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明天你還是去攤位上吧，要是讓我爸去，也不大合適。明天上午，我跟我爸去買菜。”
謝嬸子和宋嬸子都是女的，姜建業要是去攤位上，總感覺沒有劉燕去合適。
“成，那明天買菜的事兒就交給你們了，待會兒下午媽是攤位上的時候，把這件事跟她們說一下，免得她們明天再帶飯來。”
姜悅點了點頭。
謝嬸子和宋嬸子兩人為了省一點錢，都是選擇自己帶飯的。
現在是夏天還好，要是冬天，到了中午的時候，飯菜早就變得冰涼了。
下午。
姜悅沒有去攤位上，而是選擇在鎮子上轉轉。
家里賣磁帶和絲襪已經賣了兩個多月，錢也是賺了一些。
但現在做這個的太多了。而且就擺這個小攤，將來肯定沒有這么大的利潤的。
分蛋糕的人多了，能分到的蛋糕就會變少。
姜悅在幾個工廠附近看了看。
鎮子上有一個制衣廠，廠子雖然不大，但大小也是國營企業。
之前就聽說制衣廠的效益不好，隨時有可能倒閉。
姜悅今天心血來潮，想要去打聽打聽。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八零年代有很多工廠倒閉，這個時候要是能接手下來，自己再經營經營，說不定以后能賺錢。
但自己手上沒什么錢，就算想要接手，那也有些困難。
不過好在，這個制衣廠不大，自己再努力幾個月，手上的錢應該就夠了。
畢竟，一個工廠，說要倒閉，也不是那么快的事兒。并且，它現在還勉強算是國營企業。
至于為什么說是勉強算是國營企業。那是因為這個廠子小，而且連續好久都處于虧損狀態，上面的領導都不怎么管了。
聽附近的工人說，雖然現在還在按時發工資，廠子里都開始裁員了。
到了制衣廠，姜悅直接走到廠子門口的小亭子邊。朝里面看了看。果然看到一個守著大門的大爺。
守門的大爺類似于現代的保安。
姜悅從自己的兜里拿出一盒煙遞給了守門大爺。
自從擺小攤開始后，姜悅出門的時候，身上隨時都會帶上幾盒香煙。
畢竟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求人辦事兒，這東西還是得準備的。
香煙在這個時候可是個辦事兒的利器，帶著方便不說，而且很多人都喜歡。
“大爺，跟你打聽個事兒。”
大爺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人看到。淡定的接下了姜悅的香煙。
“小姑娘，咱們這個廠子里可不招工，你要是想來這里上班，恐怕是不行的。”
守門大爺以為姜悅是來找工作的。畢竟，自己守這個大門，遇到了不少來找工作的人。
姜悅笑了笑。
“大爺，我不是來找工作的。”
守門大爺詫異的看著姜悅。難道自己這次看走眼了？
“小姑娘，你不是來找工作的？那你想跟我打聽什么事兒？”
姜悅湊近了些。聲音壓的有些低。
“大爺，我想問問，這個制衣廠的效益是不是不怎么好？”
守門大爺愣住了。
自己還是第一次遇到問這個問題的人呢。
“小姑娘，這話可不興亂說啊，要是被上面的人知道了，我可是要丟了工作的。”
姜悅：……
“大爺，我一個沒有在里面上班的人都聽說了，你就是說了，也沒什么事兒。”
“再說了，這件事你給我說了，我保證不會在外面去胡說。”
守門大門疑惑的問道。
“小姑娘，你問這個事兒做什么？”
“大爺，您別管我做什么，您就給我說是不是？”
大爺的手摸了摸口袋里還沒捂熱的香煙。
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這一盒香煙雖然不值多少錢，但現在的香煙可不怎么好買啊。
自己要是不給人家說實話，這香煙自己拿著也不安心。
要是還給她，自己又有些不甘心。
“唉，小姑娘，我要是給你說了，你可不能在外面去說啊，要是被上面的領導知道了，我可就真的沒工作了。”
姜悅點了點頭，知道是自己送的香煙起了作用。
“放心吧，大爺，這些道理我還是懂得的。”
守門大爺四處張望，見周圍沒什么人，嘆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
“咱們這制衣廠，雖然現在還沒有倒閉，但距離倒閉也不遠了。”
“老頭子我聽說，最近廠子里都要開始裁員了，這下估計又有不少的人要失業咯。老頭子我還能干多久都不知道呢。”
姜悅暗自點頭。果然，跟自己聽到的差不多。
“大爺，那上面的領導都不管嗎？這個廠子雖然不大，但還是有不少的工人的。”
守門大爺嘆了一口氣。
“管？怎么管？效益不好的廠子又不止咱們這一個，好些比咱們還大的廠子都開始裁員了，咱們這個小廠子，上面的領導哪里管的過來？”
“再說了，廠里就不到一百人的員工，上面的領導肯定是不打算管了，到時候只有倒閉的份！”
姜悅知道，現在的國營企業，尤其是這些廠子，很多都會倒閉。
而且好些已經倒閉了的，或者快要倒閉的，國家都會以各種方法轉成民營企業。
比如競標什么的。
“大爺，要是這個廠子倒閉了，國家會怎么處理這個廠子？”
守門大爺搖了搖頭。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上面領導的意思，我一個看大門的哪里知道？”
姜悅也覺得自己問這話有些強人所難，如同大爺所說的一般，這種事情，上面的人肯定是不會提前透露風聲的。
就算有風聲透露出來，也不可能這么早就傳到守門大爺這里。
“小姑娘，你打聽這些做什么？”
姜悅呵呵笑了笑。
“倒是不做什么，就是聽到外面的傳聞，覺得這個廠子倒閉了有些可惜。想過來確定一下真偽。”
守門大爺嘆了一口氣。
“誰說不是呢？這要是倒閉了，又得有不少人失業了，到時候咱們這些廠子里的員工可要怎么辦喲。”
姜悅尷尬的笑了笑。
大勢所趨，沒有辦法，就算是失業了，那也得想辦法養活自己和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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