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林辰趙無極小說什么 > 第103章 送請帖
  邀請大家到遠東會的小會議室開會。

  金世昌的回帖最為客氣,畢竟剛剛賺了人家小十億恒幣。

  這錢可不是任意一個洋行就能賺的,那后面避開審查找到的關系,往往需要幾代人的鋪墊。

  土家也是熱情招呼,送帖子的鐘叔被請到客廳,土生金親自陪著喝了一會兒功夫茶。

  鐘叔臨走土生金還在挽留吃過飯再走。

  按照此時恒空的規矩,鐘叔在唐家地位再高,畢竟是下人。

  土生金那是實打實的土家話事人,那是主人。

  這算是給足了面子,比金世昌給得更足。

  鐘叔出門上了黃包車,土生金還在門口,沒有回身一直在目送。

  拉車的是鐘叔的子侄輩,論血脈不遠,論關系不近。

  “阿叔,這就是土家家主?”

  車子已經走起來了,小家伙才十七八,氣都不多喘一口的。

  “是的,見了面要稱土先生,叫先生也可以。”

  鐘義點頭答道:“知道了。”

  腳底下的步子快了,嘴里的問題可沒停。

  難得今天族叔高興,愿意多教幾句,當然是有什么問什么了?

  “他跟您那么客氣,您老面子可真不小。”

  老鐘的笑容頓時就放下了。

  “別胡說,那是給唐先生面子,我有什么面子?”

  恒空的天氣很熱,小鐘干的又是力氣活,很快就見了汗了。

  “他都送出來了。金家老爺就沒送出來。”

  鐘叔見他干活兒算是賣力氣,暫時壓下了火兒,打算多教幾句。

  “金家目前只是跟咱家有一回買賣,交情有但不深。土家跟咱家的生意利雖小,確實年年月月的。”

  “這態度上有不同是應該的。”

  “見了金家家主,也叫金先生,或者先生,跟土家一樣。”

  “都是朋友,不能兩樣待。”

  小鐘義點頭稱是,汗已經從脖子流到前胸了。

  鐘叔看這孩子是鐘家有數能吃開口飯的,心里自然高興。

  之前那幾個,雖然家里時常走動,關系更好。

  無奈是個榆木疙瘩,吃不了開口飯。

  只能送到車間去;賣力氣。

  不過和街上的力工相比,不用踩縫紉機,跟前兒也有個風扇而已。

  他知道,自己老了。

  鐘義這孩子既然靈通,點撥得差不多了,再送到學校跟著學做生意。

  以后留在唐先生跟前伺候,當然是一步好棋。

  起碼自己干不動了,有個大事小情有個照應,不必事事賣自己這張老臉。

  情分這東西,一塊兒呆久了才有。

  見不著面兒了,自然也就生分了。

  鐘義自然知道這個族叔是鐘家有數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別的不說,這幾天拉車雖說多在天平山上。

  每天鞋都被汗浸濕再晾干,比在家里都累得慌。

  那是真長見識啊?

  原來中環那些高樓就是這些人的。

  他們見了自己不但不再逞威風,按車喇叭。

  反而會笑笑,甚至打賞幾塊恒幣。

  錢多少,不是問題,問題是態度。

  只是族叔老在后座上嘮叨,那是看唐先生面子給的。

  要念好,也是念唐先生的。

  鐘義年紀不大,收到了有身份的人的尊敬,有錢有面兒。

  心里自然是歡喜的。

  唯一的遺憾就是自己跟汽車班兒的不一樣,見不到唐先生。

  看著人家擦著锃亮的汽車,自己擦著亂響的黃包車。

  是小鐘義最難受的時候。

  快到水家的時候,族叔讓鐘義停下,消消汗。

  水萬物是幾大世家,跟唐英關系最差的一家。

  想當初,水萬物賣上市名額,愣是讓唐英用系統空間擺了一道。

  不過唐英說了,跟自己交好的要有禮數,跟自己不對付的更要有禮數。

  還有禮數有禮數,該打臉絕不手軟。

  咱又不怕他。

  鐘叔讓鐘義歇歇也是為等會兒被趕出來,跑得快做準備。

  畢竟,兩家雖說沒打出仇人的氣勢,已經是在控制情緒了。

  小鐘義吃了一整張肉餅,爺倆再度出發。

  到了水家,鐘義真的慌了。

  水家比唐家大得多,按自己的見識,只比金家小那么一點兒。

  花園子里沒那么多大樹而已。

  院子里的汽車更多。

  來往的仆人更忙。

  水萬物自然是出不來的。

  打發不掌事的兄弟水千帆到前院兒來磨牙。

  鐘叔依足了規矩,遞了帖子,說了吉祥話,這才出來。

  水千帆沒直說,只是臨走時交給鐘叔一張紙條。

  就自顧自的到后院去了。

  在大廳老鐘自然麻利的把紙條藏在手心里。

  出了院門回唐家,是一段兒下坡路。

  老鐘手里的紙條,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就落在了剛剛打尖吃大餅的地方。

  “叔,鞋濕透了,要不咱歇一會兒?”

  老鐘也沒吱聲,點了點頭。

  鐘義把黃包車停了個側風頭,叔兒要是熱可以往外坐坐,涼快得狠。

  自己伸手把剛剛黏在腳底下的紙條,偷偷拿了起來。

  “見信給付恒幣八百元整。”

  鐘義嚇得好像錢咬手似的,當時就給扔了。

  后來又覺得不該,趕緊撿了回來。

  好懸沒被山風刮走。

  他倒是不全認識,但是恒幣八百元的字樣他還是認識的。

  八百塊呀。

  自己在唐家辛辛苦苦拉一個月的車,才賺一百。

  這已經相當于外面抗大包的一個月工錢了。

  更何況,扛大包的也不會一個月都有工錢拿不是?

  算來算去,自己干一年活兒剩下的錢,往多了說,也就八百塊。

  “叔,您快看看吧,不得了了。”

  鐘義顫抖著雙手,把錢遞到老鐘手里。

  老鐘卻沒接。

  “一千還是兩千啊?”

  “好像是八百。”

  “那就不是水萬物的錢,看來這家伙是打定主意要和咱家開戰了。”

  鐘義沒出聲,他出來的時候,父母千叮嚀萬囑咐。

  聽叔的話,叔看在這個鐘字的面兒上,能給你找個吃飯的地方兒。

  老鐘沒出聲,條子還在小鐘義手里緊緊的攥著。

  “這錢,你說收不收呢?”

  鐘義想了好一陣,一年的薪水啊?

  開玩笑呢?

  叔想拿這么多錢,也得忙活半個月呀?

  “侄子不知,請叔叔教我。”

  幾個哥哥就因為學不會爹媽教的這幾句話,都去制衣廠干活兒了。

  每天熱得沒個人樣子。

  自己能來這里,跟著叔叔討生活,那都是因為腦瓜兒活。

  當然,屁股上的傷,是萬萬不能提的。

  老鐘第一次在侄子面前笑。

  堂哥五十歲上才有了這么個寶貝,說是幾個大的都不爭氣,非要老樹開新花。

  這小子倒是個可造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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