這邊呢,上面規劃的是加快速度建設新型居住區、經濟圈。”
“這一帶的工廠呢,應搬遷、盡量搬遷;不能搬遷、想辦法搬遷。”
“我呢,也是個執行人,你明白的,呵呵!”
伊藤由里子笑不出來了,心中暗罵:
【這個老狐貍!】
……
倆人來來回回過招兩個小時,武大舅說話滴水不漏,油鹽不進,拒絕合作的態度非常明確。
伊藤由里子從他辦公室走出來,臉色慘白如晦。
既然這里打不開局面,那就從他老婆那里撕開缺口!
于是乎,晚上的宴請,伊藤由里子跟武舅媽坐在了飯桌前。
兩個都失去了女兒的母親,共同話題反倒很容易打開。
飯桌上,吃,是吃不了的。
倆人相對抹淚,分享彼此的悲傷。
女人基本都是感性動物,尤其當媽的。
當然,伊藤由里子除外。
這一場相對泣淚,武舅媽是真心的,她想念自己的閨女。
送走時,漂漂亮亮的閨女。
再見面,卻是一個骨灰盒!
抱著閨女跟外孫的骨灰盒回來,成了武舅媽一輩子的心痛!
她甚至怨恨丈夫,當初好端端的,為何要把女兒巴巴送去給人糟踐!
氣氛剛剛好,兩個傷心的母親,互訴衷腸。
于是乎,武舅媽就把真相隱晦地說了出來。
伊藤由里子不過是逢場作戲,就這樣,順利打開了局面。
……
翌日。
武大舅收到了一個信封,收發室的小同志說是郵局新來的郵差送來的。
還說,已經檢查過了,不是危險物品。
武大舅打開信封一看,里面是個錄音筆!
他的那泡泡眼的眼皮禁不住地突突跳!
揮揮手,小同志出去了,還給他帶上了門。
武大舅播放錄音筆,里面的內容,是這樣的:
“當初,那陸明看上的明明就是我家莉莉。”
“是我那老不死的公公婆婆,非要拆散莉莉的姻緣,把林琪梓那個壞胚子嫁過去。”
“人心啊,不就是長偏的嗎?”
“只是可憐我那莉莉,成了老武往上爬的墊腳石,嗚嗚嗚~”
“莉莉被陸明偷偷養在加州,承諾她只要生下兒子,就給她名分。”
“反正都是武家的女兒,可你瞅瞅,我那可憐的閨女啊,到頭來究竟得到了什么?”
錄音筆的內容,就此戛然而止。
武大舅的臉色,已經不能用敗死來形容了。
……
獨眼歡歡喜喜從宋添福手中領走了十萬賞金。
臨走前,他看了看張國慶,欲言又止。
張國慶有幽默風趣、善良淳樸、忠厚老實的保鏢包袱,只能給了獨眼一個威脅的眼神。
獨眼心領神會,不能說,不可說!
不然,還不把笑瞇瞇的白胖子、白白凈凈的小嘉給嚇壞了?
慶哥是真牛逼啊!
想當年,上過南邊戰場的人。
回來后,遇上大裁軍,不得已進了民兵隊。
后來,民兵隊解散,慶哥高風亮節,就出來自力更生,不給熱愛的祖國增添負擔。
獨眼拿著錢,去醫院的vip病房,給自己的老母親續費。
這是他在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了,雖然是個植物人。
一進病房,遇到個眼熟的人,一下子,又想不起來。
獨眼皺眉思索半天,想起來了,這人是武副市的司機。
“哎呦,不好意思,我走錯病房了,呵呵!”
那司機轉身往出走,到了獨眼跟前,壓低聲音說道:
“道上傳言,您信譽好,藝高人膽大,想找您做生意,接不接?”
“做誰?”
“伊藤由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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