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重生從拒絕女朋友安排開始 > 第345章 再見浩然,人間宣戰!
  無邊荒漠,枯藤老樹昏鴉。

  夕陽西下,陰風乍起,昏鴉低鳴。

  遠處飛來兩人,立于枯樹枝之上。

  驚走一樹鴉,只余兩個人。

  “大先生,你既已推演出道果,已知他便是最大的變數,為何還主動出手,替他遮掩天機”。

  那被喚作大先生的人,只是搖搖頭淡淡道:

  “此道無窮,上一剎那的道果已不是此刻之道果,更非來日之道果,說到底這變數再大,終究是人間的變數,我自求大道,自然不會拘泥于什么是非黑白,仁義道德,可不管怎么說,我亦是人,自希望人間的勝算能更大些,至于吾之大道,必然也是先人后己。若是人道窮矣,這一切便沒有意義了”。

  那人只是點了點頭,大先生則是有些擔憂道:

  “灰,秩序之主的自我封印如今已漸漸解封,且其速度之快,我怕是再難分心他顧,只得專心監視他的動靜了,這人間之事,只有勞你多費心了”。

  那被稱作灰的人大感駭然,禁不住地顫抖:

  “大先生還請時刻以自己的安危為重,這人間之事你且放心,孩子們都懂事了。只是這般選擇,實在是孤注一擲。稍有差池,便將是萬劫不復”。

  大先生聞言,倒是堅定地點了點頭,轉而渾身顫抖,眼中盡是悲憤之色:

  “你若知誰是投名狀,便不會有這般顧慮了”。

  灰聞言雙眼瞳孔睜大,如遭五雷轟頂。

  他設想過很多人,可他從來不敢往那個人身上想去。

  他用力抓緊樹干,否則便要墜落在地:

  “大先生,難道就必須要如此嗎?這是何等的恥辱,又是何等的悲涼?這樣一來,人族還有什么氣節?又還有什么信仰?又還有什么希望”?

  大先生也滿是痛苦,喃喃道:

  “我也這么問過前輩,他的回答讓我無話可說”。

  “只有活下去,才有資格談氣節、談信仰、談希望”。

  “我知道前輩言之有理,我根本無法反駁,若是全都死絕了,人族都不存在了,其他之外的東西就根本一點都不重要了。所以你顧慮那些東西統統不重要,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活下去,而只有活下去,我們才有希望”。

  灰也知道現實殘酷,他們的路看似有很多條,實則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他們只能選擇一條可以晚死的路,多爭取一些時間,那便意味著會有更多的變數。

  所以這條路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也得義無反顧了。

  灰沒有再說話,他恭送大先生離去。

  獨自留下的灰,整個人癱坐在樹枝上。

  他的悲憤是真,可在這之余,他的眼中也閃過一絲陰冷。

  如此一來,灰便有些內疚。

  可他不后悔,他看向陰沉的天空,眼中滿是熾熱的神采。

  只有我能帶來新的秩序,只有我才有資格成為真正的秩序之王。

  灰不再多思,天空之上卻是風云大變。

  一只灰色的鳥飛來,落在他旁邊,同他低語著什么。

  灰這才緊握拳頭,滿是憤怒道:

  “既是如此,那你們便好好看看,什么叫人間的實力”!

  黃河之上,一人凌空瀟灑,酒壺隨意丟在空中,自有天上酒往口中來。

  不過一會兒,一人亦踏空而來,見那人神仙風姿,遙遙抱拳:

  “太白飲罷天上水,滿腹皆是江與河”。

  那人聽到這人的聲音,滿心歡喜,轉過頭來:

  “東坡,怎么是你”?

  蘇子笑盈盈道:“太白莫還不歡迎我不成”。

  二人相視哈哈大笑,李白自將酒壺丟了過來:

  “先喝一曲黃河,方再開口說話”。

  蘇子愀然笑曰:“也罷,也罷,今日定當陪太白盡興”。

  二人繡口一吐,詩詞之中俱是天大的豪邁。

  李白難得如此開心,今日他再做回自己,也是難得的放浪形骸之外。

  李白凌空而立,翩翩起舞,欣然歌曰:

  “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愿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

  歌罷,蘇子大喜,亦起身而吟曰:

  “

  有客遠方來,酌我一杯茗。

  我醉方不啜,強啜忽復醒。

  既鑿渾沌氏,遂遠華胥境。

  操戈逐儒生,舉觴還酩酊。

  ”

  二人盡興,方才坐定,已然是勾肩搭背,分外親昵。

  “東坡素愛游山玩水,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竟是你前來,今日一見,實叫我喜不自勝”。

  蘇子卻有些傷感,抱拳道:“太白,無論如何我都要來見你一見的,只怕以后,這世間再無太白,可叫我如何是好,舉杯已無意中人,只有孤寂對明月了”。

  李白聽他如此說,反倒是灑脫不已,自顧自吟起了蘇子的新賦: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嘗往也;盈虛者如彼,而卒莫消長也。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而又何羨乎!”

  李白再次哈哈大笑:“物與我皆無盡也,我既無盡,自無處在,亦無處不在”。

  蘇子聞之,再不傷感,只是抱拳一拜。

  “太白所言極是,你且只管去了卻牽掛,這九曲黃河,便由蘇某替你暫守”。

  李白也不矯情,大笑而去。

  未央帝國,未央書院,儒家七十二學院之一。

  院長韓青云,亦是正兒八經的儒家君子,如今的亞圣首徒。

  學院書聲瑯瑯,浩然正氣而生。

  一道流光自天邊而來,本想直入書院,可想起恩師之愿,索性還是停下步伐。

  李白自去敲門,儒家弟子見到這人眸子炯然,哆如餓虎,頭發修長,肆意凌亂,自有一番別于凡塵的不俗,當下也是暗自稱奇,不由得多看了兩眼。而后才抱拳道:

  “不知貴人有何事”?

  李白只是淡淡道:“書院中有一學子名李浩然,乃我舊人,我欲見他一面,還請幫忙通傳”。

  那人聞言卻是一驚,連忙道:“貴人來得可不是時候,院內如今正在講學,院中學子自然分不開身”。

  李白雖有些焦急,但也沒多言,只是淡淡道:

  “那我在這等著便是,講學完后,麻煩通傳一聲”。

  那弟子則是恭敬抱拳:“貴人,還請隨我去院內稍坐”。

  可李白卻只是搖搖頭:“沒事,我自在這等著便是”。

  那儒家弟子自然是一臉不解,暗自嘆道:

  “這人還真是奇怪”。

  學院內,眾學子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分心。

  只因這授課的可是未央書院院長,儒家君子韓春風。

  李浩然聞之只覺得不以為意,只覺這韓春風同老不羞比起來,那學問還是差了不少。

  而他之所以來此,同別人的原因也不多,他并不是因韓春風之名而來,只是因為,未央書院,藏書浩繁,儒家之冠。

  而這儒家君子個個都真材實料,自不是尋常人可比。

  可就算是這般,也不是所有人都欣賞得來的。

  至少面前這韓春風,李浩然就著實喜歡不起來。

  但他志不在此,自然也無所謂喜歡不喜歡了。

  講學結束,李浩然便第一個起身,迫不及待想要離開。

  韓春風看到這一幕,也不禁有些發怒。

  別人見到他都是仰慕非常,可這李浩然卻是大為不同。

  他雖表面上是恭恭敬敬,但韓春鳳知道,這小小少年,竟是從未將他放在眼里。

  可若考校起這功課,這李浩然的回答卻是天衣無縫,讓自己無話可說。

  久而久之,韓春風也再不刁難他,只當沒這個學子罷了。

  可今天見到李浩然,這一下課,便迫不及待站起身離開。

  這位儒家君子,積蓄許久的怒火終于是爆發了。

  “站住”。

  李浩然聽到韓春風的聲音有些驚訝,自從三番五次刁難不成之后,二人便是形成了默契。

  你上你的課,我看我的書,互不干涉。

  所以這次聽到韓春風頗為不善的聲音,李浩然自然是有些疑惑。

  雖是疑惑,可手上的動作卻沒閑著,而是抱拳行禮:“夫子有何見教”。

  韓春風見他越是恭敬,便越是來氣。

  這小小少年如此行徑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自己可是堂堂的書院院長,儒家七十二君子,竟叫一個少年看不起,如何不讓人憤怒。

  可李浩然根本也沒看不起他,而是渾然不在意罷了。

  可正是這般,就越發刺痛這位儒家君子的神經了。

  “你還知道我是夫子?這剛一下課,我還未走,你倒是迫不及待了?你這般行徑,眼里還有我這個夫子么”?

  李浩然也是不解,不知這韓春鳳哪來的火氣,只得抱拳道:“夫子言重了,我心中只是牽掛著那藏書閣一本書中之所問,這下有了靈感,故而顯得焦急了些,夫子乃未央書院一院之長,儒家君子,天下之人無不敬仰,浩然不過一小小學子,何敢不將夫子放在眼中,何敢對夫子不敬,還望夫子體恤”。

  李浩然所言有理有據,可偏偏就是如此,讓韓春鳳是越發不爽快。

  韓春風則是話鋒一轉,自覺抓住了李浩然話中的把柄,嚴厲道:

  “哦,依你的意思,這書中之問反倒是比我之所教更讓你神往了”?

  李浩然也不想說假話,點頭稱是。

  這下還不待韓春風說話,那些素來都不待見李浩然的其他弟子,自然群起而攻之。

  “哼,好你個李浩然,誰給你的膽子,你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鄉野小子,得夫子垂憐,方有機會入學聽講,沒想到今日說話竟是如此放肆,竟說夫子之言,還不如書中之言,簡直荒謬”。

  韓春風聽李浩然如此整個臉都拉了下來,一臉沉重,這下聽到眾人群起而攻之,只覺得是一陣爽快,自然不會出手阻攔了。

  李浩然平日里就是個好欺負的,現在他再不說話,眾人自然就更加肆無忌憚了。

  “哼,還不快些給夫子道歉”。

  “對,這學院怎么會收你這般不尊師長的學子,實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李浩然聽著周圍人的嘰嘰喳喳,他根本毫不在意,他只想好好讀書便是了,至于其他的,自然都不重要。

  李浩然也不想解釋,只是抱拳給韓春風鞠了一躬。

  “夫子,是浩然唐突,讓夫子險些誤會,若是無意冒犯了夫子,還望夫子不要放在心上,浩然絕無冒犯之心。

  眾人見李浩然那么快便聽話行事,自然覺得不解氣,而這韓春風見李浩然這般,亦是如此。

  那嘴上說得好聽是真的,心里看不起你也是真的,真是一件讓人悲傷的事。

  韓春風也直言不諱道:

  “李浩然,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嘴上雖是恭敬,可心里全沒把老夫所教當回事,我就問你是與不是”。

  李浩然聞之一怔,看來這紙是包不住火的,雖然他從未同任何人說過,可韓青云還是一語道破。

  如此一來,自然也沒什么好偽裝的了。

  他此刻不想做違心之事。便點頭答“是”。

  這個是宛如拋入死水潭的石子,一石激起千層浪,學院里自然是漣漪不斷。

  “什么?我沒有聽錯吧,那小子瘋了嗎,他居然回答是?那可是院長啊,這小子這是在找死么,這種話自己想想就行了,居然還敢說出來”。

  “哼,不作死就不會死。這下可以看好戲了,我就不信,夫子還治不了他”。

  李浩然感受著周圍的氣氛有些害怕,他不是害怕眾人對他怎么的,他只是害怕影響他好好看書。

  就是耽擱這一會兒,李浩然亦是心亂如麻,他只想一頭扎進書中,自然不想再多費口舌。

  可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見李浩然這般,他們更加堅信這李浩然只是個普通的鄉野小子,自然也更加肆無忌憚了。

  “李浩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個鄉野小子,竟然如此目中無人,當真是癩蛤蟆有眼不識泰山,井底之蛙只配坐井觀天。還不給夫子跪下道歉,否則你今天別想走出這個門去”。

  聽著李浩然親口承認,韓春風也是怒不可遏,但以他的身份自然不好發作,當下自然樂得見眾人替他

  出頭,自然也想好好給這個小子一點顏色瞧瞧。

  李浩然聽到此卻是明顯遲疑了,他來到未央書院,只是以學子的名義,并不是正式登記入冊的儒家子弟。

  他已拜老不羞為師,自然也不會再拜第二人為師。

  那拜師禮上他已經跪過老不羞,行過拜師禮,自然不會再跪其他人了。

  你既不是吾師,亦非我親長,我連天都不顧,怎么會向你下跪。

  李浩然心中如是想到,自然也不會行那跪拜之事。

  可他亦看出了眾人有意刁難,而這韓春風卻是一言不發。這時候沉默便是最好的表示,若不是韓春風默許,他們平時也不敢如此欺負李浩然。

  要知道這可是堂堂書院,就算他們是權貴之地,自然也不敢壞了規矩。

  他們既然敢如此沒規矩,那自然是見風使舵了。

  李浩然抬起頭來,看向眾人,亦看向韓春風。

  “儒家之規矩,想必夫子比我更清楚,弟子跪敬師長是天經地義,而學子卻不拘繁禮,不知是與不是”。

  韓春風見李浩然居然扯起了規矩,也知他所言不假。

  他頓了頓方才說道:“你所言不假,但學子有錯,夫子自有權責罰,這對是不對”?

  李浩然也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里,難道說不合他韓春風的意便是錯,那這韓春風未免也太霸道了吧,這還算是什么儒家君子。

  李浩然抬頭一臉正氣道:“夫子所言極是,只是不知浩然何錯之有,還請夫子指正”。

  韓春風卻是一怒,厲聲喝道:“哼,就憑你此刻一身正氣的模樣你還說何錯之有?你既入書院,自當尊師重道,方才你直言,全然未將老夫所教當回事,這是不是不敬不尊”?

  李浩然沒想到這韓春風竟如此較真,他之所以沒放在心中,實在是那些內容,李浩然已經滾瓜爛熟,倒背如流。

  他所指的沒放在心上,指的是沒將那些內容放在心上,又不是不將他韓春風放在心上。

  一想到此,李浩然越發頭疼了,看來這韓春風是鐵了心要找他的麻煩了。

  “夫子屬實誤會了,只是夫子所教浩然已了然,故方有剛才之語,是對夫子所教之釋然,非是不將夫子放在心上”。

  韓春風怒極反笑,想到他堂堂君子竟叫他小瞧了去,當下便拿定主意。

  就是韓春風越知道這孟浩然囂張自然有囂張的資本,學識功課,在座無一人能出其右。

  今日要給他點顏色看看,那自然不能考些平日所教,

  給他安排的自然是疑難雜癥。

  韓春風想定,便開口相問。

  周圍的人見夫子出手,紛紛幸災樂禍看向李浩然。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乖乖認個錯不就行了么?非要逼夫子親自出手,這下可有得你受了”。

  “天狂有雨,人狂有禍,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東西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浩然全然不理會周遭之挖苦,有道是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道不同不相為謀,狼與狗注定是做不了朋友的。

  李浩然只是淡淡看著韓春風,反倒是有些期待,他也想看看這韓春風能問出什么問題來。

  韓春風開口,李浩然有些驚訝,他過目不忘,自然便知這并不是韓春風平日所教,反倒是一些比較偏門的書中才有記載。

  可李浩然不是在看書,就是在看書,他如今看過的書,又何止萬卷。

  他不假思索,張嘴便答。

  字字句句,擲地有聲,神色飛揚。

  而韓春風卻是一臉驚訝,說不出來。

  韓春風見狀,只以為是李浩然運氣好,自然加大了難度。

  可接二連三,李浩然無不是張嘴就答,句句皆是浩然,答得韓春風已經懷疑人生了起來。

  一連十問,隨著李浩然的作答,韓春風顫顫巍巍,險些站立不住。

  這一刻他的內心是崩潰的,他此刻之駭然,已然可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

  他韓春風潛心求學七十余年,方才有如今之成就。

  可今日這少年看樣子不過十五六歲,這怎能讓他不崩潰。

  他滿臉不可置信看向李浩然,顫顫道:“這,這怎么可能”。

  李浩然則是淡定看向韓春風:“浩然有一問,不知可否向夫子請教”。

  李浩然本不想這般,可這韓春風一問接一問,一問比一問刁鉆,其用意不可謂不險惡。

  李浩然想到此,不禁也有些惱怒,既然你苦苦相逼,那我便叫你下不來臺。

  什么狗屁夫子,我呸!

  韓春風看著李浩然竟有些害怕,而那周遭的學子此刻也被李浩然嚇到了,許多人更是不禁暗嘆:

  “好你個小子,當真是腹有詩書氣自華”。

  他們知曉李浩然是個書呆子,學識遠在他們之上,可他們竟也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了得,竟讓韓夫子一連十問而至無言。

  這可就不光是遠在他們之上了,這已然是驚世駭俗,天下罕見的天才了。

  眾人這下竟不自覺有些期待起李浩然的發問,若是這般少年真把韓夫子給問住了,那這熱鬧可就大發了。

  韓春風此刻猶如被架在火上,已然無退路了。

  他看向李浩然的眼中再不是之前單純的不爽,而是有些寒意,這位儒家君子此刻竟是動殺意了。

  李浩然感覺到一陣寒意襲來,他本是想著若是真叫他下不來臺,這未央藏書閣他怕是不太好進,轉念本準備給他個臺階下,便算是相安無事了。

  可那一縷寒芒傳來,讓李浩然心一橫,張嘴便問。

  李浩然一問說出,韓春風如遭雷擊,他自問遍閱典籍,可李浩然之問卻讓他腦袋一片空白,過了好半晌都答不上來。

  見韓春風答不上來,李浩然則是朗聲回答,行云流水。

  那聲音之高亢竟響徹整個未央書院,也徹底將韓春風的遮羞布扯了下來。

  韓春風面寒如冰,他可是堂堂一院之長,他可是受人尊崇的儒家七十二君子,沒想到今日竟叫一個少年當眾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韓春風惡狠狠盯著李浩然,此刻自然不會同他講什么道理了。

  若是講道理有用?那還修煉做什么?

  韓春風渾身靈氣涌動,口中則是怒喝:

  “李浩然,目無師長,即日逐出書院”。

  語罷,韓春風竟是毫不留情,一腳便向李浩然踢去。

  李浩然也沒想到這韓春風竟然惱羞成怒,當堂動手,他正準備調動浩然氣,可以他的修為又怎是韓春風的對手。

  韓春風眨眼便至,李浩然只感覺陣陣寒意傳來,自知不能抵擋,索性倒不管不顧了。

  他知道,這韓春風還不敢當眾殺了自己。

  如此一來,這還有什么好怕的。

  可一想起,韓春風這行為,李浩然就不覺生氣,當下反倒是嘲諷道:

  “哼,什么狗屁夫子,真乃偽君子一個”!

  眼看李浩然便要被踹飛,周圍的人也從沒見過韓春風動手,當下也是害怕不已,不由得為李浩然捏了把汗。

  他們素日雖是喜歡欺負李浩然,可多以捉弄為主。

  可今日這韓春風卻是不同,他這是動了殺心了!

  眾人閉眼不敢再看,只聽砰的一聲巨響,眾人再睜開眼,那李浩然卻是安然無恙。

  就連李浩然也是不解,他只感受到一道凌厲無比的寒芒襲來,再睜眼時,這韓春風已然撞在墻壁之上,頭上的束發也被斬斷,正披頭散發滿是顫抖看向李浩然的方向。

  這一幕實在是駭人,李浩然也是萬般驚訝回過頭去,看到的卻是一道久違的身影。

  李浩然回過頭去,眼前那人雖是收拾得干干凈凈,再不似往日的邋遢模樣,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李浩然也不知怎的,這個向來堅強勇敢的少年,竟是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李白想起師父的死,再看到自己的小師弟被如此欺負,心中自百般不是滋味,若不是牢記師父那句話,這韓春風怎么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

  李白心中戚戚然,將李浩然摟在懷里,并未言語。

  眾人看著這悄然出現的男子,各自嚇得離得遠遠的。

  那韓春風則是掙扎著站了起來,一半恐懼,一半不屑道:“哦,我道是誰,原來是那棄徒門下李太白。好大的威風,你若有...”。

  韓春風話還沒說話,一道無形劍意已起,竟是將這座書院切成兩半,而后直朝韓春風而去。

  韓春風見狀也后悔不已,他沒事招惹這個瘋子干啥,這不是自己找死么!

  韓春風滿是驚恐,那劍意之凌厲又豈是他能反應過來的。

  他只得顫抖著閉上眼,不甘地接受死亡的教訓。

  可天地間有浩然正氣起,韓春風面前,一道巨大的圣人法相環繞浩然氣而生,將那道凌厲劍意擋住。

  趕來的亞圣是欣慰,亦是惋惜。

  李白看清來人的模樣,也未再出手,而是抱拳行禮:“太白見過二師公”。

  亞圣則是走了過來,滿是親昵托住李白的手,一臉溫和道:

  “太白,許久不見,你之劍意越發精進了”。

  李白這才拍了拍李浩然:“浩然,快見過二師公”。

  李浩然聞之一怔,連忙恭敬行禮:“浩然見過二師公”。

  韓春風看到來人亦是激動不已,顫顫巍巍跑了過來,恭敬行禮:“春風見過先生”。

  亞圣看向韓春風,神色復雜:“春風,你實叫師父失望至極,失望至極”。

  韓春風自把頭低下,看著亞圣失望的神色,他只覺得心如刀割,這下才反思起自己的所作所為來。

  周遭的學子,聽韓春風喚來人先生,大驚失色,連連跪下:“見過夫子”。

  亞圣遣走眾人,這才看向李浩然:“子淵收弟子的眼光,委實比老夫高了不少”。

  亞圣此言自透出一種悲涼,一旁跪地的韓春風頭埋得更低了。

  李白自然也知他意之所指,忙安慰道:

  “二師公言重了,人生諸多無奈,豈非人力能左右,既是不能左右,那便當無拘無束,隨性而為的好”。

  亞圣聞之也是哈哈大笑:“好你個小子,倒安慰起老夫來了”。

  李白只是一笑,而后嚴肅道:“二師公,師父遺留之物,太白自當取回來,只是師父曾言,二物乃儒家之有,必當還給儒家”。

  亞圣聞之一怔,只覺得分外傷感,哀嘆道:

  “太白,你師傅之物便是儒家之物,若在你們手中,自然便是在儒家手中”。

  李太白聞之一怔,饒是他這般的人物,也有些淚眼蒙眬。

  李太白再想開口,亞圣卻攔住了他:“此事無需多言,要說起來,非是你們有愧于儒家,實是儒家虧欠你們多矣”。

  李白自不說話,而李浩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可這一刻自然也不好詢問。

  亞圣這才語重心長看向韓春風:“春風,你可知錯”?

  韓春風跪倒在地,實在是無顏以對,顫顫道:

  “春風有負先生所教,大錯特錯,萬分羞愧”。

  亞圣也未答話,將他扶了起來。

  韓春風起來之后,便徑直向李浩然而去,而后更是彎腰一拜。

  “在下實愧當你一句夫子之稱,在這里,向你致歉”。

  可一旁的李浩然卻是不為所動,他也不是端什么架子,實在是那棄徒兩個字眼,委實扎心。

  韓春風沒想到這李浩然無動于衷,當下也尷尬不已。

  亞圣這才開口道:“春風,我不知你這棄徒二字是從何聽來?是你是先師?還是先師親口同你說的”?

  韓春風聞言再是一陣,向李太白和李浩然各自再鞠一躬。

  “在下言語莽撞,亦向令師請罪”。

  韓春風道完歉,亞圣這才緩緩開口道:

  “未央書院院長韓春風,德行有失,難為人師表,亦非君子表率。即日免去院長之位,除去君子之名”。

  韓春風聞言越發羞愧,點頭稱是,眼淚連連。

  “春風謹遵先生教誨,弟子汗顏,實無顏再面對先生”。

  韓春風一想起丟了先生的面子,當下便愧疚萬分,已然生了示意,竟是徑直便向那墻壁撞去。

  還好亞圣擋在他前面,一臉無奈道:“你這傻孩子,你這一身學問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嗎?如今天下將大變,天塌地陷都未可知,枉你讀了那么多年書,竟會尋此等短見,實叫為師痛心”。

  韓春風聞之也是幡然醒悟,再想起之前的師兄和他的小師弟。

  一人是自愿入了魔,一人是本來就是魔。

  二者如今都已不在,若自己還這般,他不是更加難過了嗎?

  韓春風再看向面前這個老人時,只覺得是萬分羞愧,顫顫道:

  “春風知錯了,以后定當時刻砥礪,以盼不負先生之愿”。

  韓春風這才退下,亞圣則是不好意思看向李白和李浩然。

  “他前番惱羞成怒,但念他未動殺人之心,我且饒他一回”。

  二人聞之俱是拜服,自不敢多言。

  李太白自讓李浩然在一旁等待,他同亞圣則向遠處走去。

  亞圣這才看向太白,眼中不知何時已泛起晶瑩:

  “太白,若是有可能,二師公希望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

  李白聞之也是一震,而后竟是大笑道:

  “非也,非也,太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若論殺力卓絕,就算是二師公,也未必能勝過太白”。

  亞圣看著此刻的李白,心中也不是滋味,見他此刻還要打趣安慰自己,一時也是感動非常,但他知道,他所言非虛,他們幾人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其一吞天食月,其二劍意無雙,其三武力絕倫。

  若他們三人都不能叫天界為之而顫抖的話,那這人間也不叫浩然山海了。

  見亞圣半晌說不出話來,李太白這才嚴肅道:

  “二師公既言師父之物便是儒家之物,那他的東西必然要由太白拿回來才是”。

  亞圣只是點了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向他道:

  “你放心,這年輕人多些歷練是好的,浩然的話,我和先師定會照看”。

  李白聽他如此說,自然放下心來,再無掛礙。

  李白同亞圣作別,自尋李浩然而去。

  李浩然見師兄走來,從那字里行間已聽出了不少端倪,他不論如何堅強,實際上也是個孩子罷了。

  再加上老不羞、阿青、李元霸的悉數離世,他自然更害怕李白出什么事。

  所以還不待李白說話,李浩然便略帶哽咽道:

  “師兄,你能不能不要丟下浩然”?

  李白想起李浩然的遭遇,再聽他如此說,自然也是五味雜陳。

  可偏偏這個問題,他還真回答不上來。

  他只有抱著他的小師弟,一字一句道:

  “浩然,師父所教,當仁不讓,你可還記得”。

  李浩然點了點頭,那如此震撼的一幕,李浩然自然記得十分清楚,

  李白再說道:“那日師父手中的書卷教尺俱是先師所賜,要知二物可是儒家三寶之二,更是儒家唯二的兩大神器,若師父真是棄徒,先師何故如此偏愛之,個中究竟,師兄亦不甚了解,可師父對大師公之尊崇卻做不得假,既是如此,那二物非是因為是神器而珍貴,而因大師公所賜而珍貴,既是師父的心愛之物,我又怎忍心讓他們落于仇人之手”?

  李浩然聞之,再說不出話來,他知道他沒有任何反駁的借口。

  他只有他的不舍和舍不得。

  不舍同師兄分別,舍不得師兄去送死。

  李浩然清楚地知道,就算自己的師兄劍意無雙,就算他便是傳說的詩劍仙李太白。

  他這一行,也是在送死。

  因為那可是逆天而行。

  可他說不出口,他似乎能做的只是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沒事人一樣,讓師兄了無牽掛。

  李浩然恭敬向師兄抱拳:

  “師兄,浩然定不負師父師兄所托,復圣一脈必不會就此斷絕,師父之位,也必將再入文廟”。

  李白看著此刻狀態的李浩然,也感動不已,欣慰不已。

  他知道這便不用再擔心了,就憑他和師父的功德,這人間,也再沒人敢欺負李浩然了。

  李白的不放心此刻也煙消云散,雖然他也知道李浩然難過。

  可這一刻,該難過的不是李浩然,應該是那些不知所謂的天人們。

  因為那一柄了無牽掛,再無拘束的劍即將出鞘。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耳邊只余師兄豪邁的聲音,卻再無師兄的身影。

  李浩然滿是眼淚,抱頭看向天際:

  “師兄,一路走好”。

  李白乘風而起,才發現一個老頭,早已等候多時。

  李白滿是笑意,恭敬行禮:

  “大師公”。

  先師笑了笑,好像笑中有淚,反正那樣的笑容格外晶瑩。

  先師始終一句話沒說,只是親自給李白將那一頭凌亂的頭發梳好,取出自己的簪子給李白插上。

  而后細細替他整理完著裝,此刻的劍仙李白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

  李白也未說話,起身離開,甚至頭都不敢回。

  那瀟灑遠去的身影,早已淚流滿臉。

  神秘山谷,老黃望向天邊。

  天風軍主將,天風大將軍李承乾居于其左側。

  天風軍副將,坐在輪椅上的柯浩然居于右側。

  老黃轉頭看向二人,一臉堅毅對柯浩然說道:

  “小柯,動手吧”!

  柯浩然點了點頭,手中凝聚出一團黑煙,那黑煙如柱,凝聚在一起再不是隨意飄然,而是力有萬鈞,而后直沖云霄。

  那黑煙之柱直上,宛如重錘擊鼓,而后便只聽到天邊一陣激蕩。

  天地變色,風卷殘云而逃。

  “嗡”

  “嗡”

  “嗡”

  只聽到三道劇烈震撼,氣勢磅礴的聲音在天邊咆哮而去。

  那是來自人族的怒火,更是無情的宣戰!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實習寵獸飼養員。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星星閱讀app為您提供大神林深始見鹿的浩然山海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