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忙著呢?”
萬虹也從車里下來,笑呵呵跟劉春花打招呼。
如今的萬虹,早已不是司家村那個沉默寡言、任勞任怨的農婦了。
渾身上下的衣著打扮,都是城里闊太太的貴氣。
披肩小卷發被啫喱固定著,秋風都吹不亂。
劉春花再一對比自己,完全還是一個農婦,這份天壤之別,不免令她有些局促。
因此,當萬虹喊她上車時,劉春花略顯尷尬地笑了笑:
“不了、不了,這就幾步路,走著就回去了,哪還值當上車?”
村里人都這樣,自己一身的土,看到人家干干凈凈的豪車,本能有些露怯,距離感太強了!
著實是,不自在!
再者,不想給人家添麻煩,容易招人嫌,他們不喜歡這種感覺。
“還遠著呢!走回去,不得你小半個鐘頭?”
萬虹奪下劉春花手上的?頭,遞給林諾,說道:
“小諾,放后備箱去。”
“別、別別!你叔開拖拉機了,?頭放斗子里就行。”
劉春花連忙攔住,指了指田埂邊上的拖拉機。
司建華走過來后,從林諾手中接過?頭,轉身將它扎在斗子里碼放整齊的玉米秸稈上,笑呵呵打招呼:
“林諾回來了,麻煩你了,還給笑笑捎上了。”
“不麻煩,自家人嘛!”林諾順嘴一句,實則話里有話。
可惜,司建華沒聽懂,還以為林諾的意思是,萬虹跟他們鄉里鄉親的。
“春花,來給我壓一下減壓!”司建華要用搖把發動拖拉機,得劉春花搭把手。
他一個人又壓減壓、又甩搖把,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我來!”林諾自告奮勇,率先走到了拖拉機頭子跟前,從座椅下方抽出了搖把。
林大公子那锃光瓦亮的一雙皮鞋,褲腿上連個褶子都沒有的筆直西裝褲,從青黃一片的田埂邊雜草上走過時,司建華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哪能讓你干這粗活呢?”
潛臺詞其實是:小子,你連搖把往哪里插,都不曉得吧?
“沒事,我會!”林諾一臉的信誓旦旦,務必要利用這次機會,拉近跟未來老丈人的距離:
“小時候,司辰帶著我跟司鵬,不是還把生產隊的拖拉機發動了?”
司建華想起那次的事情,禁不住樂了:
“司辰啊,就沒他不敢亂來的!”
“那時候,你們仨才多大啊?也不曉得是咋么搞的!”
“五六歲吧!我記得,都還沒有笑笑呢!”
林諾:……-_-||大意了!
提啥不好,把這年齡差給翻出來了!
林諾也只能順著話題,接了一句話: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仨卯著勁兒一起搖的,當時也沒想過能給搖著了。”
司建華樂呵呵笑著,繼續接話:
“司辰那個時候年紀小,膽子卻不小!”
“腿短不能坐著開,就站著開,愣是把拖拉機開到了河里,哈哈哈!”
“我就記得,我跟青松還在生產隊打糧食呢,你哭著跑來找我們。”
“你說,司辰的拖拉機翻到了河里,斗子里還有個司鵬,被扣在下面了。”
“我們都快嚇死了,一幫人呼啦啦往河邊跑,撈娃娃撈拖拉機。”
司建華說著,按住了拖拉機的減壓,想看林諾甩搖把。
林諾精準無誤把搖把插進去,擺開架勢,先說了一句:
“后來,司辰被他奶奶綁在大槐樹下,可著勁兒打!”
說完,林諾又覺得回憶當時的畫面十分解氣,莫名有種自嗨復仇的錯覺,又補充:
“他奶奶打完,他爸爸又打,司辰那段時間,日子著實不好過,我們都不敢找他玩,生怕也被綁在大槐樹下‘剝皮抽筋’,哈哈哈!”
倆老爺們說笑間,就把拖拉機搖著了。
司建華倒是頗感意外:“你這城里娃娃,倒是不錯啊,還記得咋搖拖拉機。”
“那當然記得!我也是村里娃,不能忘本嘛!”
林諾矜持地笑了笑,刻意消除跟司建華之間的距離。
心里想的卻是:我記得個錘子!還不是拜司辰所賜!
前幾天,小諾諾在傲嬌安二爺上面的“空中揮搖把”經歷,著實刻骨銘心一輩子!
哪怕五十年后,林諾都沒牙了,還能把這樁事拉出來,泣血濺淚一般,控訴同樣沒牙的司辰。
……
目前牙口很好的青壯年司辰,正從京都機場下飛機。
往出走著呢,他接到了一通電話:
“喂,哪位?”
“boss,我是列夫。”
司辰懵逼了一瞬,切換成俄語,調侃:
“你這如今耍大了啊,我可當不起你的boss!”
列夫在那邊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當時情況太復雜,不得已,我才那么做的。”
原本,司辰跟列夫一起制定的三套計劃里,都不包含列夫成為“屠龍者”。
結果——
列夫跟那個營地的副團,也搞了一套計中計。
最初的c計劃方案里,是列夫溝通好那名副團,進行兵變。
奪權后,鉆石礦自然就是那副團的了。
司辰這邊,需要的是趁亂搞走兩架圖-160,其他不參與。
司辰其實都做好了打算,那次兵變假如不成功,那么,列夫那群人,很可能都活不成了。
這是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司辰損失了剛建立起來的軍團。
后來,列夫轉投那位副團的麾下,成了鉆石礦的管理人員。
他從曾經的被迫害者、被奴役者,搖身一變,成了奴役別人的人。
如今的鉆石開采勞工,自然是希科夫曾經的追隨者。
司辰還是前兩天從黑胡子那里得到的消息。
列夫聯絡了黑胡子,問他愿不愿意加入鉆石礦的經營里。
在這邊好吃好喝,還被長飛當“專家飛行員”供著的黑胡子,是瘋了嗎?
他干啥要回去,躲在那苦寒之地的礦藏里當匪徒?
黑胡子當時就一口回絕了!
司辰的判斷卻是,列夫喊黑胡子幾人回去是假,傳遞消息給自己是真。
你看,黑胡子不就轉頭告訴了自己列夫那邊的情況?
眼下,列夫給出“事急從權”的解釋,司辰也就默認了,沒啥好計較的。
畢竟,自己還準備好了犧牲列夫一群人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給我來電話,什么事?”
對面聽到司辰的話,明顯松了一口氣,訕笑著恭維:
“boss就是心胸大,格局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給您打這一通電話,是想談一談合作。”
“哦?說來聽聽!”司辰心里其實已經有答案了,但是,沒戳破。
“boss,我想跟您談一談鉆石買賣的生意。”列夫開門見山:
“您那次帶來的諾瀾先生,不是在巴黎有奢侈品方面的產業?”
“我想著,他應該需要一座性價比超高的鉆石礦,來供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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