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將方子看了一遍，目光微微一縮，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方子很可能就是鬼王組織給翠兒還有溫氏他們吃的。又或者說，這個方子就是一切劫難的開始。
看到紙上的字，程大槐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嘲弄到：“就是因為這個藥方，程家老老少少近百口，就這么沒了，就這么沒了！”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程大槐咳個不停，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
云溪從空間里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粒安神丸，讓他吞下，避免他因為激動直接昏厥了。她雖然幫他排出了淤血，但原本身體就差，又少了一些氣血，自然更加的虛弱。若是慢慢養養，問題也不大，不過不能如現在這般，情緒起伏太大。
程大槐擺了擺手，“不用了，我沒事，這么好的東西給我吃了浪費！”安神丸用了不少溫補的藥，他顯然也吃過，不肯再受云溪的恩惠。他的女兒女婿都在對方那邊，他不想給他們找麻煩。
柳行之將藥塞了過去，語氣平淡的道：“拿著吧，如果你還想看到害死程家的兇手伏法的話！”雖然說的平淡，但卻是讓對方心里掀起了軒然大啵。
程大槐深深的打量了柳行之一下，伸手接過安神丸，直接吞了下去。淡淡的苦澀在口中化開，隨后一股暖流慢慢進入胃里，再到四肢百骸，只覺得全身都很是舒服，就連原本胸口發悶的癥狀也緩解了不少。
“夫人這藥做的比程家還要好！當年程家便是以安神丸最為出名，因此被皇室看中，進宮成為太醫。夫人這藥若是被皇室知道，怕是也逃不過進宮的下場！”說完，想到什么，微微有些尷尬。
女子進去一般不會封官，多半以醫女的身份進去，不過眼前之人是三品誥命，皇室即便看中，也不好直接宣旨讓人進去，和他們這種普通百姓完全不同。
不過他也是好心提醒，沒有進過宮的人，都希望有一天被皇室看中，成為人上人，或者家族的驕傲。可只有進去的人才知道，宮里哪里能有外面自在。程家倒是看的通透，可一道圣旨便讓他們不得不進去。一旦進去，便無法輕易離開。
宮里的那些人有一些是鉆營進去的，但真正有才華的，大多數都是因為不得不進去，或者是宮內召喚，或者是家族需要等等，自己想進去的，只占很少一部分。
云溪不置可否，這安神丸她做過一瓶給齊衡，效果如何齊衡肯定清楚，但齊衡從未說過什么。不過看程大槐的表現，她估計若是有其他人只知道，齊衡不將她招進去，可能也得承受不小的壓力。
事實也是如此，不管是瘟疫，還是治病，甚至是糧食改善，宮中甚至朝中都有不少人想要將她放在眾人的目光之下，最好能放在宮中做個女官，只是都被齊衡以各種理由拒絕了。也是看出齊衡護她的心思，這些人才漸漸放棄。
程大槐對此只是感慨一下，便看向柳行之，神色鄭重的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嗎？”真的能報仇嗎？
柳行之沒有直接點頭，沉默了幾息道：“我盡力！”他已經有了模糊的猜測，因為對方的身份，他不敢保證一定能報仇，但是他一定不會放棄的。從鬼王組織對云溪下手開始，便已經注定要對上了。
見他這樣說，程大槐并未覺得不對，反而松了一口氣，點頭道：“盡力就好！”畢竟那些人的身份，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對付的了的。
想到這里，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愧疚道：“當年程儀研究出這個方子之后，并沒有獻出去。他對藥理精通，自然看出這個方子本身的不足。所以他是想等搞清楚之后，或者改善好了方子之后再獻出去。
夫人既然懂醫，應該也能看出來，這方子是助孕的，有了這個，可以幫很多人早點懷孕，免收一些不必要的困苦，這事好事，但藥方尚未成熟！”
云溪點了點頭，她也曾想過做這樣的事情。女子懷孕，若是身體無異常，大多數都能在很短的時間受孕，但這也不是絕對的。有時因為這樣那樣的問題，并不能立刻懷上。一旦懷不上，很可能就會有很多來自婆家的壓力，更甚者，會直接被打被罵，心理壓力過大，使原本還可以懷上的身體，變得不容易受孕。
還有一些人會吃一些方子，希望幫忙懷孕，但是藥三分毒，若是方子開對了還好，若是開錯了，可能會讓一些人再也懷不上。因此若是有一個方子，可以讓吃了的人最快的時間懷孕，并且沒有其他的問題，那自然可以幫助不少人。不過正如程大槐所說，這個方子還不成熟，還有很多問題在。
“既然沒有獻出去，那這個方子為何成為程家出事的根源？”柳行之疑惑道：“再說，即便這個方子被人得了去，只要程太醫說清楚情況，相信皇上不至于要滅他九族！”
程大槐眼眶一紅，搖了搖頭道：“不是皇上，如果是先皇得了去，程家說不定不會這樣！”
“滅九族這樣的大罪，不用皇帝發圣旨嗎？”云溪很是不解。
“那一年不同！”柳行之微微一愣，便反應過來，見云溪好奇的看向他，低聲道：“先皇那一年好像生了一場大病，擔心自己過不去，便囑咐由太子監國！無事不得打擾！”
聽她這么說，云溪便明白了，這一切既然和先皇沒有關系，那和太子怕是逃不了干系。但太子要這個方子做什么。這方子雖然能幫助懷孕，但主要是針對女子，若男子本身身體有問題，這方子根本不起作用。太子體弱，即便不考慮方子的后遺癥，對他也不起作用。隨后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翠兒腹中的孩子，臉色不由變了，難道是和翠兒腹中的另外一個胎兒一樣？
沒讓二人等太久，程大槐便接著道：“大人說的對，的確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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